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沉默之後依舊是沉默。
他不想找借口騙她,也不能告訴她孩子的事,便只有沉默。
區藍倒也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人,手指不安份,在他的掌心戳弄,「風少,我們,我們做朋友,好不好?」
朋友,他明白這話裡頭的意思,只是普通朋友。沒想到的是,給她一天的時間整理思緒,最終得到的結論,是從他的身上開始。
他已經不能把她當朋友。付了心,他就要她的全部。
「你今晚待別墅,明天直接去聖英。」他鬆開她,面上恢復淡漠神情,轉身離開。
既然是打算從他開始,那他就按他的方式來處理。
回到碧龍山莊時,正是晚餐時間。
風慕慈好幾天沒見她大哥,見到他,欣喜的跑過來,激動的抓住他的手搖晃,「大哥,陳叔說,爸媽會回來陪我們過年哩!」滿心喜悅,八年了,每年的除夕,都只有他們三人。兩個哥哥想法子逗她開心,她卻又不能不笑。
「是嗎?」他淡淡一句,並沒有顯得如何驚訝,事情順理成章的發展。不惜一切代價惹惱父親,他等的就是他回來,只有父親回來,他才能查到他留下那小子的真正目的。
或許,陳叔已經知道,眸目一轉,淡淡掃過他。
陳逸遠視若無見,命傭人加了一副碗筷。
「哥,這近風行、、」風清卓想說什麼,他一抬眼,微張的嘴立馬閉上,他忘了,在慈兒面前,他們約定,不提道上的事。
風慕慈低著頭,用筷子攪拌碗裡的飯粒,似乎並沒有發覺,嘴中嘟嘟嚷嚷的道:「那小子不知道去哪了?好幾天沒見人,等媽回來,問起他咋辦?」
「該不會被哥的同性戀政策給嚇跑了吧。」風清卓笑語,
「不至於吧!」風慕慈喃喃說道,「那天在ING館還擔蕩蕩的說他有女朋友的。」
「說不定被謝陽仁給金屋藏嬌了。」
「啊!」
兩兄妹你一言我一語,
風凌雲一直沉默,金屋藏嬌,這詞,他可以考慮一下。
晚間,躺在床上,翹腿,四處巡顧,床,並非他的床,房,也並非他的房,他也不是第一次進這間房,以往,沒人住的時候,他不喜歡閒逛,整個山莊,也許還有很多的地方,是他不曾到過的。
自從她搬進,住進這間房,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把他引了進來。
那雙沾滿玻璃血絲的小腳,是自殘的證明,可,若非是他,便不會引她自殘。
木頭哥?她心的最暖處吧!
那是個什麼樣的人?讓她在模糊中,都只記得他。
「別離開我!」
那話,也是對她的木頭哥所說吧!
他當時竟絲毫沒有生氣,還給她解了迷迭香。
再次走進,是憐憫,還是心疼,他分不清。
鬼死神差的,他毫不猶豫的查了她家電話,沒想到的是,導致她傷心流涕,痛苦不堪,在那一刻,他後悔了。
仰頭,躺望,週身縈繞著淡淡的氣息,她的味道。
門邊傳來細微,旋轉門把的聲音。
他等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