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過後,夏侯衍親自將即墨珙與夭夭帶到客房之中。
說是客房,其實是奕王府內一間相對獨立的院子,不同於前廳的庸俗華麗,這間院子裝飾得清新淡雅。
「夭夭累了吧,讓燕兒服侍你就寢吧。」即墨珙的話溫柔體貼,卻讓夭夭感到股股寒意。讓燕兒服侍我?那你呢?你是要去陪趙曼兒嗎?
「燕兒,好生照顧夫人。」即墨珙吩咐道,雖然他們現在並未成親,他卻已將他視為他的妻子。在燕兒面前稱呼她為「夫人」,是怕她胡思亂想,今晚,他是真的有事,不能陪她。他想以這種方式,讓她安心。
「夭夭,如果害怕,就讓燕兒陪著你。」即墨珙叮囑一句,便轉身,同夏侯衍一起離開了。
夭夭想起夏侯衍在來的路上所說的話,「你最好去看看她。」他們是去看她了吧。她失落的轉身,不敢回頭去看他們離去的方向。
或許,只要她肯回頭看一眼,他與她便不會一次次的錯過吧。他們之間,以後種種的誤會與猜疑,或許都緣於一個不曾言明,而另一個不曾回顧。
北疆的夜晚很涼,她感覺漫天的星星撒下的都是蝕骨的寒光,如洪水猛獸一般,無孔不入,逼得她,無路可逃。
她拉了拉被角,將自己裹得再緊一些。
怎麼還是這麼涼,是因為她的心是涼的,所以無論如何都暖不熱吧。
她這般模樣,讓燕兒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夭夭,我去找王爺吧。」燕兒實在不忍,起身要出去。
「燕兒,不要,我只是不習慣這裡的氣候。」夭夭阻止她。
自己來到凡間兩月有餘了,怎麼到現在,才發現習慣不了這裡的氣候,夭夭有些自嘲的笑笑。自己對他的感情,竟已經深到了這種地步,如此輕易的,便能被傷得心涼如水。
「夭夭,你是不是生病了。」燕兒想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急切的抬手,試她額頭的溫度。
「沒有,燕兒,我真的只是不習慣這裡的氣候。」她不想讓燕兒擔心,「你看,我的體溫很正常,是不是。」
燕兒半信半疑的點頭,想了一會,還是坐不住,起身對夭夭說:「不行,我去給你找個火爐。」
「好燕兒,這七八月的天氣,你還要給我去找火爐。讓人家奕王府的人聽了去,還以為我們病的是這裡呢。」夭夭笑著指了指腦袋。
她有些恨起自己的不爭氣,他只是一夜不在而已,說不定是有別的事情,說不定並不是去找趙曼兒。她怎麼把自己搞得像個怨婦一樣,還要吵嚷得盡人皆知。
燕兒不再說什麼,只是從櫃中找來一床被子,給夭夭加上。
看夭夭的樣子,是怕別人知道她身體不適吧。好吧,既然她不想讓人知道,那她便替她瞞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