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沉,沉得幾乎掉了底。
子夜驀然抽回手,卻因用力過度弄醒了子上。
「夜兒?」子上睜開惺忪睡眼,笑容繾綣地問,「夜兒醒得好早。」
子夜冷哼一聲,拂開子上伸過來的手,「大將軍日夜辛勞,難得睡得酣暢,子夜叨擾了。」
子夜拂袖而去,子上見情況不對,一翻身從床上爬起,跳下地赤腳追上子夜,從身後環擁子夜的腰間,陪笑道:「夜兒莫不是怪我昨晚睡在書房?子上也是怕擾夜兒清夢,否則早就爬到夜兒床-上了。」
子夜轉過身子,用手指點著他脖子上的吻痕,冷笑道:「子上不要欲蓋彌彰,先照照鏡子再說吧。」
說完,子夜掙開子上的手臂,跑出書房。
子上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狐疑不解地走到銅鏡前,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司馬昭府宅,盛怒之下的大將軍,一反往昔的溫文儒雅,正粗暴地將昨晚侍-寢的姬妾摜倒在地,「賤-人,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在本將軍身上留下這痕跡?」
如花似玉的姬妾哭得梨花帶雨,「大將軍息怒,妾身一直愛慕與您,昨晚也是情不自禁才會留下印痕,請將軍饒恕妾身。」
司馬昭坐在椅上,連連冷笑,「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定是夏侯那個女人給你們出的主意,今天本將軍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我之所以把你們招進府中,為的就是傳宗接代,你們只需安分地為我孕育、撫養子嗣,自然會讓你們衣食無憂,如若把心思用到別處,別怪本將軍心狠手辣。哼,如有下次,我一定讓你喪命於亂棒之下。」
司馬昭這邊怒氣沖沖,子夜那邊也心思紛亂,索性帶著秀容兩人一路閒晃,居然轉到司馬昭的府邸。
遠遠看到司馬昭的馬車停在府門外,子夜心頭妒火更熾,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個司馬昭,竟敢背著我金屋藏嬌,好,我今天就看你怎樣面對我?」
子夜怒氣不息直奔府門,一旁的秀容嚇得冷汗淋漓,拉扯著子夜說道:「小祖宗,你可不要這麼任性,二公子雖然疼你,可他畢竟今非昔比,聽人說,他現在的權勢,就連當今皇上也畏懼三分,你可不要給他當眾難堪啊!」
子夜哼了一聲,「我才不怕他呢,大不了他殺了我,我到地府找黑白無常算賬。」
秀容急得跺腳,「哎呦,夜兒簡直是氣糊塗了,怎麼又說起瘋話,這可怎麼辦啊?」
兩人正在拉扯,街道對面疾馳過來一輛馬車,轉眼間停在府門前。
車簾撩開,走下幾位妖嬈美麗的年輕女子,中央簇擁的人,正是雍容華貴的夏侯郡主。
一見子夜滿臉怒容,夏侯郡主怔忡片刻,得意地笑了起來,「哎呦,這不是大哥府中的婢女白夜嗎?怎麼,今日這麼有空,逛到我的府上?」
子夜深吸了一口氣,強抑心頭怒火,神情淡淡地回道:「白夜與秀容媽媽出門買東西途徑此地,看到二公子的馬車停在這裡,本想上前打個招呼,既然二公子不在,白夜告退。」
子夜拉著秀容轉身欲走,身後夏侯輕蔑一笑,「哼,你這個狐媚子,以為能迷住子上多久?看看我身邊這些個美人,哪個不強你百倍?告訴你,這些都是子上的姬妾,他現在幾乎每晚都回到府中,你啊,得意不了多久了。呵呵~~~」
子夜驀然回首,正要回擊夏侯,目光瞥到夏侯身後,卻詭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