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星又有出手機會,過於激動殺氣外洩。
偷襲漢子非庸手,一下感覺到了,電光火石間硬生生一拐,長身而起撲向一棵古樹上的鳥窩,手起刀落將一窩雛鳥劈翻於地,大罵:「有雙翅膀了不起?照樣做老子的晚飯。」
眼見大漢拎著幾隻雛鳥揚長而去,高煥生喋喋讚賞:「瞧這臨場應變能力,要是挖到21世紀,肯定是很棒的經紀人。」
曉月嗤笑:「做討債公司的僱員還差不多。」
高煥生拉長調:「你那是啥子過時的信息,現在討債公司都是雇艾滋病患者去要債,一手拿病歷一手拿針管,不管多狠的角色都乖乖把錢掏出來。」
冬兒沒接腔,眉頭皺著不知想啥事,忽地腳尖一踮掠了出去。曉月忙鬆開兩匹寶馬的韁繩,追著狐師的氣息而去。
行不多遠是一片瓜地,五月瓜將熟,瓜田邊有一個看瓜人的棚子,土木為牆草為頂,搭得挺嚴實。
冬兒正伏在瓜地邊的草叢中使千里聽音術。高煥生仗量過大漢的本領,英勇竄出曉月的髮髻衝向棚子。
不過片刻,棚子裡傳出慘嚎。沒啥好偷聽了,冬兒、曉月一掠而至。
棚子裡有二男一女,偷襲漢癱於地一聲聲怪叫:「鬼啊!鬼……」
另一條漢比他年輕些,爬在女子身上已死翹翹,靈體扣在高煥生的手中。女子大約十五六,模樣蠻慘,嘴裡塞著布條,手筋足筋都被挑斷,地下身上全是血。
冬兒一腳踹向偷襲漢:「收聲!難聽死了,想變鬼成全你!」
偷襲漢立馬噤聲,叩頭如掏泥:「女俠僥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這妹崽是我弟的媳婦,我也不知他倆咋了,搞成這樣……」
高煥生怒道:「這傢伙放P!我已經探出來,那姑娘是寶晶宮的宮姬,帶了嫁妝前來投靠,這兩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吞財害命。」
棚子巴掌大地方,曉月三兩下便將宮姬的包裹翻了出來,有銀有金還有珠寶,可憐沒福享用了。
冬兒將死屍往外一扔,吊起兩隻凶眼:「這位老哥去挖坑,挖大點,當然你喜歡暴屍瓜田盡可以不挖。」
偷襲漢臉一抽,眼中射出凶光,又急垂頭,拖了鋤頭出外。
冬兒將宮姬口中的布一抽,宮姬哇一聲嚎哭:「求女俠成全,打發我上路吧!」
曉月不忍相看,急取出隨身帶的傷藥替她裹傷。
冬兒一付司空見慣的模樣,淡淡盤問。宮姬的陳情很老套:她下山購日常用物時認識了一個年輕雇工,兩人好上了。雇工沒錢安家,鼓掏她從宮中偷些錢財,她不肯,拖了一年多。今天冷青雲發話讓想走的宮姬領筆嫁妝開路,她就忍著姐妹們的白眼領了。原以為從此能在山腳過安穩日子,不想被害。現在她成了廢人,留外頭沒法活,回去沒臉活。
曉月勸道:「我給你用了續筋膏,雖好不全,日常生活還是能自理。冷宮主醫術高強,或許他有更好的辦法。咱能活不死,以後多長個心眼。萬事往開裡想,你回去也好讓姐妹們曉得外頭風險大,莫輕易離宮。」
宮姬抽抽哽哽道:「宮主說寶晶宮不安全了!回去是死,在外是死,求兩位女俠給我一個痛快吧!」
冬兒火大,一耳光打過去:「想死自個動手!活到你自個有能耐死的時候再說!也不想想冷宮主是什麼人,他有那麼容易死?不過考一下你們忠不忠。你武功不弱,怎麼會給人挑斷手足?」
宮姬捂臉大哭不接話。高煥生搖了下頭,此女的情人靈體弱得很,他已全探出來,當下接腔道:「她昏了頭,把寶晶宮的藥給情郎,情郎用到她身上。這小子認為她是偷的錢財,怕冷青雲追捕,打算天黑後就殺掉她,帶著錢財和他大哥遠走高飛。我們往茶寮去時被他們看到,他大哥便想搶了寶馬逃跑。」
「愛情!多麼美妙的愛情!」冬兒手轉一塊銀子哈哈大笑,忽地銀子閃成一道寒光飛向木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