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只顧埋頭喝酒、吃肉,要不就是拉著子夜東扯西扯,絲毫不給司馬昭拉攏的機會。
子夜明白阮籍不願為官的心意,偷眼看看司馬昭,司馬昭只是寬容地放任阮籍胡鬧,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不急不惱。
子夜暗暗佩服司馬昭真有大將之風,比鍾會那種人要高深得多。
阮籍喝到最後,居然爛醉如泥狀地癱在子夜身上,子夜苦笑著托住阮籍歪歪斜斜的身子,「阮大哥,你醉了,我扶你到房中歇息吧。」
司馬昭見阮籍頭枕在子夜肩上,兩人的臉緊挨在一起,不由得沉下臉來。
正要命人攙扶阮籍休息,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啟稟二公子,老爺和大公子有要事,請您馬上過府商議。」
司馬昭一見事情緊急,急忙站起身來,披上外衣,匆匆向外走去,邊走邊囑咐,「夜兒,我出去辦點事情,一會兒就回來,你讓下人扶阮先生到房中休息吧。」
「知道了。」子夜應聲答道。
家丁把阮籍攙到靜室,扶到床上躺下這才離去。子夜見僕人散盡,這才悄悄掩上房門,來到床前靜靜地看著閉目昏睡的阮籍。
「啪」地一聲,子夜操起一本書用力地敲在阮籍頭上,口中笑道:「讓你裝醉。」
緊閉的雙目倏然張開,狹長的鳳眸射出兩道精光,四目相對,只見厲眸彎成月牙,緊繃的薄唇也現出一抹迷人的弧度。
「呵呵,夜兒,你怎知我是裝醉?」阮籍依然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笑嘻嘻地問子夜。
「哼,」子夜嗤之以鼻,「我與你相處的時候,早就發現你是個超級大酒鬼,這點酒怎麼能醉倒你,除非你和上次一樣,裝瘋賣傻。」
「呵呵,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揭破?我方才看你和司馬昭那傢伙,也是交情匪淺啊!」
「哼,我才懶得理你們那些無聊的事,子上邀你做官是他的意思,你不願踏入仕途,是你自己的心意,這種事決定權在你這裡,畢竟你才是自己的主人,這是最起碼的民主。」「說得好!」阮籍擊掌稱快,「夜兒的話,聽起來真是暢快,不過,那民主是什麼意思?」
「哦,這?」子夜懊惱不已,我怎麼把現代的民主二字,用到這裡了?
「嗯,」子夜搜腸刮肚,想了半天才喃喃道:「民主就是人民自己做主。呵呵,就是這個意思了,你很聰明,自己想吧。」
「夜兒,你還要在府中呆上多久?」阮籍突然問道。
子夜正為這事發愁,一見阮籍發問,突然計上心頭,一把拉起阮籍,附在耳邊低聲道:「阮大哥,我正要離開這裡,可是子上不放我走,這樣好不好,你好人做到底,幫我離開這裡。」
「司馬昭為什麼不放你走?」阮籍不解地問道。
「唉,說來話長,以後再對你說。反正子上也是為了我好,擔心我的安全。」
「哼,恐怕沒有這麼簡單。」阮籍冷哼一聲,根本不信司馬昭的好心。
「好了,你幫是不幫?」子夜耍起了無賴。
司馬府大門口,阮籍晃晃悠悠地走出大門。
不一會兒,子夜手捧一個酒囊匆匆跑來,跑到門口停下腳步大聲問侍衛,「你們看到阮先生出去了嗎?」
「剛出去。」侍衛答道。
「哦,阮大哥,你的酒囊。」子夜一邊大喊著,一邊抱著酒囊向門外跑,跑到門口,還不忘亮出腰牌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