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只有這樣才能確定你的存在!」余冠群急忙放開了她,輕輕撫摩熨平舒展她的臉。
她的唇色經過他的吻,已有了些血紅,不再慘白。
再輕輕地印上她的唇,他沉聲表白:「愛你。」
「我要……喝水。」她羞澀地微垂睫毛,輕輕的聲音如琴韻輕唱,不知如何回應他的愛語。
「我餵你。」
「唔!」藍存兒意外地瞪大眼珠,卻不得不吞下他用嘴巴餵過的溫水。
「上次你反應挺劇烈的,就是那時,你開始誘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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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克凡一大早就帶了營養早餐過來探望,心急的他,竟然連門都沒敲就走了進來。
床上(正確來說,是兩張合拼之後的床上)余冠群正以極度曖昧的姿勢吃藍存兒的豆腐。真沒天理,明明是最該得到保護的人,此刻他竟然把大腿壓在她的腿上,霸道野蠻之極!
「咳,咳,……」余克凡連續重咳,咳醒了一夜未眠剛剛睏倦沉睡的余冠群。
「噢,爺爺。」
「你還不滾下來,壓壞丫頭了!」余克凡板起了臉,但對往後的養曾孫計劃更加有信心。
「爺爺,她醒來了,沒事了。你回去吧,我困了。」
余冠群躺回他的位置,握住她的手不在意地繼續酣睡。
「哎,這人——」余克凡氣瘋了,卻又寬慰了心。關上門,他對門外的洪禮民說:「阿洪,我們回去了,有人嫌咱礙眼了。呵呵!」
埋怨歸埋怨,余克凡仍然笑得滿臉春風。
余冠群望著身下因睡醒而嫣紅的臉,情潮湧動,「早安!」
「呃,早安。」
好特別的一天,在醫院裡,他又看到了她的眼眸閃著陽光異彩。
「你要快點好起來,我答應爺爺的一個任務還沒完成,需要你的配合。」
「什麼任務?」老太爺的任務,詭異!
「等有了好消息再告訴你。」余冠群逗弄著她賣著關子。
又見太陽,真好。但是,有個人,他將難再見太陽了。溫澤宇,我不會放過你的。敢挑釁我,就要想到有什麼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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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麗涵面無表情地吃著她的西式早點。
最近,莊靜荷的病稍微有了好轉,她在考慮放她出來不再關閉她了。她就這一個女兒了,她一定要想辦法挽救她。
「太太,你的報紙。」
梅姨把早報遞給她,臉色有些凝重。她稍稍看了看報紙的內容,得知藍存兒受傷住院了,她的心幾分不安幾分無奈,心裡暗歎,表小姐真是多災多難,她看著心都軟了,良心也越來越過意不去。她的自私讓她成全了祝麗涵卻傷害了藍存兒,現在,她竟然生命垂危!
垂頭在一側,她悄悄地觀察著祝麗涵的反應,心底盼望祝麗涵能表現出母親該有的溫柔。
祝麗涵掃了一眼報紙,馬上攫住了她的眼球,她同樣漂亮的丹鳳眼波光洶湧澎湃,複雜多變,心也隨著這波濤滾滾而起伏不平。
許久,她移不開視線,許久,她才能冷靜地分析。許久,她才平靜地吩咐梅姨:「梅姨,你打個電話去醫院問問,她死了還是活著!」
她的聲音她的話語還是如此冷漠,藍存兒的生死,她要的只是個結果!
梅姨萬分失望,沒有應她就快速去打電話了。
回來,她臉有釋懷的喜色,聲音也掩飾不住興奮地說:「太太,表小姐沒事了,搶救過來了。」
「命真硬,難怪以前弄不死她!」
祝麗涵甩下刀叉,起身離座,臉色陰霾狂躁。
梅姨被她的話驚呆了,沒想到,祝麗涵到現在還想藍存兒死,她的陰冷,實在有點讓人發指。
但是,祝麗涵的心思卻比梅姨想的還要複雜一些。
回到她的辦公室,她重新又找來報紙仔細看了一遍。
捨身救命夫妻演繹現代驚天動地愛情!
這個標題讓她反覆琢磨了許久,憤恨,憤恨!
余冠群那樣風流,也被那賤丫頭收服了嗎?不顧性命為他擋刀?愛上他了嗎?
藍存兒,你把我的人生搞得天翻地覆了,現在又撿了靜荷的好運,你就得意一下吧,我要看著余冠群怎麼甩了你。
靜荷,你為什麼不快點好起來,為什麼我安排的好人生你要拒之千里?
