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完了一架的少年推開家裡的門,迎面而來的是飯菜的香氣、媽媽的笑臉、爸爸爽朗的笑聲。
“小然,怎麼又跟別人打架了,這樣是不對的”
媽媽雖然皺著眉頭,還是溫柔的拿著毛巾給他擦去臉上的污泥。
爸爸粗魯的甩下手中的報紙,走過來敲了一下他的頭。
手落在他頭上時揉亂了他的發“臭小子,輸了還是贏了”
“當然是贏了”
少年挺起胸膛得意洋洋的說,換來爸爸的哈哈大笑和媽媽無奈的搖頭。
少年的臉上還掛著甜甜的笑,幸福轉眼就被撕碎,溫馨的家;最愛的爸爸媽媽,還來不及抓住就已經消失,黑暗中只剩下少年一個人在泥沼中越陷越深。
“這藥效發揮的還真快”
誰在說話?真是個好聽的聲音,天使在歌唱嗎?疼,好疼,媽媽不要走,我好難受啊。
“哥,你的惡趣味還是沒有變,總是喜歡給小動物貼標簽”
“呵呵,如果不想我下去的話,你最好的選擇就是閉嘴”
好舒服,冰涼的觸覺在他身上慢慢劃過,撫散了刻在肌膚上灼痛。不要停下來,還要,還要更多。明明是冰涼的手,為什麼讓他覺得體內有火在燒?
“OK,我閉嘴。你要我查的事就改天再跟你說吧”
這個聲音真是討厭!老是想把那雙手從他身上引離。
明亮的客廳裡歡愛前的前湊沒有因為電話而中斷。正在講電話的是爾藍樞,電話那一頭的是住在樓下的弟弟爾藍毓。
摟住已經纏在他身上神情迷亂的人,手指順著他光滑的脊背劃到股間,刺進他身體的時候惹來一聲輕輕的悶哼聲。
看不見電話那頭的人,但是從他咭咭的偷笑聲可以猜出他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爾藍樞瞄了一眼客廳的某個角落後,說“藍毓,不知道把你吊起來打屁股,你是不是就會知道我很討厭自作聰明的人呢”
爾藍毓吐了吐舌頭,說“跟你猜的差不多,王子復仇記。夏威的兒子夏悠然,T大歷史系二年級學生。有個好朋友叫白旭輝。哥,猜猜這個白旭輝是誰……”故意賣關子停下來的人,因為電話那邊輕輕的一哼趕緊接著說“OKOK,我不賣關子。白旭輝,白家老頭的小兒子。”
“把夏威從白家給我揪出來,死活不論。還有,把你的閉路電視給我關掉”
抽出手指,握住纖細的腰,爾藍樞輕輕掛斷電話。
手指劃過夏悠然潮紅的臉頰,這樣一張臉就算成熟了,少年時輪廓還是依稀可辨。王子復仇記嗎?很有趣的游戲。
不知道七年前因為家裡被放了炸彈而不得不出賣爾家的夏威,知道了他的兒子為了給母親報仇情願天天被男人干的時候,是不是該覺得當初一家死在一起更好?
握在纖細腰間的的手裡把腿上的人向下按過去,毫不遲疑的律動沒有給夏悠然任何適應的時間就開始了。
趴伏在爾藍樞肩頭不住喘息顫抖的夏悠然忽然被擊穿全身的疼痛扯得彈起身軀,慌亂的想要掙開鐵鉗一樣卡在他腰上的手,卻被那雙手狠狠的把身體重又按下去。
體內近乎要把整個人刺穿的男性欲望像鈍銼一樣蹂躪著脆弱的腸壁,讓他秀氣的臉因為痛苦而變得蒼白,依然迷亂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
痛苦讓神智不清晰的他輕易的嗚咽出來“疼,好疼!”
是什麼忽然沖進他的身體,像是要把他撕碎了一樣!
嘴角掛著最溫柔的微笑,嘴裡吐出輕緩悠揚的好聽聲音,身下的動作卻蠻橫狂暴“疼嗎?那真要恭喜你,還有身為人類的感覺”
粘稠的液體滴落,血腥的味道蔓延。他喜歡這味道,掀起心底深處的黑暗,就算是七年前看見父親被砍掉手腳扒掉皮肉,也是因為太黑而讓他可以木然面對不流一滴眼淚。
“唉,算你倒霉吧,好好的大學不去念,偏要搞什麼復仇”
關掉爾藍樞房間的閉路電視,爾藍毓伸了個懶腰走向浴室。鏡子裡映出一張跟爾藍樞很相似的臉,卻少了一份高雅多了一份乖戾。同時,似乎還有一些難以言喻的悲傷,為著那個高高在上卻無法不孤獨的哥哥。
客廳裡的電視還亮著,最先進的OLED超薄電視機裡清晰得播放著一個男人被如何扒皮去骨,最後只剩一灘肉泥被丟進馬桶沖走。
這卷錄影帶是七年前的今天爾家兄弟收到的禮物,如果當初他們肯點頭解散社團讓出軍火走私這條路的話,錄影帶中的男人也許可以完好無損的站在他們面前。
可惜,爾家的人向來不喜歡受人威脅,更不會向誰低頭,作為父親的兒子,他們很清楚這一點。
由始至終父親的臉上都沒有出現過恐懼絕望害怕的表情,屏幕裡的眼睛那麼亮,因為他相信他的兒子會給他報仇。
那時候爾藍毓哭得泣不成聲,那時候爾藍樞卻只是微微的笑著,一直這麼笑著看父親如何一點點消失,最後連屍骨都無存。
厚重的窗簾被人唰的一下拉開,透過落地的玻璃窗清晨的陽光瞬間傾瀉進來爬上了柔軟的大床,晶亮的地板,悠然的落在一張清秀的臉上。
細小的微塵在明亮的光線下清晰得漫流躥動著,隨著輕柔浮動的風飄蕩,懶散得就如床上另一側正倚著床頭點燃手中香煙的那個男人。
“嗯”
恬然沉睡中的人動了動身體,似乎是身體有些不舒服,讓他細長的彎眉緊蹙在一起輕輕哼了一聲。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慢慢睜開眼睛,迷蒙中的眼神乖巧而純淨。
按息手中的煙,爾藍樞的手指溫柔的順過他的發輕聲詢問著“哪裡不舒服?”淡淡的煙草味道帶著一縷清爽的陽光撫過發梢。
被撩動的發絲牽引出模糊不清的片段,夏悠然身體僵了一下。拽過被子遮住了臉,語帶羞澀的小聲回道“呃,那個地方有點疼”
俯下身,趴在把自己裹得像蠶蛹一樣的人身上,手指繞著露在外面一縷來不及藏起來的柔順發絲。
爾藍樞語帶寵溺的說道“抱歉,昨晚我太沖動了。第一次跟男人做,讓我有些把握不住分寸”
溫柔的細語,小心的碰觸,跟所有相愛的中的情侶沒兩樣,就連一向淺淺的微笑都變得甜蜜而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