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有安排不勞皇叔費心。」掩蓋住內心的茫然,定定的說道,自己是皇帝,不應該糾
結於兒女情長,只是皇后這樣的女子,怎麼會不讓自己揪心呢。
「皇上,臣告退。」寒王爺拱手,撇下黯然失神的皇帝。
「慢著,皇叔。」夜闌伸手阻住寒王爺的去路。
「還有什麼事?」寒王爺回首,對視著夜闌深不見底的雙眸。
半響,「見過雲翳了?」夜闌與寒王爺四目相對,雲翳,向來是寒王爺的痛處。
「嗯,果然這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老氣橫秋的寒王爺無聲的歎氣,縱橫沙場三年,從來
沒有怕過什麼,即使在沙場被圍困,也能想出解決方法。但是,雲翳,卻是一個心傷,無法
補償,只能把它藏在心底。
「皇叔,朕也是想你們父子能夠培養感情。」看到寒王爺的表情,知道自己又是多此一舉
了,黯然說道,「當年若不是為了朕,皇叔也不會父子不能團聚。」
「皇上不必為此事感到慚愧,失去一些東西,才能得到一些東西。只要皇上能做個好皇帝,
即使,雲翳不認我這個父親,也無所謂。」
「皇叔,雲翳早晚有一天,會明白你的苦心。」寒王爺為了北寒,實在是付出了太多。
對於家事,寒王爺不想深談,「若沒有其他事,臣告退。」
俊爽的容顏,被歲月侵蝕,斑斑白髮,不知何時染色。
走出勤政殿,秋寒料峭,掀起了微波,昏陽醉人,煙波亭響起了琴聲,寒王爺沒有停止腳
步,有些東西,自己無法介入,只能放任自流。
落日熔金,斜陽如血,幾隻喜鵲落在屋簷上,四處張望,簷上的銅鈴鈴鈴作響,曼娘把剛打
好的水,端上樓廊,掩好門,,雲羅舞坊又來了一位貴客,哦,不對,是輕車熟路的熟客。
舞坊內,因為某人的到來,又起了歡笑。
盧新哲青衣薄衫,紫冠黑目,溫潤如玉的俊俏形象,惹得舞坊內的妙齡女子不停地拋手帕,
打招呼,再加上舞坊的裝飾本來就綵帶四飛,這樣一鬧,引得雲羅舞坊像個妓院。
不過,所有人好像樂在其中。
「音姑姑,曼娘在麼?」盧新哲清雅的聲音,惹得音姑姑一陣輕笑。
「原來是盧大人,不在大理寺辦公,您怎麼又來了,上次的胭脂味還沒有聞夠啊。」一想到
上次一盒脂粉白白被曼娘糟蹋,音姑姑心裡就好生可惜。
盧新哲打開折扇擋住半邊臉,只露出個眼睛,「咳咳,音姑姑又打趣我了,上次若是您幫忙
說聲好話,也就沒那事兒。」
「你們兩個人的事兒,我哪敢干涉啊,曼娘脾氣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若是發起火來,
一盆水可滅不了火。」音姑姑淺笑,搖動著手中的美人團扇,一臉的戲謔。
「這不,我盧新哲就是來滅火的,姑姑,你還沒說曼娘在哪呢?」東拉西扯,就是不說正
題,這音姑姑,可真能掰。
「看你急的,諾,就在樓上。」音姑姑嫵媚的眼神飄向閣樓,「你自己小心,姑姑我可不敢
送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