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兒,那前方打仗不比後方軍營,就是二公子司馬昭也無暇照顧你,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洛陽。」山濤輕聲責備子夜任性。
子夜大急,顧不得嵇康和阮籍在場,大聲道:「我不管,反正你要是去,我也要去,子上說過,要是行軍打仗,就把我綁在他的身上。」
山濤放下酒杯,對於這個少年的無理糾纏實在無法忍受,心中暗想,司馬昭每次看到少年與自己親近,都隱生醋意,看來還是盡早擺脫這個少年為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解。
想到這裡,山濤站起身來,對著兩個好友說道:「今天我沒有心情飲酒,等我回來再邀你們一醉方休,夜兒,你我素未平生,從今以後我們各走各路,請你好自為之。」
說罷,一甩袖子,飄然而去。
只氣得子夜臉上忽冷忽熱,哼,這個傢伙一定是單韜前世,上輩子負心於我,這輩子還是不把我放在心上,你等著,等我穿越回到現代,第一件事就是與你丫的一刀兩斷。
霍然站起身來,拱了拱手,「兩位仁兄,夜兒告辭。」說罷,也不回頭,匆匆跑下樓去。
子夜落荒而逃,只剩下嵇康和阮籍面面相覷,一連串詭異的事情,讓二人一時間怔忡不已。
嵇康捏碎一隻酒杯,猶渾然不覺,酒水活著血水滴滴落下,直到阮籍握住他的手腕,這才恍然驚覺。
「想什麼呢?」阮籍輕問。
「她像一個人。」嵇康悶悶答道,隨即又煩躁地以拳抵額,連連搖頭,自言自語,「不會,絕不會是她,她已經嫁做人婦、做人母,怎會是她?」
「你說什麼,叔夜?」阮籍聽得一塌糊塗。
嵇康猛地站起身來,「阮兄,我有些不勝酒力,今天就到這裡,改日我在請你喝酒。」說罷,也不寒暄,翩然而去。
半個月後,蜀國漢中,朝堂上,邊關急報頻傳。
丞相蔣琬拖著病體坐在椅子上,注視著文臣武將面帶焦灼,緊張地議論著應敵之策。
「丞相,這次魏軍以曹真之子曹爽為主帥,司馬懿之子司馬昭為先鋒,領兵十萬,取道駱谷直奔漢中,我漢中兵力不足三萬,敵眾我寡,實在無法抵抗啊!」
朝中文臣紛紛曉以厲害,主張求和。
朝班中走出一人,蔣琬定睛一看是武將王平,微笑道:「王平,你有何意見?」
王平躬身施禮,「丞相,如果退兵,關隘失守,魏軍就會順利地長驅直入至漢中,到時候可真是更大的禍害啊!」
「依將軍之見?」
「末將以為,魏軍雖出兵十萬,但主帥曹爽有勇無謀,取道駱谷,必然途徑興勢山,那裡地勢險要,四面環山如盆,只要派兵把住兩側高地,曹爽軍隊一旦進入其中峽谷,弩箭齊發、滾石俱下,敵軍一定潰不成軍,到時候再有一騎人馬從後面包抄,退敵不成問題。」
「好,就依將軍良策。」丞相蔣琬頻頻點頭。
距離興勢山五里,曹爽的十萬大軍一字排開、安營紮寨,主帥帳中,曹爽和其屬下智囊團正在飲酒作樂。
先鋒司馬昭一臉憂色走進帳中,「啟稟將軍,末將老父有一封急件,要我呈於將軍親啟。」
「噢?原來是病重的老太傅給我來信,好,司馬先鋒,你且放在這裡,待我明日觀看。」曹爽笑呵呵地接過司馬昭遞過來的書信,看也未看擲於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