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剛退到院裡,便見大門外面黑影閃動,
由於天黑也看不清什麼東西,我忙用手電照去,耗子幾人也照了過去,光線一強這才看清什麼東西。
緊接才讓一聲尖叫:「這……這麼多血屍,怎……怎麼辦?」
我看到門外有十幾個血屍,正往這邊湧來,剛想讓大家越牆而出,卻猛然發現牆外也有腦袋探出。
不知誰喊了聲:「快進屋裡!」
大伙倏然之間退回屋內,眾人分開將一層二層的所有門窗統統關死,耗子和我死死頂住前門,文靜幾人把供桌,銅鼎都搬了過來。
聽著不斷發出的撞門聲,大家均無可行的脫身之計,這座仙宮雖左右均有許多樹,但後面卻乾淨的甚至連顆草都沒有。
而光線以外的地方就是漆黑的枯樹林。血屍將整個仙宮圍了一圈,想要逃出去幾乎沒有希望。
突然耗子叫道:「我怎麼聞著屋裡有股油料味!」
我也突然注意到了,像是瀝清的氣味。忙滿屋裡尋找,可沒有發現一處可盛放油料的地方,正奇怪間猛然發現,屋裡所有東西全都被塗成漆黑色。
就在我剛意識到時,文靜同時說了出來:「整間屋子都塗了猛油!」猛油也就是現在的石油,古代稱之為猛油。
才讓奇道:「好好的屋子為什麼要塗上油,難道想燒了它嗎?」
我一時也想不出這葫蘆裡賣得什麼藥,自上了天宮,一路上也曾看到過幾處火燒過的痕跡,當時還以為是打雷造成的。
現在看來,似乎有一定的人為因素,可話又說回來,好不容易蓋成的房屋,又要燒掉,這是個什麼說法?
正疑惑間,突然木頭說道:「這可能就是古時一種叫雷祭的葬禮。」
文靜自言自語道:「雷祭!怎麼講?」
木頭頓了頓說道:「這種葬法,在中國興起於東漢。當時道教新立,天下共分三派,分別以茅山、仙霞山、龍虎山為根基建設道觀,廣收門徒。其中龍虎山一宗信奉雷符,萬惡均以雷符除之,並以雷咒相輔,另外還發明了一種葬禮,就是雷祭。即是在死者下葬處建立一些實物性的宮觀樓閣,在樓閣內外塗上易燃的油料,利用雷電將其引燃,若能引燃則說明此人的死當真是感天動地,引得雷神為其張羅房室。這些宮觀樓閣即相當於現代人為祭奠死者扎的紙樓紙轎等。」
聽這麼一說,我突然間明白了為什麼整個仙宮都沒有一個燈台,更沒有一盞燈。本來我還以為有妖邪作祟,如此一來不禁松下心來。
可一想到正置身於人家的准陰宅裡,就不禁深感晦氣。耗子罵道:「他媽的,這烏孫老兒可真能折騰,這麼大的陰宅都不夠他用的,還得建出個易燃的!」
我勸耗子道:「周大隊長,你跑人家墳裡罵了人家一路子了,你就積點陰德吧!小心這烏孫老先生讓你陰溝裡翻船!」
耗子反駁道:「你齊掌櫃的沒罵過他,不也被一幫子血屍給圍住了嗎!」
我說:「你誤解老先生的意思了,他本欲讓我替他清理門戶,怎奈兄弟功力不夠,降服不了。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這幫小土匪!」
耗子冷笑一聲道:「老齊你什麼候也學會吹牛了、還不打草稿!」
我沒再理會他,轉頭看向門口,血屍還在不停的撞著門,門下的縫隙裡開始往裡流血,我心裡直犯嘀咕。
這雖然是血屍,可血量也不能這麼大啊,難不成是大個的屍王來了,它血量比較大,還是這些血屍都湊在了門外?
突然站在窗邊的才讓叫道:「外面下雨了!」
我走到窗邊用手電照去,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忙使勁揉了揉眼睛,看到的卻還是滿天血雨。
騰子聲音發抖道:「怎麼下……下起血來了?」耗子急道:「這烏孫老兒裝神弄鬼的,就這麼接待客人?罵他那是輕的!」
眼見外面雨量越來越大,忽的胳膊一涼,低頭一看,竟是一滴雨濺到了胳膊上,打著手電找了半天也沒見有漏雨的地方,才讓好像也被雨淋到了,同樣在尋找。
突然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我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見著一滴滴雨水穿窗而入,一塊塊的玻璃竟如不存在一般。
更為奇怪的是外面下的血雨淋的整個窗子都像波滿鮮血一般,恐怖陰森,而濺到屋內的卻如一般的雨水,無色透明!
才讓盯著玻璃說道:「是不是玻璃上有小洞啊?」用手摸了摸又道:「不對啊,這不跟我們家玻璃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