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師死後,司馬昭繼任兄職大將軍。
此後,司馬昭終日裡忙忙碌碌。
白天朝堂議事,晚上書房批閱各地奏章,密會下屬及幕僚佈置工作。
子夜也不輕鬆,司馬師和秀嫣相繼離世,府中只剩下兩個孤兒,子夜責無旁貸擔起重擔。
以前,子夜的心思只放在兩個孩子身上;現在,闔府上下、事無鉅細全都要子夜親自過問。
用司馬昭的話說,子夜是大將軍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子夜雖然不願意接手這麼大的攤子,只是司馬師和秀嫣夫妻臨終囑托,再加上看到子上忙得寢食難安,這讓賢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子夜在府中定居,司馬昭也把自己遷移過來。處理公事就在父兄的書房,至於晚上就寢,輕車熟路直奔子夜的獨院閨房。
當然也有例外,最近半年,子上不知為何,常常是後半夜才回到子夜房中,有時擔心影響子夜休息,索性宿在書房。
子夜知道子上公事繁忙,倒不以為意,秀容卻愁容滿面,幾次欲言又止。
這一晚,子上又差人傳話,說是今晚不回來了,秀容聽了不禁連聲歎息。
子夜拉住秀容,「媽咪啊,你最近是怎麼了,為何總是悶悶不樂,有什麼心事說出來嘛。」
秀容看看子夜,「子夜啊,你真是心大,二公子半年來行蹤不定,你就不擔心嗎?」
子夜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媽咪莫非是怕子上變心?」
秀容點點頭,「你啊,別人都為你愁死了,你還笑得出來?」
子夜輕笑,「我知道子上疼我,這就足夠了。」
秀容搖搖頭,「傻子夜,男人的心說變就變,你現在雖然身在府中,可畢竟沒名沒分,更何況這裡是大公子的府宅,你跟了二公子這些年,什麼時候才能堂堂正正地嫁過去啊?」
子夜嗤笑一聲,「媽咪,我不是為了子上才留在這裡,我是為了秀嫣姐的兩個孩子,至於子上的府宅,我倒是沒有半分興趣,那裡就留給夏侯郡主和孩子吧。」
秀容捧起子夜的小臉,半嗔半笑道:「你這個丫頭,說你精,卻總辦傻事,你終究是子上的人,要跟在他身邊才是。」
子夜嘟起小嘴笑道:「媽咪,子上整個人都搬到這裡,你還要我怎樣跟在他的身邊,難道還要寸步不離嗎?」
秀容狠了狠心,終於咬牙說道:「子夜,你終日在府中忙碌,對外面的事情毫不知情,我倒是聽說最近半年,二公子在自己的府中納了數名姬妾。你想想,這半年來,他經常夜不歸宿,是不是有些蹊蹺?」
子夜聽了沉吟半晌,隨即又緩緩搖頭,「媽咪,沒有證據我不會輕易懷疑子上。」
秀容歎息,「要是事實如此,你該怎麼辦?」
子夜不假思索,咬牙說道:「我就休了他。」
一夜輾轉,天剛濛濛亮,子夜就從床上爬起來,胡亂穿上衣服,顧不得洗漱,直奔子上書房。
輕輕推開房門,隔著帳簾,就聽到熟悉而均勻的呼吸聲。
子夜微微一笑,終於放下心來,子上昨晚一定是工作晚了,所以睡在書房。
子夜心滿意足轉身想要離開,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忍不住回到床前,撩開紗帳端詳著熟睡中的子上。
睡意正濃的子上,俊美的臉上,掛著孩子氣般恬淡而又滿足的笑意,子夜注視著這個深愛自己、溫柔多情的男子,只見他的眼窩處,泛著淡淡的青暈,一霎時憐惜之情湧上心頭。
難得見子上酣睡,伸手輕輕為他掖了掖被角,突然間一抹紅暈映入眼簾,子夜心頭一跳,俯下身仔細端詳他白皙的脖頸,吃驚地發現,那竟是一塊深深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