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語,你好醜啊!」辛傲發出一聲感歎。
「丑怎麼辦呢?好像現在科技發達了,只有漂白朮,沒有漆黑術啊,要不然你在這兒找個潘金妹做二房好了,將來你一出門,那可威風了,黑白雙煞,喋血雙雄,那你這個黑幫老大豈不是更有味道……」
兩個人牽手剛剛離開納西族的地界,就開始滿嘴跑火車。
雲南納西族以黑為美,以胖為貴,在這裡,模特出身、又白又瘦的葉語是個名符其實的醜人兒,辛傲為逗她開心,故意發出了這樣的感歎,只是沒想到葉語更大方,連「二奶」的事都替他做主了,這丫頭黑道電影真沒少看!
「你看那個美人兒怎麼樣?不如我去給你說和說和……」葉語拉著辛傲的衣襟,稍稍側頭,擠眉弄眼的示意辛傲看向那個又黑又胖的「潘金妹」。
辛傲一咧嘴,看來自己一句玩笑話,倒把葉語的玩鬧心給挑起來了,他故意扁了扁嘴,「不錯啊,的確是個美人兒,不但長得結實而且樣子看起來很樸實,所謂丑妻家中寶,把她娶回家去保準出門放心。」
「哈哈,到底丑還是美啊?自相矛盾,唉,男人啊,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嘴上一套心裡一套,看,當場就露餡了吧?……不過,你要和她在一起,保準很像一種食物。」葉語搖頭晃腦,將辛傲調侃到底的心情是一發而不可收拾。
「像什麼?」看她的樣子,辛傲也知道葉語下面的話肯定要拿他開涮,故意繃著臉問,嘴角的笑意卻馬上就要蕩漾開來的樣子。
「很像奧利奧(一種巧克力加奶油的餅乾)哦。」辛傲的手早有準備地伸到了葉語的腋下,葉語尖叫一聲,扭頭就跑,辛傲三步並作兩步就撲了上去,兩個人都站立不穩,在厚厚的綠草甸子上滾作一團。
即便已經被辛傲壓在了身下,葉語的嘴可沒閒著,「如果這個納西族的潘金妹不合你口胃的話,還有那個白族的金花妹,彝族的阿詩瑪……」
辛傲看葉語掰著手指頭在那兒想詞的樣子十分有趣,故意抬起葉語的下巴,「老婆,你好大方哎,這些通通娶回家去,你是打算開幼兒園呢,還是打算開賭場啊!」
「我?我打算開……妓院……哈哈……啊,饒了我吧,癢死我了,臭辛傲,壞辛傲,快放手……哈哈……我不玩了,你欺負我……」
這幾天是他們最快樂無憂的時光。
他們先從昆明乘飛機去了一趟西雙版納,領略了熱帶雨林地區的別樣風光,回昆明後,又坐火車去了香格里拉、小布達拉宮,而後又去了大理、麗江。雲南是一個少數民族眾多的地方,各民族的風俗、稱謂、習慣都讓葉語感到驚奇,她說無論哪個民族的稱謂都比漢族的有情調,比「小姐、先生」之類的詞有意思多了。
行至麗江的時候,葉語不肯走了。
古樂聲聲,小橋依依,流水潺潺,魚翔淺底。看水,清冷有聲,潔淨無泥,穿街過巷,入院過牆;看城,渾厚自然,枕水而建,從容伸展;看橋,沉靜安然;看山,偉昂俊俏。
在經歷了水泥建築下的冷漠,紛繁職場勾心鬥角後的葉語,常常望著麗江的街景發呆,那種靜心超然的感覺讓人心馳神往。
「葉語,如果你喜歡這兒,我們就在這兒定居好不好?」辛傲輕輕擁著她的肩,萬分寵溺地說道。
「嗯,我喜歡這兒……」葉語像夢囈般地點頭,麗江的景美不勝收,隨處一站都有讓她發呆的地方,那納西族老婆婆在四方街上領舞的感覺,讓她覺得這裡就是天堂,如果能夠隱居於此,無慾無求,那他們就將是一對神仙眷屬。
可是,她能這樣做嗎?她想這樣做嗎?
之於辛傲,肩上有責任,有外公的重托,有弟兄們的期盼和希驥,她能因為一已之私,就讓辛傲棄眾人於不顧嗎?
之於她自己,麗江的靜謐與超然只是她心靈受創的一種暫時的寄托,捫心自問,她是一個可以無慾無求的人嗎?她的理想、她的追求在這林林總總的挫傷中可曾丟失,答案是沒有。
所以,辛傲得回去,她也得回去。
就在他們在麗江小憩了幾日,打算打道回府的時候,有人出乎意料地打破了他們多日來休憩好的心情,這種打破竟然是毀滅性的……
這天,辛傲和葉語打算從麗江乘飛機回北京。
再回去,感覺可就不一樣了,不同於剛從昆明離開時的那種灰暗的心情,現在他們的心情很好,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很幸福。
除了這種感覺外,就是行李不同於剛出來的時候了,辛傲整個成了一個搬運工,大包小包的,像搬家一樣的感覺。
這裡面裝的都是濃情蜜意,旅行期間凡是葉語表示喜歡的,哪怕是一個欣賞的眼神,辛傲都會買下來送給她。
最貴的是一隻緬甸翡翠玉鐲,價值36萬人民幣,葉語說太奢侈了,辛傲說這是我送給新娘子的結婚禮物,葉語只得收下。
最便宜的是一隻瓷製的小鳥形狀的口哨,價值1塊錢,看那東西放在水裡,葉語只是覺得好玩,拿起吹了兩下,因為有水的潤澤,吹起來聲音十分清脆悅耳,葉語覺得這東西太像小孩子的玩具了,雖然價錢不貴,但她一個大人吹這個,會被別人笑話的,所以吹完了就放回了原處。沒想到回到賓館吃完飯沒事的時候,辛傲像變魔術一樣拿出了那個口哨,這讓葉語喜出望外。
她知道辛傲並不是那種心細如髮的男人,他自己的東西經常丟三落四地想不起來,可是他卻沒有忽略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喜愛。
辛傲說,這幾天你看的是景,我看的是你。
葉語幸福地伏在他的肩頭,辛傲,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辛傲在她耳邊低喃,寵你也是一種幸福,謝謝你給我這種幸福的感覺。
葉語在辛傲的肩上輕輕咬了一下,你真討厭,又把我給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