命運怎麼這麼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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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
「你吃,我不要。」
「好吃的都是你的,虐待老公。」
「老婆是病人。」
「老公也受傷了。」
余冠群舉行他一直藏著的手掌,手背上的劃傷已經被包紮厚實,看不到血跡。
「你也受傷了?要不要緊?」
「不要緊,你親我這裡一下。」
「冠群,存兒!」谷映雲聽到這裡已經忍不住衝動衝了進去,他們的甜蜜對話讓她的心更受傷。我的愛人對我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傷害,拜託你們別在我面前過分讓人嫉妒。
「不要了,有人來了。」藍存兒閃躲著,余冠群卻飛快地偷了個香,還能若無其事地站起來笑著對谷映雲說:
「映雲,謝謝你,真不好意思,讓你的畫展這麼糟糕地結尾。下次你想什麼時候再開畫展,我一定全力贊助。」
「我知道你有心了。我來看存兒又不是來拉贊助的。」
「存兒,你好點了沒?」
谷映雲放下手上的水果,坐上病床,笑瞇瞇地說。
「好多了。真想現在就出院。謝謝表嫂。」
「表嫂?存兒,喊我映雲,我最怕人家把我喊得這麼老了。」
「啊?那對不起哦,映雲,我還以為他們都這樣喊呢。」
「沒關係。我給你削水果。」
谷映雲直到中午和他們一起吃過午飯藍存兒要休息了才無可奈何地離開。
「映雲看起來不老,為什麼她怕人家把她喊老了呢?」
「她受傷害太深了吧。」
想起美國傳來的洪若儒已經回到粵城的消息,他又有些擔心了,怕洪若儒會變得更偏激,他的精神狀態已經是癲狂的狀態了。
不小心,水果刀又割到了他的手指上,「噢」,輕歎回神,藍存兒埋怨他說:「你想什麼了,別削了,我要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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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澤宇已經被拘禁了,急壞了溫家強。
好不容易兒子回來了,沒想到現在要進監獄。如果罪名判決下來,他要蹲幾年牢獄。
但是,這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得想辦法救他。
醫生說他現在的精神狀態有些不正常,受到的打擊很大,所以才會在那麼多人的場合失控殺人。
「哼,肯定是余冠群那笑面虎得罪我兒子了。」
「爸,你在慌張什麼?」溫沛瑜忍不住出聲阻止溫家強走來走去地煩躁。
「哎,沛瑜,如果你有個哥哥,你會怎麼想?」溫家強心煩氣躁,只想女兒也能替他分擔分擔。
「能怎麼想,當然不要了。難道你在外面生了孩子?我可不要,你可別侮辱我和媽媽。」
溫沛瑜十分認真地說,轉而她又一笑,說:「爸,你肯定不會給我找哥哥啦,你最愛我和媽媽的,是不是?」
「哎,煩。」
溫家強忍不住歎出聲來,他請的律師也無力保釋溫澤宇出來。如果按精神病來判的話,他的兒子還不必進監獄,但是,卻要進精神病院。兩個都不是他要的選擇,余家又死死相逼,他的實力又不能與余家持平。可怎麼辦才好?
「你在煩溫澤宇殺人的事啊?他該死,誰叫他那麼傻當眾持刀殺人啊,神經就是有問題,就該送精神病院。」
溫沛瑜極盡輕蔑地說。
「沛瑜,不許你輕視他。」
「哎,好,我不說,也就你捧著他讓他當業務經理。」
「不過,他怎麼不瘋得徹底一點呢?這樣把這女人一刀結果多好,這女人不存在了,冠群又是我們追逐的對象了。」
溫沛瑜冷漠地幸災樂禍,余冠群已經不來找她了,現在又鬧出這件事,她看著就高興。只可惜,這女人還是沒死。
「好了,別整天想著那些沒用的。我自己想辦法去。」溫家強微慍道,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爸,你想什麼辦法去啊,休息一下吧,法院會處理,你別急壞身子了。」
溫沛瑜懶洋洋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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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余冠群急切地拿起報紙,他知道今天會有溫澤宇的相關調查新聞。
看完,他的嘴角堅毅地勾了勾,七年以上的監禁,我就是要他被判得最重。溫家強想幫助他?那要看我余冠群同不同意。
放下報紙,突然他又想起祝麗涵的另一筆帳來,祝麗涵也是個狠角色,他要加塊步驟讓她破產了,我看她還怎麼囂張。
他顧不上早餐,又上樓去看剛出院回家的藍存兒,住院的半個月,他陪她睡了半個月的醫院,再不出來,不是她受不了,是他要抓狂了。
「起來了,小懶豬!」
「不要吵,我好累!」
揮開那只惱人的手,藍存兒抱著枕頭繼續美夢。
枕頭,天殺的枕頭,讓他這半個月多淒苦呀!她碰不得,又不能抱著她睡,更怕他不小心壓到她傷到他的傷口,這半個月,他就是抱著隔在他們中間的枕頭睡的。
溫澤宇,敢從監獄出來,我一定要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