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道陰陰地笑了兩聲，伸手蕩了一下，吊墜被拉回來，瞬時又抓進了他的手裡。原本面善的一張圓臉，此刻卻忽而蒙上陰霾，「俞蓮是你什麼人？」
阿寬的槍口依舊指著他，沉默不言。
「我再問你一遍，俞蓮是你什麼人？！！！」
此刻虎皮座椅上的總裁，好像一直發怒的豹子，面目可怖，阿寬依舊臉色如死水。
「砰！」
子彈擦過了李和道為數不多的髮絲，割斷一小片，順帶燒焦一小片，打在他身後的玻璃上，瞬間佈滿一牆的裂紋。
玻璃是防彈的，子彈嵌在了當中，並沒有打出去。
李和道彷彿根本置若罔聞，只是紅著雙眼，近乎貪婪地盯著阿寬，「我還有個孩子，對不對？」
這是他當時送給小蓮的唯一一件首飾，他猶記得她羞澀低頭讓他為她戴上的情形。橢圓形的琥珀，中央圍著一圈黃銅色的捲曲邊緣，常人皆以為這是一粒，其實是兩面合成。
一半的中央，是滲了個蓮字，另一半，拆開就可以看得到，光滑的反面刻了一個秀氣的淵字。
琥珀雜色很重，蓮字也只是滲在表面，那反過來刻了淵字的那一面，並沒有將字跡透出來。
吊墜的主人戴了許多年，阿寬也看了許多年，並不曾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層。
李和道有些激動地將吊墜拆成了兩半，指著其中一面上的淵字，聲音顫抖，「我告訴小蓮這個小機關的時候，她說，她將來如果有了孩子，就在這其中一面上刻上他的字，然後把吊墜送給他。她說……母親的蓮字和孩子的名字並在一起，是極為溫暖的事情。」
「淵……」他幾近發抖地用拇指摩挲那個淵字，「非淵是我的兒子對不對？！」
「少爺的父親，絕不會是你這樣狼心狗肺的人！」
阿寬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有些急切地奔上前來，一把就從李和道手中奪過了散落的吊墜。還有半面琥珀剩在李和道手裡，他死死地抓住，不肯放開。
阿寬情急之下，只能對著他的手臂開了一槍，硬生生掰開了他的手指，奪回了東西。
李和道已然年過半百，原配的朗訊企業的繼承人千金數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了，膝下尚無一兒一女。
這些……阿寬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