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出奇的寧靜,當區藍再次出現在灰狼面前,灰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藍?」
她不是跟老大在一塊嗎?
這大年夜的,她從哪來,瞧她風塵僕僕,散亂在額前的髮絲,心不受管束,手不自覺的伸出。
「我來過年的。」她大大咧咧的笑,彷彿沒有什麼煩惱,讓人瞧了,也會隨著忘了煩惱。
灰狼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有家人,一般新年,都跟楊昆這般兄弟過,如今風行已物是人非,他們跟司爺一起在萄京過年,一大幫男人,也沒什麼好熱鬧的,不過大家坐下喝些酒。湊湊熱鬧。
區藍看著滿桌的酒瓶子,紮起衣袖,「我給你們弄吃的去。」
灰狼想阻止,區藍不由他說,直接走進休閒中心的餐館,餐館的師傅也回家過年了,食材倒是不缺。不到半天功夫,幾道小菜端上桌。
剛放下菜碟,區藍想到還在車內等她的芫明,她跑去請,人家硬是不肯進來。
她是不明白,在這之前,由於她,他跟灰狼對著幹過,而這近因為風行,也沒少讓兩人生出恩怨。
天朦朧漸亮,芫明沒有拒絕,直接回道,「你在這住兩天吧!後天,我來接你。」後面的話,他說不出口,接她,讓她去送命。
這是一般人都接受不了的,頭一次他小心,生怯睨她,她抬頭衝他明媚一笑,點頭應允,「好!那,新年快樂!」
芫明杵在那,望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嘴唇微動,「新、、年、、快、、樂!」
他無從想像她此刻的心境,卻也明白她此季的痛苦。
初一的萄京照樣開張,這一點相較而言,便與美國的自由日差不多,在新年的這幾天,公務員可到進賭場賭博,僅有三天。
自然的,賭場也會拱手送些禮給他們,多半不是輸著回去的。
區藍不懂這些行情,她隻身坐在休閒中心,還是那個角落,灰狼也給她安排了四個保鏢,說混水龍雜的,怕她受傷害。
她沒有拒絕。安靜的坐在那角落,叫了杯熱拿鐵,掏出手中的東西,有好幾樣,那張零亂被膠布沾成的情書,還有一張從他書中偷來的紙,包在白皙的巾帕中。
靜靜的望著。
風凌雲,你的存在對我,是一個永久的傳奇!
只是傳奇,我無能伴你左右。
細細品茗完那杯咖啡,她起身離開休閒中心,走向獨屬於她的天橋彼岸,一如過兩天,走向通往地獄,或天堂的門。她不想去天堂,她會在地獄等他,因為她,他做了那麼多壞事,她想在那等他,無論多少年,又要多久?
至少來生,她將許他一生。
儘管這些想法很迷信,就讓她迷信一次,那是她唯一的希冀,也是她心中唯一的安慰。
四個保鏢似乎很自覺,也許認為這棟建築內不會有壞人,在天橋的那端,便不再跟過來。這讓她感覺更像通往地獄,她慘淡笑了。
推開房門,裡面漆黑一團,窗簾是拉下,深褐色,又厚,便是什麼也瞧不見,儘管外面日照天高,儘管外面喧嘩無比。
這裡,寧靜的蕭瑟。
背靠在門後,輕吁口氣。還沒等她緩過神,被一雙有力的臂彎攬進懷裡。
濃郁的酒氣迎面撲來,
她方才感到危險,掙扎,伸腳去踢那人,剛抬起,又被這酒鬼用腿壓住。
那力大得驚人。她吃疼。週身籠罩著濃濃危險,充斥著她的每個細胞,她無助,剛張嘴想呼救,已教那人含住,撲天蓋地的吻,狂烈而又炙熱。
她顫抖,害怕。
淚一粒一粒,悄無聲息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