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暴君 第2卷 52
    爾藍樞,曾經這個名字代表著一股可以把整個黑道踩在腳下的力量。

    凶暴、冷漠、狠毒、殘佞,總之一切形容邪惡的詞彙統統放到這個名字低下準沒錯。

    就算很多人恨他入骨,可真的見到他時,都會不自覺的抬頭仰望他。

    不過,前面有「曾經」兩個字。

    哪怕從他十八歲做社團老大開始,到他二十八歲離開這個城市,十年的時間,沒人膽敢向他挑釁。可當那天,有人看到他抱著一個男人的屍體嚎啕大哭時,除了震驚外,更多的是驚喜。

    高高坐在王位上的那個男人,從那天起將會失去他所有的榮耀與尊崇。

    時間轉回到一年後,鏡頭拉到某個不知名的小島上。咦?這裡的房間怎麼看著這麼眼熟?莫非是鏡頭拉錯方向了?

    轉回去再轉回來,竟然真的和清嵐雅閣一模一樣!

    寬敞明亮的房間裡,陳設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紗織的白色幔帳罩著那張寬大得有些過分的床,裡面隱約可以看見有人在熟睡。

    風吹過的時候輕輕捲起紗帳,也吹拂著熟睡的人那頭已經長過耳際的髮絲。

    睡在床上的人叫夏悠然,也就是賣了爾藍樞不止一次的那個男孩。

    你可不要小看這個一臉靦腆,模樣秀氣的男孩。想當年他可是水之風裡身價最高的頂級MB。

    而且他還做過一件最了不得的事情,就是一腳把爾藍樞從王座上踢下去,還讓他不能喊冤。

    按常理來說,出賣別人的傢伙都沒什麼好下場才對。可你看看他,分明就沒人比他過的更舒服。

    上好絲綢做得睡衣襯著他白皙的肌膚,不太服帖的頭髮還散發著淡淡得洗髮乳的香氣。蜜色的唇微微勾起,泛起的滿足笑意讓人嫉妒得眼紅。看看,居然還有專人給他修剪指甲。

    坐在床邊的男人輕輕握著他的手,小心仔細得就像是在做一件藝術品。

    嘖嘖,曾經叱吒風雲,掌握命運主宰結局的爾藍樞居然淪落到給人剪手指甲。

    等等,不是說抱著屍體哭嗎?難道說爾藍樞手裡有什麼科技秘密,已經發達到保存屍體一年,不腐爛就算了,居然還跟活著的時候沒分別?

    鏡頭再拉近,微微起伏的胸口,淡淡得鼻息,說明這個人還活著。

    「哥」門外有人走進來,是爾藍毓。

    「噓,小聲點,我聽得到的」爾藍樞輕柔把他的手放回被子裡,又怕他著涼一樣掖了掖被角後才站起身。

    他臉上不再有微笑,眉宇間化不開的憂傷讓那張臉少了以往的淡漠。

    兩個人走出房間,爾藍毓才又開口「哥,你還不放棄嗎?已經一年了,說不定他永遠也不會醒」

    不知道是不是夏悠然的運氣太好還是太不好,當初那顆子彈只擦過他的心臟,雖然造成了大量的內出血,所幸的是還能保住小命。只是這一年來,他從沒有睜開過眼睛,就只是維持著這個表情,靜靜的睡著。

    爾藍樞側過臉,夕陽的餘暉中窄挺得鼻樑特別漂亮「不會的,他只是不願意醒過來而已」

    爾藍毓吸了口氣,很有耐性的又說「哥,我知道你很難受。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不能挽回什麼了不是嗎」

    爾藍樞的笑容曇花一現,但卻是從沒有過的單純,像是初戀的少年與人談起心愛的人時,那種青澀靦腆的微笑。

    「我不難受的」他的側臉很好看,長長的睫毛扇動時,有光在跳躍「我每天都可以對他說:我愛你。不會擔心是不是會造成他的負擔,不會怕他是不是承受不起」

    爾藍毓很想揍他一拳,但最後也只是無奈的說「哥,你接受事實好嗎?他不會醒,更聽不見」

    手裡的紅酒灑出一點,落在白的袖口上染了些粉紅色「我沒不接受現實,我知道他聽不見」爾藍樞晃著動手裡的酒杯,看它塗滿整個杯壁又滑落下去「他小的時候就是這副倔脾氣,有人欺負他。就算他會被打斷骨頭,也還會死咬著對方不撒嘴。他很小氣,記仇記得厲害。有一次家裡的小狗咬了他,不管多喜歡它,這孩子都直接把它從樓上扔了下去。很冷血是吧?可是冷血並不是無情,只是避免自己受到更大傷害的一種方法」

    爾藍毓忘了本來找大哥談話的目的,好奇的問「小時候?你很早就認識他了嗎?」

    爾藍樞點頭,說「大概在他這麼大得時候「用手在腿側比了一下「他那個時候剛會走路沒多久吧,他看我的時候兩隻眼睛亮亮的,露出乳牙的時候還流口水,又髒又噁心」

    爾藍毓眉頭抽搐了一下,想像不出夏悠然流口水的時候是什麼樣子。而且就大哥的說法,這種小孩子躲都來不及了。

    忍不住打斷他問「哥,你不是很討厭這樣的小孩嗎?」

    爾藍樞說「嗯,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我很討厭他。這個小孩真是又髒又噁心」

    第二次強調,可見夏悠然給他的第一印象糟糕極了。

    可他接著又說「但是,我卻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喜歡上他。一天比一天喜歡,只是看著他就覺得很滿足」

    爾藍毓的好奇心被全部挑起來,問道「是什麼話?」

    「你記得那個變態的女人吧」爾藍樞不答反問。

    爾藍毓點點頭「記得,怎麼說也是叫她一聲母親,不可能忘的」

    對大哥的用詞絲毫不覺得不妥,母親這個詞在兄弟倆的記憶裡確實等同於變態。

    這女人曾經逼著兩個人在她眼前**,拍下來給他們的父親看。曾經把爾藍樞放在真空的大氣球裡,真空的世界沒有一點聲響,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寂靜得讓人崩潰。

    如此事情還有很多,原因只有一個,她憎恨他們的父親,連帶著憎恨爾明賜身邊所有的一切。直到十八歲那年,爾藍樞親手開槍射殺了她,這樣的噩夢才算結束。

    爾藍樞說「那次,那個女人把我關在黑屋子裡,放了一隻狼進來。我知道哭或者叫喊都沒有用,就只能等著它把我一口一口撕碎。其實死亡並不可怕,但是等待死亡的滋味很可怕。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但是當他站在我面前,用還不標準的發音笑著跟我說:別怕,我來保護你的時候,我就真的不害怕了」

    「就是這句話?」

    「嗯,就是這句話」

    我透過高腳杯看他的臉,紅色的液體渲染了眼眸,哭過一樣的紅。

    什麼?你問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看得見一切過去,和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但卻看不到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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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說結局的,我都還沒開始虐,咋能就這麼完結了呢。

    謝謝sun2269醬的紅包,果然靈感回來了不少。看來還真是有錢能使我推磨呢,噴。

    最後,大家也很想知道那個我是誰吧?那就猜猜,那個我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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