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哥哥…」一柔弱嬌滴滴的女子聲在門外響起。
正端坐在案桌邊瞇著眼休息的承洛飛馬上醒了來,彈起身來,看看周圍,呼~沒事沒事。
看到那個橫躺在自己的舒適大床上的人兒,不禁搖頭苦笑。
他可真是悲哀啊,自己的床都被佔了。
「飛哥哥…」門外又繼續響起那柔柔的女子的聲音,但可聽出,比先前的大了一點,貌似那人都不耐煩了。
承洛飛撫額,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那個相國大人的大小姐了。
像個牛皮糖一樣粘了自己十幾年,他從未答應過她什麼,她卻依舊粘著他,知道他一直以來都沒有女人,更是粘的緊了,都不肯嫁給別人了。
無奈,出於對外溫和兼禮貌的性子,不能發怒,更不能毫無形象的趕走一個愛慕自己的女子,唯有學會,忍耐。
其實,他的耐性是很好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錢金面前他卻幾次就要情緒失控發飆。
承洛飛稍稍整理了下衣裝,便去開門了,甚至都忘了房裡還有另一隻睡得死死的…豬。
站在門外還要伸手敲門的粉裝女子看到開門的人,馬上嬌羞的低下頭,淺淺行了個禮:
「參見殿下…」
承洛飛乾咳一聲:「倩兒不必多禮了,這裡沒有外人。」
那被叫倩兒的女子是個典型的古典美人兒,柳眉鳳眼,微平的鼻子與櫻桃小嘴。有些過於濃香的裝扮,讓看慣錢金的素顏的承洛飛感覺不適了。
跟錢金多了,果然看什麼都會不自覺的拿來跟她比較比較,然後總會覺得她才是最美好的。
倩兒見承洛飛盯著自己神遊,嬌滴滴的叫了聲:「飛哥哥…倩兒臉上有什麼嗎……」
承洛飛聞聲回神,看到倩兒羞紅的小臉,暗罵自己:該死的,這個時候想那小傢伙幹嘛,瞧瞧,都讓人誤會了。
「呃…倩兒,這麼早,有事嗎?」承洛飛趕忙轉移話題。
倩兒皺起柳眉,抬頭望天,還早嗎?這都巳時了,因為聽爹爹說飛哥哥今日沒有上早朝,讓她擔心了好半天,生怕他病了。
這不,就十萬火急的趕來了,卻不想,飛哥哥似乎什麼事都沒有?而且彷彿才剛醒來?!
倩兒疑惑的盯著承洛飛好半天,才支吾著:「飛哥哥,已經是時候用膳了!」
承洛飛愣了一下,忽笑道:「是啊,是啊,瞧我這腦袋,倩兒用過了嗎?」
倩兒搖頭,因為聽到他的消息,便馬上趕了來,什麼也來不及。
承洛飛這才喚來散逸:「去備早膳吧。」
散逸跟倩兒均是傻了眼的看著一臉微笑的承洛飛,誰都沒有說話。
承洛飛不解,繼續道:「散逸,怎麼還不去備膳?」
散逸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殿…殿下,現在呃…已經是巳時了,該用午膳了。」
他的天啊!天要塌了?天要亡了?天要下紅雨了?要變天了?
承洛飛瞪了散逸一眼:怎麼不早告訴我?
散逸正處於呆滯時分,根本沒接收到承洛飛的『飛眼傳書』。
倩兒上前抓住承洛飛的胳膊:「飛哥哥怎麼了?」眼裡是掩飾不住的關心啊。
承洛飛大駭,這丫頭又纏上他了…
散逸馬上回神:「那小的馬上就去備膳。」話罷,不理會承洛飛哀求的眼神,一溜煙的跑了,眨眼就沒人沒影的。
「殿下…」房裡忽然傳來很溫柔的小小聲。
承洛飛忙推開倩兒的手,進了屋去,衝到床前,正看到錢金蓬頭亂髮的坐在床上,小手擦著半瞇著的眼看著他,咧開嘴笑了。
承洛飛也回以舒心一笑,正要說什麼,就聽到一尖銳的女子尖叫聲在背後響起。
承洛飛暗歎:怎麼就忘了還有那麼一號人物。
「飛哥哥…她…她是誰?」倩兒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飛哥哥的床裡居然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而且這個女子還穿著宮女服,是飛哥哥帶回來的那個宮女嗎?為什麼呢?飛哥哥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的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飛哥哥不早朝而且睡懶覺,就是因為跟這個女子……
「她…她是我的貼身宮女。」承洛飛人生第一次遇到那麼窘迫的時候。
他可以有千千萬萬的證據證明,錢金真的是他的剋星。
在她面前他什麼醜態都會出盡。
瞧瞧,現在在這個愛慕自己的丫頭倩兒面前,他都磕巴了。
倩兒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心裡一直溫軟如玉的飛哥哥,這時候,居然像個青澀的男子一樣的表情。
其實不是青澀,是尷尬。
倩兒聲音也因著情緒的變動而尖銳起來,真是刺耳:「飛哥哥,她只是個宮女,身份低微的賤婢,只能是暖床工具啊……」她害怕飛哥哥會喜歡這個宮女,所以特地『提醒』他,一個堂堂的皇子殿下,娶得必須是大戶人家的千金。
錢金本就是千金…而且還是有夫之婦。
她根本無需擔心的。
承洛飛卻不悅了,這個倩兒,怎麼又沒大沒小了?
真不喜歡這樣刁蠻的女子。
臉也跟著沉了下來:「謝謝倩兒的『提點』,但,只要我喜歡,父皇又豈會反對呢?」依舊笑面如春。語氣卻生疏生冷了許多。
倩兒自然也聽出其中的貓膩,卻無話反駁,而飛哥哥似乎也不同了呢,他這是在生氣嗎?為了這個宮女生她的氣了?!
「殿下…」錢金見殿下跟那個陌生姐姐聊那麼久都沒有理她,她就覺得納悶,可是又插不上話,這不,他們安靜下來了,她才叫的上一句。
承洛飛聞聲,稍稍彎腰,伸手摸了摸錢金的臉頰:「金兒醒了?還沒梳洗吧?」
錢金點頭。
倩兒看著承洛飛跟錢金的『親密』,覺得自己像個多餘的尷尬人物,有些氣惱與不甘。
卻跺跺腳,插不上話,耍著大小姐脾氣離去了。
大家閨秀的形象早就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