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心」小夕子先跨進了屋子,帶領著梅檀雅來到了專門供給太監居住的小屋裡,富貴因為身份特殊,先後服侍兩個皇上,這分資歷也讓他擁有了一個獨立的屋子,不用和其他的太監公公擠在一塊。
遣退了誠惶誠恐過來請安的兩個小太監,梅檀雅走向了昏睡在床上的富貴。
僅憑那難以下嚥的湯藥維繫生命的富貴消瘦了好多,臉頰的顴骨都高高的凸出來兩了,在這麼下去,富貴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富貴公公,娘娘來看你來了。」小夕子看著不省人事的富貴,高聲說道,他知道,如果富貴知道皇后娘娘會來看他的話,他一定會高興的。
「富貴,本宮就要生下皇子了,你也該睡夠了吧?別人侍候本宮不放心,還是你來吧。」梅檀雅淡淡的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了,而小夕子卻只能無語的跟上,皇后這話是原諒富貴了嗎?那麼富貴現在即使走了,他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吧?
「好好伺候公公。」臨出門錢,梅檀雅看著跪在門外恭送的小太監,淡淡的交代,這也算是她能為富貴所做的事情了吧。
「是,娘娘」小太監趕緊磕頭應聲,直到皇后走遠,這才抬起頭來。
「富貴公公,皇后來看你老來了,你老高興不高興?」小太監坐到了富貴的床邊,興奮的說道,從前富貴公公從未誇過公里的任何一個女人,可是自從皇后進宮以後,富貴公公只說一句,皇后是個好主,多的也不講。
「娘娘還讓你老醒了去服侍小皇子呢?娘娘可真好。」
「不過娘娘好瘦啊,淑妃娘娘也懷孕差不多大吧,但是看起來淑妃娘娘的肚子要比皇后的大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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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是只聞其人不見其人的小太監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從皇后走後,就一直站在富貴的床邊,叨叨絮絮,反覆的說個不停。
不時間還自問自答,卻沒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兒,那枯瘦的手指慢慢有了動作。
而一路走遠的梅檀雅卻難得有興致的走到了御花園,看著生機勃勃的名貴花草,沐浴在陽光下,心情似乎也變得好了很多。
「娘娘,到亭子裡坐吧。」小夕子陪著梅檀雅站了一會,擔心梅檀雅站久了傷身,輕聲提醒道。
「小夕子,你快樂嗎?」梅檀雅走到一株不知名的,但是卻異常嬌艷的花朵前,手指輕撫那嬌嫩的花瓣,隨口問道。
「只要奴才能跟在娘娘身邊,奴才就快樂。」小夕子想都不想的就回答道,就像他現在吧,不,應該說從娘娘醒了以後,他就一直很開心,很快樂。
「呵呵,你看,多麼蔚藍的天空,溫暖的太陽,芬芳的花園,清新的空氣,富麗堂皇的皇宮,一切都那麼的美好,好似少了什麼?呵呵,要是再加上美人兒,那就完美了。」梅檀雅抬起頭閉眼享受陽光照在臉上的暢快,吐出的話也顯得那麼的輕快明瞭。
聞訊而來的夜冥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美好的畫面,看著皇后享受的模樣,夜冥不由也感覺這世間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臣妾參見皇上」翩然轉身的梅檀雅卻意外的看到了靜靜站在身後的夜冥,看他那怡然的神態,他應該來了一會了,小夕子也不知什麼時候退出幾丈之外。
「皇后好興致」夜冥神態溫和的說道,原本不是那麼無趣的兩人,在這一刻,反而不知該說什麼。
「皇上不也一樣。」梅檀雅微微一笑,說道。
「身子可好?」夜冥想了半晌,才吐出這麼一句問話。
「謝皇上關心,臣妾一切安好。」梅檀雅的表情從見到夜冥那一刻就保持不變過,反觀夜冥卻是一變在變。
「皇上好像瘦了」微微一歎,實在受不了這木然的氛圍,梅檀雅緩緩走到夜冥面前,纖細的手指也從皇上的額頭順著臉頰滑下。
「朕想你」感受那憐惜的觸碰,皇上緩緩上前,抱住了皇后的身子,幽幽的吐出三個字。
「臣妾也想皇上」梅檀雅的雙手環上皇上的腰背,暖暖的回復。
她從來就沒有遮掩過,也沒有迴避過自己的感情,不管他曾經對自己做了什麼,他即將打算做什麼,她真的沒有恨過他,連抱怨都沒有,這種不可思議的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不清楚,但是讓她真正正視他,卻是那個大婚的早上,那包容的笑,毫不做作的呵護,讓她的心再也不感虛無。
這天下最為最貴的夫妻,就這麼相擁於御花園內,沒有熱烈的情感迸發,卻有著暖人心脾的默契。
默默站在一旁的小夕子垂下的眼簾有著藏不住的歡悅,真好,看到皇上和皇后如此,真好!
「把惜霜迎進宮吧」淡淡的話語卻讓夜冥的感情瞬間凍結,緩緩抽離,默默的看著皇后,依然是那淡淡的微笑。
「她一直希望能進宮服侍皇上。」梅檀雅的唇瓣微啟,淡淡的話語卻彷彿從遙遠的地方飄到夜冥耳中,那麼的飄渺,那麼的悠揚,他不想聽到,卻又無處躲閃,只能無奈的接受著。
「後宮的事情,皇后做主吧。」夜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復的,只覺得好累,好無力。
「那麼臣妾今兒個就帶惜霜回去,向父親大人道喜。」梅檀雅微微的一屈膝,含笑從夜冥身邊越過,失而復得的溫暖在這一刻徹底雪藏,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溝壑也越來越深。
而不知道皇上和皇后怎麼了的小夕子只能跟著皇后漸行漸遠,看著皇上那僵硬的背影,不敢多話。
「小夕子,傳梅惜霜」這是臨近棲鳳宮時,皇后丟給小夕子的話。
「是」小夕子雖然不明白怎麼又和梅惜霜扯上關係了,但是一想到那個女人,他就感覺不會是什麼好事。
吩咐小太監前去請人,自己卻跟上了皇后的腳步,小心的等候著皇后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