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朕與她同去拜祭皇后的衣冠塚。」空寂的聲音從上空傳來,小銀子愣愣的看著身邊的帝王。
夜闌調轉腳步,向著蘭陵閣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銀子正要離開,被一個人影攔住,正眼一看,原來是蘭陵閣新來的宮女純藍。
純藍可憐兮兮的看著小銀子:「小銀子公公,皇上來了怎麼又走了?」
「皇上還有正事兒要辦,你去同淑妃娘娘說一聲,皇上改日會來看她的,讓她好好養胎。」小銀子順手扯了個謊,急著去傳達旨意。
「公公,您去同皇上說說,淑妃娘娘都等了一晚了,總不能老等著啊,況且娘娘有身孕,熬夜對身體不好的,您就發發善心吧公公。」
「純藍,不是雜家不肯幫忙,而是皇上確實有要緊的事情必須去處理,而且,我們做奴才的,只管給主子們做事,哪有干涉主子的道理,」小銀子耐著性子解釋,心裡還是很介意當時被打的事情。
「可是公公,我們娘娘……」
純藍想要繼續討人請,卻被小銀子打住,他一向討厭蘭陵閣的人。
「純藍,你剛進宮,很多事可能還不明白,但是雜家想要告訴你,這後宮不是各宮的主子的,也不是我們這些奴才的,後宮是皇上的,你也許不知道,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先皇的後宮裡出了一位嬪妃,那位皇妃啊,專門利用宮人們做壞事,尤其是像你這樣的貼身宮女,不過到最後那位皇妃的惡行被揭發,你猜是誰做的替罪羔羊?」小銀子神秘的問道,有幾分恐怖的味道,讓純藍脊背一涼:「是……是誰?」
「是她的貼身宮女,她的貼身宮女全部被扔到後山喂野狼,這才平息眾怒。」小銀子在心裡暗笑,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有嚇人的天賦,看著純藍已經被嚇得不行了,端正了面容,清清嗓子,「行了,趕緊回吧,雜家相信,你是個聰明人兒,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雜家也回了。」小銀子掃掃拂塵,忍著笑的衝動離去。
純藍冷冷的看著小銀子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冷哼了一聲。
「純藍,皇上還沒有來麼?」淑妃腆著大肚子問門口的婢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在宮裡走來走去,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端莊。
純藍從宮外走了進來,在淑妃耳邊低語,只見淑妃的臉驟然變色,胸口上下起伏不定,幾乎暈厥。
這個皇上可真是多情的種子,就是魯國的公主也不放過,看來,她也要好好地會會這個魯國的公主,給她點兒警告。
「純藍,明天我們這樣……」淑妃神秘的壓低聲音,心生一計,目光不經意的落在凸起的肚子上,不知道,一個孩子,能不能換回那個男人的關心和寵愛。
純藍會意的點點頭,燭光搖曳,陰晴不定。
清晨,伴著一縷晨光把人們從睡眠中叫醒,萬里無雲,陽光明媚,難得的好天氣,皇城裡的人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街市上又開始了小商販討價還價的喧囂,不遠處的田野裡,草長鶯飛,萬馬齊喑,都是一派安定和諧的景象。
皇后的衣冠塚前,不知何時種植了兩株槐樹,槐花遍佈樹枝的枝枝葉葉,揮灑著白色的靜謐,白色的花瓣落了一地,如同悠長的白毯,夜闌和魯昭公主等幾人一身便裝站在墳前,冷秦逸拔去墳上的雜草,把帶來的酒水灑在墳邊:「大姐,秦逸來看你了,三年沒有見姐姐,二姐一定很想秦逸吧,」冷秦逸想起之前與冷寒凝共處的日子,鼻子一酸,把酒灑在地上,「二姐,你保護了我,我卻保護不了你,弟弟太無能了,枉為男兒,二姐以前告訴過秦逸,身為男兒,就要心懷天下,胸納萬民,以保家衛國為己任,報效國家,我做到了,但是,二姐,你不是說過你要等我回來麼,你為什麼先離開了?」
「二姐,爹不在了,你也不在了,現在只剩下我了,秦逸很羨慕大姐,不用再背負塵世的舊債,不用為了我們冷家的事情煩惱,可以開開心心的離開。」冷秦逸冷歎一口氣,「這一次回來,我就不走了,以後,我天天為姐姐掃墓,陪大姐聊天,不讓二姐孤單的一個人,以後,我來保護姐姐……」
「皇上難道沒有什麼話對皇后講麼?」魯昭公主凝視著身邊的帝王,低聲的問道,花飛滿天,滿心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