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昭垂眸輕笑,從地上拾起腰牌,將其中一個掛在子夜的腰間,柔聲道:「你喜歡,就送你。」
「我、我」子夜無言以對,深為自己的不光彩行為而羞愧。
「好了,連這個也送給你。」司馬昭將另一塊腰牌也放在子夜的手裡,善解人意地說道「什麼玩夠了,再放回盒子裡面去就行。」
「子上,這幾天你不在家,我、我有些悶,所以,想出去逛逛。」子夜試圖解釋一下。
「好啊,」子上一邊脫下戰靴,一邊笑道:「我正好剛剛忙完,一會兒,我帶你出府四處轉轉。」
子夜搜腸刮肚,正要想新的辦法,只見一個侍衛快步趕到門口,大聲稟報,「啟稟二公子,門口有位姓阮的先生,說是您的故人求見!」
「阮先生,」司馬昭此刻正脫下另一隻戰靴,聽侍衛稟報,隨口沉吟著。
「哎呦,是他!」司馬昭突然想起什麼,手中戰靴一扔,人從床上一躍而起,顧不得穿鞋居然穿著白襪向大門外跑去。
子夜還是第一次看到,沉穩的司馬昭如此失態,好奇心大漲,也想跟出去看看,這個讓司馬昭如此倚重的阮先生是何許人也?
子夜尾隨司馬昭來到前廳,只見沒有穿鞋的司馬昭,滿臉笑意地拉著一位身材頎長的黑衣男子,「阮先生,司馬昭久慕你的大名,前些時日,因公務纏身,特派屬下鍾會邀請閣下過府一敘,沒想到我朝思暮盼,終於等到你大駕光臨!」
子夜躲在屏風後探頭,只見黑衣男子躬身施禮,「司馬大人,阮籍今日到您的府上叨擾,並非為了討封官位,而是為了找尋一位朋友。」
「噢?」司馬昭面色一滯,隨即疑雲消散,「不知阮先生找的是什麼朋友,昭可曾相識?」
阮籍微微一笑,「在下要找的是一位少年,名叫白夜。」
「啊!」司馬昭吃驚地瞪大雙眸,沒想到夜兒居然認識阮籍。
「啊!阮大哥!」身後傳來一聲驚呼,阮籍和司馬昭回頭一看,只見一襲白衣的子夜,從屏風後面飛奔而出。
「夜兒!」阮籍大叫一聲,展開雙臂,將奔過來的子夜擁在懷中。
子夜沒想到在這裡遇到阮籍,激動得掄起小拳頭捶著阮籍的胸膛,含淚道:「阮大哥,你真的安然無恙,真好!」
阮籍也喜出望外地一手摟住子夜,一手抹去子夜臉上的淚痕,笑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你這像女人似的毛病,怎麼總也改不了?」
子夜伸手抹去臉上淚水,破涕為笑地嘟囔著,「討厭,一見面就嘲笑人家。」
兩人經歷了生離死別,此刻重逢簡直是喜不自禁,阮籍更是旁若無人地拉著子夜的手,上下反覆打量,「夜兒,你為了我差點丟卻性命,你讓愚兄我真是好慚愧。」
阮籍和子夜兩人只顧說話,把司馬昭晾在一旁,儘管司馬昭臉上平靜如水,可眸中卻早已是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