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溫潤,傾情的灑入房內。
床~上的人慵懶的睜開眼眸,剛想伸個懶腰,腳被箝制住,拉開被角一看,嚇一大跳,旁邊睡著一個大男人,她的小腳正鑽在別人的腿間取暖。
猛的抽出,心驚的瞧旁邊的人。
那人只是隨意的轉個身,兀自睡得很香。
區藍輕撫受驚的心,轉頭看眼他,探過頭去。
雕刻般的輪廓稜角分明,黑密的劍眉,高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朱唇微啟,這人怎麼長得這麼好看?這麼壞的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看?
手伸出,微微抖了抖,終歸不安穩,輕撫那攏濃眉。
心噗通噗通直跳不停,那人微微蹙了眉,小手嚇得倏地縮回,人已跳下床,逃也似的離開。
他微睜開眼,看著那逃離的身影,笑逐顏開。
區藍跑下樓,迎面碰到小鳴。
「藍哥哥,你臉紅什麼?」
「哪有!」區藍不肯承認,匆忙跑進洗漱間,直直的看著鏡裡的人,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認真的打量過這張臉,在她自己的印象裡,也很是陌生。
手撫唇。昨晚,
為什麼沒有生氣?還死賴他那不走了。
他很溫柔,很溫柔的親這。
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是喜歡自己的?
猛的搖頭,捏著小拳輕捶自己的腦袋,不可以,不可以有這種想法!
「再敲就更笨了。」
區藍一驚,鏡內,她的身後,那人身著淡灰睡袍,額際幾束髮絲撩亂,卻不顯得多餘,反而別具一番意味。
「校服準備好了,在你房間,明天去上學,今天先回碧龍。」那人說著,走向一邊,洗漱起來。
回碧龍,去聖英?
區藍遲疑了,她還不想回去。
碧龍有個小敏,聖英有個謝陽仁。
「吃過晚飯再走。」未了,那人臨走前又道。
區藍慢騰騰的洗漱,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一個人躲在洗漱間老半天,可等她出來的時候,外面的人都沒了蹤影。
問大嬸。
她說,風先生帶孩子們玩去了。
區藍一窒,心裡頭悶得慌,去玩,怎麼不叫她?
那三個小鬼,把她給落下了。
一個人很不是滋味,獨自來到別墅外的海灘。
頭一次,有了落寞感,以前,不也是一個人,怎的這會兒就不習慣了,不知不覺,眼底竟蘊了淚。
眨了眨眼,仰頭深吸口氣,好多了。漫步找了個風稍小的樹旁,站定。
日由東昇,直上頭頂,再落天際,便是晚霞。
海浪潮起潮落、洶湧澎湃。
冬季的風寒人刺骨,她毫無知覺,獨自陷入思緒。
已經有好幾天沒見小敏了,她還在生氣吧!該怎麼辦?難道只有告訴她真相,她女扮男裝欺騙了她。
她必須好好的整理一下,小敏的事,謝陽仁的事,不能再裝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了。
「小子,不冷麼?」
不說不知道,這一提起,她不由縮瑟一下,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身後的人走近,張開風衣,從後抱住她,把她束縛在大衣內,袋內的手,握住那雙小手,很冰!輕輕揉了揉,她有些掙扎,可他反而抱得更緊,拉入懷裡,「生氣了?」
她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未答。
「小子,聊聊上次的唯物論與愛情吧?」下巴輕抵螓首,他瞌了眼。
她不語。
他知道,他徹底被無視了。
沒有人發覺,在夕陽漸下的海邊,有那麼一角,不璀璨,不奪目,卻宛如一幅畫,畫裡,有一對男女相依相偎,畫面溫馨芳香。
他闔眼似睡。
她的眼,卻在那遠無邊際的海上。
似乎過了許久,又似乎只是剎那間。
「奔跑在草地,會感到時光從身邊悄然而逝,從那崖上跳下海,會是什麼感覺?會不會很舒服?肯定會冷的。」
「要不咱們去試試?」
聰明如他,一句話拉回恍惚中的她。
她偏頭,想看他,奈何,身後的他不肯放手。
她無奈,卻也不作無謂的掙扎,微偏頭,「為什麼做那些產婦的補品給我吃?」
早上的早點,竟也是補品大全中的,
大嬸的話,跟那護士的所差無幾。
這是給孕婦最好的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