PS:這一章曉月跟在殺手後登程了,一些事不可避免地將發生……
知道幕後兇手是雪衣門,很多無法解釋的事都清楚了:赴寶晶路上,官府的驛站被幹掉算什麼?朝上官天華和七星伴月下手也理所當然——因北方戰事不斷宋國財糧皆在南,而通中原的動脈北江主要由半官方武裝維繫通暢,上官氏與七星伴月為個中主力。
三言兩語講明關鍵後,秋水直接道:「我們今天登門拜訪是想請教一件事,雪衣門雇你行刺,你一定和對方有過接觸。怎麼才能找到他們?」——陳家雖與宋皇室有不解之怨,雪衣門才是真正兇手,她不信陳安不想找雪衣門復仇。
陳安發夢都想復仇,但上官氏、七星伴月與官府的關係他太清楚,跟官府聯手之後,自己會不會反而被輕易幹掉?武當前掌門遇刺就可疑得很,沒內奸柳纖纖怎麼能混進去又輕鬆溜走?
曉月想不到這麼多,自獲知養父慘死的那一刻起,與冬兒、煥生的空對空談話就成了過去,只恨不能立即將柳纖纖千刀萬剮!見陳安老半天不發話,煞氣上臉:「陳安,怎麼找到你的僱主?!」
陳安淡淡道:「我何嘗不想復仇!但牽線人薛瞎丐已經死了。這人貪得無厭,故先時我以為他是棺材裡死伸手給人宰了。現在想想,應該是雪衣門下的手。」
倫文倩當然知道他的心思,她對是否聯手同樣猶豫不決,但也知道不做一個交待過不了關,於是出聲道:「薛瞎丐知道許多江湖密事,與雪衣門有聯繫不奇怪。三少爺,他是怎麼死的?」
陳安道:「那天我從賢令山下來後,想著這筆銀子掙不到了,就按他留的記號去尋他,想問他還有沒有別的生意,卻發現他已死在從化一個破廟裡,是被一柄普通飛刀刺死的。好歹是熟人,我就把他埋了。」
曉月立即道:「想必陳公子沒有細查他的屍身,小女子想跟您一道再去瞧瞧。」
陳安點了下頭。曉月緊握了一下秋水的手,她對秋水的那點芥締隨著慘案的發生已不值一提了,她明白秋水所受的打擊不比自己輕,且不說上官堡被滅,秋水本身中了水晶之靈,等於一個健康人知道自己將逐漸變成癱子,卻要以這付身軀挑起當家夫人的重擔,這份鎮定堅強不由她不敬服。當下低聲道:「我送你去垛口。」
倫文倩不知道秋水已不能動武,起身道:「我也去從化,葉夫人可否帶我家五少爺去七星伴月?」
陳安不由咬了下唇,心底裡他希望倫文倩與五弟一起去七星伴月避難,但倫文倩不只是他的侍妾,還是武當前掌門的入室弟子,論情論理她都要親手為師復仇。
曉月瞧在眼中心生惻隱,陳安這付欲語還休的模樣,讓她想起養父。以她的靈力第一次照面時就感應到陳安身體狀況,慘的是他並不像太監那樣去勢了,是沒了讓女人懷孕的那根棍,以至她以為玉狐怕懷孕就找了這麼一個情人。她不知道陳安這種情況在21世紀有沒有治,在宋代肯定是廢了,倫文倩等同守活寡,陳安想必很內疚。
誰不想把家人留在安全地方?她想起小狐提過武當派與藏霞觀觀主關係密切,而倫文倩隱居於此,肯定與本派許久沒聯繫,於是道:「敢問姑娘是否姓倫名文倩?武當有口信給您,請您去一趟藏霞觀。」
倫文倩一點疑心沒生,她不知道雪衣門重出江湖是剛剛才確認的,只想著雪衣門冒出來了,武當派肯定在第一線。當即言:「趙叔,這就送五少爺去七星伴月吧。」
老趙知她復仇心切,立即去叫陳光。小陳光滿心納悶又不敢問。因他是育後人,大人從沒對他講過陳家血海深仇,連陳安是他的三哥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件事:趙叔是真正的家長,任何事只要陰沉沉的趙叔出聲了,沒反駁餘地。
黑風急雨中,陳安、曉月一路將他們送到江邊上官氏垛口,轉身便御輕功直奔從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