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是賊:偷上首席心 這之水晶鞋,是你的麼? 第17只 她愛他(2)
    季宸殤跑在最前面,卻在抵達房門口的時候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他在做什麼呢?她不會想要見到他的。落寞地退到一邊,視線卻偷偷地透過門縫看著裡面。

    上官皓謙和秦炎楓顧不上季宸殤的反映了,迅速推開房門,眼前的一幕將三人嚇了一個心驚膽戰。

    虛弱的安小離從床上摔了下來,跌坐在地上,身旁,是一堆破碎的玻璃杯殘片,而她,正伸出小手去撿那些玻璃碎片。

    「小離!」

    「丫頭!」

    上官皓謙和秦炎楓同時驚呼,那些是鋒利的玻璃碎片啊。兩人同時上前,可是他們一靠近,安小離就急忙往碎片處退,指尖被玻璃劃破,立即溢出血珠。

    「小離,別動了!」

    上官皓謙冒出一滴冷汗,兩個人都只好僵持在原地,不敢靠近。

    門外的季宸殤,聽到兩人的呼喊,視線觸及安小離手指上那抹鮮紅,不知怎麼的,一股無名之火就竄了起來,幾乎是不加思考地就推開門衝進病房,半跪到地上,一把扯過安小離受傷的手指。

    「安小離,你是笨蛋嗎?你敢給我再笨一點!」

    季宸殤怒吼著,暗黑的雙眸狠狠瞪了安小離一眼,然後將她受傷的手指含進自己口中。

    在場的其餘三個人都呆了,包括安小離。

    她的視線,木訥而又空洞,似乎聚集在季宸殤身上,又似乎透過他回憶著些什麼。

    她任由自己的手腕被他抓住,那力道,好像有一些疼,但是她又不覺得疼,指尖被他含盡了嘴裡,原本刺痛的傷口瞬間被一股溫熱與濕軟所包圍,很舒服,舒服到,她好想睡覺。

    上官皓謙和秦炎楓都愣住了,沒想過季宸殤會突然衝進來,也沒想到安小離面對他如此親密的碰觸,會表現得那麼安靜,甚至,乖巧。

    承認吧,她愛他。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在心裡歎了口氣,卻又鬆了一口氣,只要她能好起來,別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季宸殤低著頭,微長的碎發隨意零落在額前,擋住了他深邃的眼眸,只見他低著頭,斂著眼瞼,溫柔含吮著她的手指,即使傷口是那樣小,可是他卻舔得那樣仔細,安小離覺得,就好像,自己變成了一塊甜美可口的棒棒糖,他捨不得一口吞下,所以要慢慢舔舐。

    安小離的眼裡閃過一絲迷惑,慢慢的,有了焦距,這個時候,季宸殤突然抬起頭,她看見了他幽深幽深的雙眸,心裡頓時像被利器刺了一下,好痛,條件反射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指。

    感受到她的抗拒,季宸殤才發現自己的舉動有多麼突然,他竟然就這樣跑了進來,完全忘了她可能根本無法接受他。

    握住她手腕的大掌毫無底氣地鬆了鬆,舌尖,也停止了蠕動,他定定地望著她,心裡,還是有意一絲小小的期盼,希望他之於她,是特別的,即使,是在她選擇自我封閉的時候。

    有什麼畫面在安小離腦中閃過,哭的,笑的,悲的,喜的,最終化為一個月夜下一對男女交融的淚珠。

    安小離的心撲通撲通跳著,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慌亂,迷茫,她懼怕季宸殤的那雙眼睛,好像是妖孽,不把她吸進去不罷休。

    猛地閃現驚恐的表情,手臂使勁一扯,將指尖從他口中抽了出來,傷口劃過他的牙齒,痛得她打了一個哆嗦,這種痛感,並不陌生。

    面對她的驚惶恐懼,季宸殤心裡的希望也隨之破滅,她果然是恨他的。

    怕她會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他急忙離開她,站起身,遠遠地退到門外。

    三個男人,每個人的神經都高度緊張。他們共同擔心的安小離,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原來,痛過之後,是一種淡淡的失落感,指尖還殘留著那濕軟的溫度。

    半晌,上官皓謙向另外兩個人使了一個顏色,打算去請醫生過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地上不動的安小離,竟然自己慢慢起身,裹著被子,又慢慢地爬上了床,不再看三人,自顧自地閉上了眼睛。

