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佳文這時候才從自我沉醉的悲慟中回過神來,淚眼瑩瑩地瞅著南宮珞的傷口,呢喃道:「怎麼辦怎麼辦啊?這樣下去你真的會s……」她「死」子沒有說出口,因為她怕這個字有任何機會和南宮珞關聯在一起。
她回頭看二樓,又回頭看看南宮珞:「我們去醫院吧,要不叫姐姐給你看看也行啊!」
南宮珞卻搖搖頭:「我討要醫院裡的味道,」如果去醫院,那他腿上的槍傷是不可能不被人發現的,「姐值班太累就不要叨擾她了。」
南宮珞支起身子示意佳文扶他起來,楚佳文會意後急忙起身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又把他扶到客廳的沙發上坐好。
「去幫我把一樓醫藥室裡的急救箱拿過來,我們自我救贖吧!」
南宮珞故意把話說得輕鬆些,楚佳文將信將疑地順著他的手指方向走,心想,他家大到連醫藥室都有了?
南宮珞詭異地猜透了佳文的心思,在後頭補充了一句:「別忘了咱姐是醫界鬼手,那自是為她準備的實驗室。」
楚佳文點點頭乖乖地去取藥箱了,而南宮珞則神秘地按下了電話鍵——
「都安排妥當了嗎?……嗯,好,明天晚上我們就過去,嗯……」
南宮珞瞄一眼大廳那頭,看見佳文急匆匆從那邊奔來,他趕緊把電話放下,若無其事地繼續裝作很痛的樣子。
「這樣真的可以嗎?你看你流了這麼多血,都怪我……」楚佳文一邊用棉棒替他擦拭著血跡,一邊心疼地說著。
南宮珞無比享受地瞅著蹲在他面前的人兒,雖然痛,但也值了。他的心思卻早飛遠了,根本就沒聽見佳文的問話:「明天想做什麼?」
「什麼?」楚佳文剪斷一截紗布,小心翼翼地附在他的傷口上,瞥了一眼南宮珞,並沒有懂他的意思。
「明天打算做些什麼?」
南宮珞再一次重複,心底卻早打好了算盤。
「今天的工作沒完成,明天當然得繼續啊!」
想起今早的糗事,楚佳文又羞又憤。
「可是你脖子上唇上的痕跡不是一兩天就能消失的啊!」
南宮珞調皮地壞笑著看她鮮艷的嬌唇,還有脖子上昨夜他們恩愛留下的痕跡,越看越覺得滿足和幸福。楚佳文一聽這話氣更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能被那麼多人笑話嗎?!」
她說著,手也跟著加重了力氣,疼得南宮珞哇哇直叫:「痛!痛!痛!」
「痛死你活該!」雖然這麼說狠話,她手上的動作卻隨即溫柔起來,柔嫩的聲音不像是生氣,更像在撒嬌。
兩個人之間的空氣曖昧流動,溫度也在慢慢上升,他們都忘了剛才要說什麼了。知道楚佳文系完最後一道結,南宮珞才回過神來。
「你還沒回答我明天要做什麼啦!」
「你也沒回答我今天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啊?!」
楚佳文也跟著他抬起槓來,兩個人梗著脖子像打架的公雞,最後南宮珞嘟嘴先妥協了——
「我不准你在我沒醒來就偷偷丟下我,今天陪我一天就當是補償你之前對我的傷害!」
他忽然伸出雙臂搭在佳文的肩上,然後環著雙手把她的小腦袋按到自己面前,霸道地低頭吻她的唇。
楚佳文還沒從他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裡反應過來,瞪著雙眼看南宮珞放大的俊臉,隨著他的清香撲鼻而來,楚佳文的心撲撲直跳,南宮珞卻又討人厭地放開了她的唇。
「明天想幹嘛?嗯?」他說話時離她太近,唇一張一合的時候都能碰到她的唇。
楚佳文還不習慣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感,她讓自己的臉後退了兩寸:「不知道啊,卿罄剛生了個寶貝女兒,真想回家看看她們。」
她唇角上揚,想到好友的現狀,百感交集,一個人陷入了冥想中,忽略了眼前男人臉上小小的失望。
南宮珞想的是,如果她想回家,那他精心準備的驚喜不久沒處可用了嗎?但轉而一想,能滿足小狐狸的心願就是給她最好的生日禮物吧?
「嗯,從傾城到你家,最快也得四個小時吧?那我們明天晚上七點出發,就能趕在半夜十二點之前到家了……」
南宮珞擁著佳文的肩頭讓她倚在自己的懷裡,自言自語般地盤算著。楚佳文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回家,干他什麼事啊?誰要和他一起回家啊?還有,為什麼要趕在半夜十二點之前到家?
「我回家,什麼時候回家,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楚佳文凶巴巴地錘了南宮珞的胸膛一下,斜睨地看著他。
南宮珞被她反問得很沒面子,乾咳了兩聲訕訕道:「有人陪你回家總比一個人走有意思吧?」
「那也不見得非得你陪啊?」楚佳文嘲笑般地說著從沙發上站起來,抱著醫藥箱準備送回去。
南宮珞在後面嚷嚷著:「喂!你可想好了真不用我陪啊?」他見佳文根本沒有軟化態度的傾向,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在佳文的身後追:「我還從沒去過北方小城,你就當此導遊帶我去玩玩嘛!」
他難得地放下身段討好人,楚佳文卻絲毫不給他面子:「你大學都在北京念的,還說沒去過北方?」
「北京又不是你家,我沒去過你家那裡!」
「不要,不帶你去!」
「帶我去吧,一起回家?!」
「除非……」楚佳文忽然轉變了態度,做思考狀等著南宮珞往她的語言陷阱裡跳。
果然,他上鉤了。
「除非什麼?」
「我們今天回你的公寓一趟。」
南宮珞看著楚佳文高深莫測的表情,剛要問原因,卻被楚佳文用手忽然堵住了嘴:「不准問為什麼!」
南宮珞無奈地點點頭,眼睛裡滿滿都是佳文的影子,那神情更像是寵溺。
「什麼時候去?」
「現在!」
南宮珞驅車一路載著佳文來到了他的公寓裡,門剛一打開就見楚佳文啪啪把鞋甩掉在地上,撲撲撲向他的二層爬去。
南宮珞歎了口氣把她的鞋撿回來擺好。她是公主,是女王,他是她的僕人,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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