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若晴找了醫生來給余冠群看診,傷口浸水發炎了。醫生給他掛了點滴,還開了消炎藥。
余冠群迷迷糊糊地瞇著眼,藍存兒見他失去往日張揚的風采,有點擔心地問展若晴:
「媽,要不要送醫院啊?他家爺爺對他很緊張的,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可以勞師動眾了。」
最緊要的是,他有什麼閃失,自己就大禍臨頭了。
「不用了吧,醫生都說沒事了。」
「哦。」
移開的視線撞上展若晴非常歉意的目光,藍存兒記起自己發誓不和母親說話的,但是現在見她這樣望著她,她的心腸又軟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母親,平時又那麼愛護自己。也許他們真的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哎,真是好煩人。
「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終於不忍見母親祈求可憐的目光,藍存兒垂頭道歉。父母都年老了,還鬧什麼彆扭呢?但是,余冠群好煩人,不知怎麼處理掉他。沒有他,她才能自由。
「不,是爸媽對不起你。不過,我看冠群挺好的,要不是他抱著濕淋淋的你回來,我也不想活了呢。」
展若晴輕抹淚眸,心有餘悸,對余冠群十分感激,好感暴增。她欲言又止地想解釋真相,卻終究說不出口,只得重複說:
「存兒,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們對不起你,家裡生活條件也不好,這麼多年來,你受委屈了。」
見母親自責,藍存兒深深歉疚,歎了口氣說:「媽,你說什麼呢,是我不好,動不動就衝你發脾氣。好啦,他醒來後,讓他回家吧。沒事了。」
展若晴面露幾分怪異,終究沒問,幽幽地說:「好吧,今晚你辛苦點照顧他了。」
做看護也不是容易的工作,尤其是對沒有這方面知識又經常受父母無微不至照顧的藍存兒來說,簡直是手忙腳亂。
一會兒,他痛苦地喊要喝水,她一陣忙亂地倒水,發覺太燙,又重複倒掉一半再加冷水,再倒掉再加冷水,直到適宜。
一會兒,他汗濕了全身,她得給他擦汗,換冰毛巾散熱。
好累好睏啊!
深夜了,他的燒退了,但是她也累翻了,好想睡覺。不過她的房間只有床沒有沙發,可怎麼睡呀?
為了抵消睡意,她不斷地給已經不再流汗的他擦臉。那完美的臉型,濃眉挺鼻,薄唇堅毅緊抿,真的挺英俊的。
這樣熟睡的他,內涵多於外表嬉皮笑臉時的風流,好讓人迷惑不清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不覺中,她停下來,靜靜地研究著他的臉,細至每條毫毛,看得空氣中多了一絲甜蜜的味道而不自知。
「誰敢動老子的女人,我就閹了他。」
「你的命是我的,快點給醒過來。」
藍存兒揉了揉酸困的眼睛,自言自語道:「我怎麼聽見他在說話了?」
沒有,他仍然薄唇緊抿。不由得,她為自己的幻想羞紅了臉。在她命懸一線的時刻,他如天神勇降,消滅一切敵人,救下了她。幾番救命之恩,除了溫澤宇那件事可惡點外,他比那老頭好多了,處理事情還是恩怨分明的,當然,除了他那討厭的耍賴外。
想到這個就有火。
帶著火焰,她爬上床,壓下羞澀之意,躺在他身側,然後不客氣地踹著他,把他踹向床沿,直到不能再退。
聽著他均勻起伏的呼吸,她的臉又開始發燙。以往,都是她先躺上床然後他霸道地佔上來的。現在,算是她投懷送抱嗎?
誰說的,這是我的床!有什麼好羞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