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出來了。」
白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將燕兒嚇得不輕。
剛要發作,聽見即墨珙開門的聲音。
燕兒暗自讚歎,這白虎聽牆角的功夫還真是非同一般。
「走。」即墨珙說。
「是,主子。」白虎跟上他。
二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院中。
燕兒趕緊進去,看見夭夭還坐在床上發呆。
「夭夭。」燕兒搬了張凳子,坐在床邊,「夭夭快告訴我,夭夭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小王爺乖不乖?」
夭夭笑笑:「燕兒不用擔心,我們母子都很好的。」
「那就好。」燕兒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夭夭你知道,那日在奕王府,王爺不是故意的,王爺只是看出那是他們的計謀,因為擔心他們會再對你下毒手,才忍痛用你引蛇出洞,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嗯,我知道。」夭夭點頭,連燕兒都可以看明白的事情,她這數月來,也終於想明白,既然已經選擇跟他回來,那這些,就已經不重要了。
「夭夭你明白就好,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之後,王爺的模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看在眼裡,都不忍心。」燕兒語氣黯然。
夭夭心頭一陣疼痛,當初是她太過草率,也太不相信他對她的愛。
「好了,你現在回來了,你與王爺終於可以白頭偕老了,還給我們帶回了一個小王爺。」燕兒高興的說。
「燕兒,趙曼兒呢?」她終於忍不住的問,趙曼兒的存在就好像插在她心頭的一根刺,是不是的會作痛。
「趙小姐?被送到南山沁寒別院去了。」燕兒毫不掩飾她的不耐煩,「終於走了,這王府終於清淨下來了。」
「哦。」夭夭淡淡的應著,既然即墨珙不能放棄對她的責任,那麼這,也不失為一個不得已的辦法。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這麼聰明的一個女子,在這件事上怎麼就是一根筋兒呢?」燕兒有些無奈的看著她,「誰看不出來王爺不喜歡那個趙小姐呀,要不是她一天到晚的拿著肚子裡的孩子做要挾,你以為王爺會看她一眼嗎?王爺對你的情,我們泠王府上上下下可是都看在眼裡的,你還真是會自尋煩惱。」
夭夭輕歎,也罷,這世間的事情,哪會有那麼完美,既然即墨珙對她一片深情,她也應該為她想想。
燕兒見她想開了些,心情立刻好了起來。
「夭夭,聽說過幾日,便是你與王爺大喜的日子,王爺吩咐下來了,婚禮的一切事情都由王爺親自操辦,看來王爺這次,是真正的要花大心思了。」
燕兒有些喜不自禁,看著夭夭幸福,她便會覺得幸福了。
「夭夭,我跟你說哦,皇城裡的劉裁縫,他做的衣裳是最好的,皇城裡好多達官顯貴的人家,請他作件衣裳,都還要排十天半月的對呢。到時候呀,就請劉裁縫為夭夭做嫁衣。還有,那個寶芳齋的胭脂是出來名的好,我一會兒,去給夭夭買些回來,等到大喜的那一天,夭夭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
「好啊。」夭夭被燕兒的情緒感染,也起了興致,拉著燕兒的手,「還要呢,還要準備些什麼,什麼東西好,燕兒快快說給我聽。」
「好。」燕兒含笑看著她,將這皇城之中排得上名的字號一一說給她聽。
……
兩個久別重逢的姐妹興高采烈的討論著幾日後的婚禮,幸福的笑聲和憧憬瀰漫了整個屋子。
「懶丫頭,快點起來了。」即墨珙俯身,寵溺的喚她。
「好睏。」她撒嬌道,柔弱無骨的小手,摟上他的脖子。
在妖界時,她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現在回來了,她便困的天昏地暗,似乎要將她以前沒睡的覺,一下子全都補回來。
即墨珙只覺得身下一股燥熱,無奈的一笑,這個小丫頭,可真是懂得折磨他。
「起來了,我帶你去看樣東西。」他哄著她。
她雖被他抱坐起來,但眼睛卻還是閉著,任由他,一件件的為她穿上衣裳。
「好了,小丫頭。」他說。
她的眼睛仍舊舍不得睜開,即墨珙笑笑,抱著她走出去。
「夭夭,睜開眼。」她聽到即墨珙在耳邊說。
她睜開眼睛,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天,已經全黑了,偌大的花園中,掛著上千盞的水晶玻璃風燈,將整個花園裝飾的如銀花雪浪,雖然已經是深秋時節,各色的花兒還在園中爭奇鬥艷,涓涓的清流之中,搖曳著幾隻小船,好似幻境一般,美得不可勝收。
夭夭驚訝:「這是誰設計的?」
「當然是為夫了。」即墨珙輕點她的鼻尖,一臉的得意。
「是你設計的?」夭夭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他。
「怎麼了,娘子就如此看不起為夫的嗎?」即墨珙板起臉,假裝生氣。
「不是,只是,沒想到。」夭夭有些語無倫次的說,壓制不住內心的驚喜。
「夭夭喜歡嗎?」即墨珙的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想不到他第一次出手,就得此效果,忍不住大大的自戀了一把。
「喜歡,當然喜歡。」夭夭感動,一個自小便在戰場與朝堂上打滾,以冷血無情著稱的男子,竟能親手為她設計出這樣的園子。
「我們成親那天,便在這園子裡舉行婚禮,好不好?」他摟著她,「我要給你一個永世不忘的婚禮。」
「好。」夭夭點頭,心下的感動如潮水般湧上來,模糊了雙眼。
「傻丫頭。」即墨珙看出她的情緒,輕輕的將下頜抵上她的額頭,「這些都是我應該給你的,而且,還遲了那麼久。」
「相公。」夭夭緊緊抱住他的腰,將頭深深的埋進他的胸前。
「明天會有裁縫來為夭夭量尺寸,我本想趕著今天叫他來的,可是又怕夭夭太累,所以拖到明天了。」即墨珙輕拍著她的背。
「好,到時候,嫁衣的樣式我就自己來畫,讓裁縫照著做就是了。裁縫做出來的那些樣式,全是千篇一律的,我才不要和她們一樣,我要做最特別的新娘。」夭夭抬頭望著他。
「好。」即墨珙捧著她的臉,脈脈的注視著她,「夭夭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特別的最美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