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們倆是青梅竹馬,從小感情就好,自從你們出了車禍之後,你病了,余冠群也身受重傷。等他身體恢復了,他知道你瘋了,根本不能承受這個打擊。可貴的是,他沒有嫌棄你,仍然願意娶你,還要求我把你交給他照顧。那時,你除了見到我不會害怕,見到所有人都心驚膽顫,甚至暴力攻擊。所以,我拒絕了他的要求,我要自己親自照顧你,讓你重新好起來。但是,我知道你喜歡他,我要幫你留住他的人,讓他默默地等著你,余冠群也鐵了心地保證過了他會等你。但是,他爺爺卻給了他很大的壓力,逼著他結婚。我沒辦法,就叫你表妹藍存兒和余冠群假裝交往,先穩住他爺爺求曾孫心切的心情。說什麼,我也不能讓他娶別人拋棄你。可誰知道,我以為十分可信的人,也一直和你比親姐妹更要親的藍存兒卻心懷不軌,居然假戲真做,搶了你的愛人。哼,好陰毒的女人啊!」
祝麗涵慢條斯理地編織敘說著,說得口有點干了,她拿起桌上的茶杯輕呷了一口,眼光卻眨也不眨地盯著莊靜荷看。
哼,這個故事編成這樣,靜荷會相信吧?
「存兒假戲真做?媽,你什麼意思,我聽不大懂,余冠群是愛我的,他怎麼會假戲真做?」
莊靜荷的臉色漸漸憤怒,愛她的人怎麼能夠和別人假戲真做?連命都可以不要,只為救我,為什麼會假戲真做?
「媽,我的心好痛啊,我被人拋棄了嗎?」
莊靜荷本來還不大相信,但現在她已沒有力氣去辨別事情的來龍去脈是否真實有據。多悲慘,難道我記不起來,是為了聽不到這悲傷的結局嗎?
「靜荷,你別難過,都怪藍存兒狼心狗肺,我們對她那麼好,我說好說歹地央求她,就差跪著求她了,求她不要搶你的愛人。可她根本就鐵石心腸。而你媽媽我——」
祝麗涵輕掩嘴巴,難過得快要哭出來了。
清了清喉嚨,她哽咽著說:「你媽媽我,已經沒本事了,阻止不了藍存兒的陰謀詭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和余冠群結婚了。靜荷,我好沒用啊。」
「結婚了?結婚了?」
莊靜荷心一窒息,嗚咽一聲,臉色蒼白如紙,暈了過去。
「靜荷,靜荷?」祝麗涵心慌喊叫,手都有些涼了。這個險冒得太大了,要是靜荷再也醒不過來怎麼辦啊?嗚,我怎麼拿她的命她的人生做賭博啊,靜荷,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真的不活了。
喊來梅姨,兩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按太陽穴,好一會兒,莊靜荷才幽幽轉醒。
眼珠聚集焦距,莊靜荷冷硬地問:「媽,你說的是真的嗎?藍存兒不顧你的請求,假戲真做,奪走我最愛的丈夫了嗎?」
「啊,是……是的,是這樣沒錯!」心虛又猶豫,更是不忍和心疼,但儘管是這樣,祝麗涵仍然讓自己對藍存兒的憤恨佔了上風,她就是要讓藍存兒死得悲慘!
「你為什麼要讓她去假戲真做啊?媽,她為什麼會這樣做啊?我記得,我記起來了,我最後的記憶是去告訴她我很愛余冠群的,我的心事都告訴她,我什麼都告訴她,媽,好混亂,有些我又記不起來了,我記得她對我的好。她是這麼壞的人嗎?」
莊靜荷淚落而下,想到自己的愛人被人所奪,她一直鬱結於看不清的那張臉,是余冠群的,但是,他卻被搶走了。
如果之前莊靜荷對祝麗涵的話還有所懷疑和不信,那現在,因為強烈而無奈的愛,極其想得到被人所愛,卻又被人所奪,這種心態之下,她已經沒有理由不去相信了。她是為了最愛的人而瘋的,醒來卻是這樣悲涼的結局,她怎麼受得了?
備受打擊之下,她只有完全地相信祝麗涵了,一個字也不會去懷疑。
「我也沒想到她的心是這麼黑的。靜荷,我告訴你,是想讓你找回記憶,解開了你的記憶,你的頭就不會痛了。相信媽,事情就是這樣的,你別費力去想什麼了,聽媽媽的話,我們平平靜靜地過完下半輩子吧,也許,你還會找到你更愛的人呢。一定會的。嗚,我可憐的女兒,那麼愛一個人,藍存兒卻——」
「媽,不,我不能平平靜靜地過,我現在心已經著火了,那兩個無情又無義的狗男女,我不能憋著氣,受著委屈成全他們。余冠群怎麼能這麼對我?他的愛怎麼能這麼脆弱,他說我跟他在一起才有幸福可言的啊?存兒,你的心也夠狠,我不會讓你心安理得的。」
莊靜荷一直平靜的眼眸噴射出濃烈的恨光,藍存兒最可恨,背信棄義。
「是的,存兒是夠狠。靜荷,本來我還不想說讓你難過受刺激的。你知道嗎?媽的公司沒了,也是拜藍存兒所賜,是她讓余冠群這麼做的。她毒啊,毒得連我們唯一的生活來源也剝奪了。媽,吞不下這口氣!」
祝麗涵厲聲說道,隱藏之下的怒火真正地表達出來。
「好,媽,你等著,我要替你,替我報仇!藍存兒,就是該死!」
「媽,我頹廢了這麼多天,現在我有事情可做了,我要振作!」
祝麗涵感動地抱著莊靜荷痛哭:「靜荷,媽的春天來了,好多年了,六年,十幾年,二十幾年以來,我都這麼悲苦,現在,你能這麼想,媽的春天就會來了。」
「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兩母女抱著,平靜了心情之後,細碎的耳語著,想著她們千方百計的破壞。
余冠群住院第三天的下午。
藍存兒睡了一覺好長的午覺,滿足地轉醒,滿足地對著一個方向笑,雖然她還閉著眼睛,但是醒來,她就會想起他是不是在看著她。
「寶貝,醒了嗎?我好悶啊,陪陪我。」余冠群委屈地抱怨著,可恨的腿,讓他動彈不動,這種折磨怎麼能加到他身上呢?
「嘻嘻,你悶的話你也可以睡啊,反正現在我們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愛怎麼樣隨你高興。」
「愛怎麼樣,隨我高興嗎?」余冠群的眸光亮起,期待地望著她。
「你一直都是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啊!」
「我……想這樣。」余冠群壞壞地在她的鎖骨咬上一口,性感的嗓音分外勾情,吃人的意圖十分明顯,而藍存兒,也多少明白他的意思。
她瞇了一眼他的腿,也壞壞地笑,說:「你的腿呢?」
「我讓你主動!」余冠群陶醉地埋在她的胸口窩,以為她開竅主動了。
「你……」藍存兒滿臉通紅,臉羞得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