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為書房丫頭而戰,從鬼節那天起拉開序幕,只要誰欺負他的書房丫頭(不久發展到只要他認為誰欺負了她),一律拳頭解決問題。
很快曉月搞明白,堡中小孩打架長輩不管:贏了光榮,輸了叫技不如人活該,因為堡中上下無論男女都習武。她不認為小小子們懂談情說愛,招惹書房丫頭的目的無非是挑戰少爺。她可不想冤枉當矛盾中心,古代這種角色叫「禍水」!俺想色遍天下是色美男,可不是色一幫小P孩(◎ˍ◎某隱:不是怕事,是沒瞧上人家?某女:誰要當幼兒園阿姨?對著一幫泥猴你的色膽能大起來?上安定醫院去!)
為了不給小小子們機會,她來回書房皆與呆帥帥同行,正好偷偷享受與戀人散步的滋味。但小迂呆是賬房先生,免不了有出公差時。
這個雨日呆帥帥又赴廣州府,穿越女食不知味地數著碗中飯粒,巴望大雨變暴雨,暴雨變冰雹,把小小子們全砸回屋。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詛咒,但她沒起身:呆帥帥有令,他不在家時不開門!
「曉月!」
上官飛?他沒要緊事不可能來,難道小迂呆出事了?穿越女一跳而起,斗笠都沒戴便衝去開門。
上官飛著一身蓑衣立於門邊,簡短道:「我來接你。」言罷不待她回話,手一帶將之撈進蓑衣,另一隻手把院門關上,腳不沾地開路。
九歲小子比七齡女高大許多,那胸膛隱隱散發男性氣息,穿越女莫名有些眩暈。可惜沒待她細加感受,嘈雜的童謠哇哇響起:「抱婆姨,食新米!生下小子唱小曲……」
穿越女透過蓑衣張望,看到滿地泥娃亂蹦達,齊心協力向他們投謝爛泥蛋。
上官飛目光比她利得多,一眼瞅見躲在人堆裡的上官奇。他已調查清楚,每日一換的童謠都是年僅四歲的堂弟創作的,照這趨勢上官氏有可能出一位文豪。
擒賊擒王,飛同學縱身掠向堂弟。奇同學還在地下爬時就習武,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會被曉月砸破頭,乃因他沒想到「家姐」會打他。堂哥是他的生死大敵,早已準備多套方案應戰。見其衝來,立即在泥猴中亂鑽且大叫:「曉月姐姐是大才女!」
眾泥猴轟然應和:「大才女嫁大英雄!」
奇小子高呼:「誰是大英雄?」
「老子!!!!!!!!!!!!!!!!!!!!!!!!!」
眾「老子」捨生忘死衝向飛同學。飛同學單拳難敵眾手,擔心曉月挨招,只好殺出眾圍奔到主屋,然後把蓑衣一摔:「你先去書房。」
曉月無可奈何,拖著寬大的蓑衣埋頭往書房走,上頭的爛泥在她經過之地留下一路痕跡。忽地一個譏俏地聲音響起:「何姑娘好勤快,來大屋鋪地。」
曉月忙放下蓑衣施禮:「劉夫人好。曉月弄髒了地,回頭就來掃。」
劉氏眉一挑:「何姑娘是在飛少爺書房做事吧?幾時大屋的地也歸你掃了?」
五姨太聞聲走過來,巧笑解圍:「劉夫人吃過了?夫人正念叨您呢。」又朝僕人喊:「沒聽到劉夫人吩咐?胡媽媽,把少爺蓑衣拿去洗洗。」
曉月步入書房,自倒熱茶一杯,好不鬱悶。她雖看不起林妹妹尤二姐之流,果然給損上幾句,照樣不好受。
半杯熱茶喝下,她的自我修復機制發揮功效,將劉氏等等扔一邊去,轉而思謀將來。
從人們的閒聊中,她已搞清目前皇城在汴京,大宋正聯金抗遼。「借金滅遼失中原,借元滅金失江左」她還記得,這代表暫時南方無災。可這種局面能持續多久,歷史沒學好的她不清楚,反正遼國滅後大宋也沒個好,說不定會有難民潮湧到嶺南,古代收容機制絕不會超過千年後,遍地發生犯罪事件只怕難免。
只有習武才能自保,偏偏小迂呆不許!穿越女滿心悶氣,怒將茶杯一頓!
「何姑娘,有的人就中意嚼舌根,莫往心裡去,沒得氣壞身子。」胡媽手拿一套花衫笑瞇瞇步入:「瞧你這一身濕透,姑娘家沾上病大件事。這是我家小翠的新衫,何姑娘不會嫌棄吧?」
穿越女忙起身道謝,心思滿腹的她沒注意到胡媽捏衣的指節微微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