    三個人互相交匯了一下眼神,然後,輕輕地走了出去,掩上房門。

    久久的,上官皓謙開了口。

    「殤,她對你還是有感覺的。」

    季宸殤的眼睛忽地抬起,望著他,閃著激動與欣慰的光芒。

    「至少,她沒有一開始就抗拒你的碰觸。」

    「可是,她最終還是推開我了。」

    嘴角無奈地勾起,胸口痛得無法呼吸。

    「她需要時間。」

    季宸殤低著頭,是啊,他將她害成這樣,如今,她唯一的寄托——寶寶也沒了,她沒做出傻事來,他已經很感激上蒼了。如果可以,他想一個字一個字地告訴她,他這一輩子,都願意做她唯一的寄托,守護著她,寵愛著她,從此不離不棄。

    接下來的幾天,讓三人驚喜的是,安小離不在抗拒醫生和護士,也不需要注射鎮定劑,最讓人欣慰的是,她願意開始吃東西了,只是,吃下去的,實在很有限,僅僅限於一些流質食品,稍微多吃一點,就會全部吐出來。醫生檢查過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這跟心理因素有關,大部分是因為她選擇自我封閉造成的。

    雖然心裡著急焦慮,但誰都知道這樣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了,急也急不來的。

    季宸殤仍然不敢貿然出現在安小離面前,他不敢隨便冒險,那天她眼裡出現的驚恐還市場在腦海中沉浮,一次次提醒著他將自己唯一心愛的女人傷害得有多深。

    這一天,偌大的病房內安安靜靜的,午後溫暖的陽關從窗戶中照射進來,金色的陽光灑在安小離的身上,有一種慵懶的美,她就這樣,靠在床頭,偏著腦袋,看著窗外,好久好久。

    上官皓謙溫柔地笑了笑,最近,她的情況好了很多,他總算稍微鬆了一口氣,他坐在牆角的沙發上看了她一會兒,而後低下頭翻開著手上的一本雜誌。

    午後的醫院太安靜,安靜到,細微的聲響也顯得那樣刺耳,更何況是小孩兒哇哇啼哭的聲音。

    「哇哇——」

    安小離的耳膜立刻捕捉到了這一聲響,與此同時,沙發上的上官皓謙也驀地抬起頭來,緊張地盯著病床上的安小離,在看到後者仍舊是面無波瀾地盯著窗外的時候,鬆了一大口氣。

    走廊裡孩子啼哭的聲音漸漸消失,上官皓謙心裡慶幸了一下,然而,就在他一口氣還未緩過來的時候,又是一聲更加尖銳的啼哭。

    「哇——媽媽——痛——痛痛——」

    四周的空氣似乎剎那間凝固,就在上官皓謙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床上的人兒已經像風一樣衝出了病房。

    「小離,你要去哪裡?」

    他急忙跟上,看著她穿著一身白色的病服,病服很寬大,她的身材是那樣嬌小,空空蕩蕩,隨著奔跑,病服飛揚起來,他心裡一驚,看著她瘋了一般衝向那對母子。

    「寶寶,寶寶——」

    安小離嘴裡呢喃著,大大的雙眼裡,閃著耀眼的光彩。

    孩子的母親被嚇了一跳,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孩朝自己飛奔過來,立刻尖叫一聲護著孩子往前跑。

    「寶寶,把寶寶還給我——」

    安小離歇斯底里地大吼著,伸出雙手想要去抓住女人懷裡的孩子,可是身體太過虛弱,腳下一軟,身體像破碎的柳絮般,慢慢倒下。

    上官皓謙瞳孔一縮,急忙上前,接住了她下滑的身體。

    「小離,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

    安小離的身體無力地扭動著,雙眼迷濛,越過他,望著女人懷裡被嚇得哭不出來的孩子,雙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袖子。

    「寶寶,我的寶寶——」

    上官皓謙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寶寶的事情,始終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寶寶,寶寶……」

    安小離呢喃著,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走廊的拐角處,季宸殤目睹了這一幕,恨不得殺了自己,看著她哭泣虛弱的模樣,他的心就像被刀割被火燎,焦急,慌亂,卻又手足無措。

    他這一生唯一心愛的女人呵,他卻親手葬送了她為他懷上的第一個孩子。

    醫生不得不為安小離再次注射了一劑鎮定液,她沉睡過去,眼角,還帶著淚痕,凌亂的頭髮幾絲黏在臉上,原本,她就還是一個孩子呵。

    「她,沒事吧?」

    季宸殤的聲音有些沙啞,看著一臉疲憊的上官皓謙從病房裡出來,迎了上去,雙拳,緊緊握在一起。

    「她睡了。」

    他看了一眼自責內疚的季宸殤。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得想辦法讓她忘記寶寶的事情。我們都無法否認她對你的愛,她就像個傻孩子,認定了你,這一輩子,都認定你了,即使你帶給她那樣沉重的傷害,她還是愛你。她的心結,是你親手繫上的,所以,我想,也只有你能親手解開。」

    季宸殤激動地抓住上官皓謙的手臂。

    「皓,只要能讓她恢復過來,隨便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是要我的命。」

    他的命,從此,只為她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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