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先去上藥!」倉木拉著她就走。突然,害怕她受傷。
手,卻被用力的掙開。她,倔強的待在原地,等待答案。
「嗯,是乙蕭告訴你的嗎?」倉雪毫不掩飾的點頭,看到亦舒眼底破碎的傷,心下有幾分暗喜。
如果自己和乙蕭訂婚,或者結婚,那麼倉木不就有機會了嗎?
倉木,最好不要辜負了她這番苦心的犧牲!
聽到答案,亦舒冷冷的扯了扯唇。
原來是真的……
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麼真實聽到,她的心,還是被刺痛了下。
有什麼東西,在心裡,漸漸的破碎……
很痛,比身體傳來的痛意,更讓她覺得窒息。
難怪,不管如何,乙蕭也不要自己;
難怪,乙蕭總說大人的世界,她不懂;
難怪,在她對乙蕭表白時,他會那麼的不開心;
雪姐姐,很端莊,很有氣質,很……配他……
而自己,正如離覽說的那樣,不過是只醜小鴨而已。
童話故事都是騙人的東西。醜小鴨,根本變不成天鵝……
乙蕭,也是騙人的。
他會結婚,會有自己的妻子,孩子,家庭,一個容不下她的家……
她沒辦法,賴上他一輩子……
…………
「丫頭!」倉木擔憂的喚她。
她呆滯的樣子,讓他心疼不已。
她卻彷彿什麼也聽不到,空洞的目光,只是茫然的望著屋外。
外面,真的開始下雨了……
雨點淅淅瀝瀝的落著,透明的雨絲,宛如天空的眼淚,很蕭瑟。
她面無表情的把書包背在背上,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緩步走進了雨簾。
身子,有些搖搖晃晃。
雨點打在身上,有點痛。
冰涼冰涼的溫度,讓她原本就滿是傷痕的身子,更多了幾分熱辣辣的刺痛。
此刻……
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
哪裡,都不是她的家……她,是個流浪的孤兒……
「KAO!死丫頭,你瘋了!」倉木咒罵了一聲,毫不猶豫,跟著衝進了雨裡。
「回去!」倉木伸手拉住她,憤然的命令。
雨越下越大,淋得兩個人都很狼狽。
雨幕重重,連視線都幾乎模糊了。
彷彿聽不到他的話,亦舒木然的,冷然的,一點一點抽回自己的手。
很冷,很痛……她瑟縮了下身子,繼續往前走……
「簡亦舒,你出息一點好不好,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沒有了咱們再找就好了!!」近乎自虐的她,讓倉木心疼得不知道怎麼辦。
第一次,對一個女孩,有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他的話,讓亦舒陡然停下了腳步。
回頭瞪著他,眼,瞠得很大、很大……好似乎,剛剛他說了多麼錯誤的話。
「他、不、一、樣!」生怕倉木聽不清楚,聽不明白,她一字一頓,即使在雨幕裡,也聽得很清晰。
誰沒有了,都可以再找。但是,乙蕭不可以……
他是她的依靠,她的信仰,她的支柱……她的整個生命裡,都是他,也只有他了……
沒有乙蕭,簡亦舒,一貧如洗……
她堅定的眼神,讓倉木心頭一震。
心疼,酸澀,震撼……
這些複雜的情愫,齊齊襲上心頭。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十五歲的小丫頭對人的感情還沒有定性,她對她叔叔的那種好感頂多只算是喜歡罷了,絕對稱不上愛。
但,這一次……
他發現,自己錯了!甚至於,錯得離譜……
小丫頭,愛上了乙蕭!而且,深愛、深愛……
「我陪你!丫頭!」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瘦小的肩膀上。
即使外套早已被雨淋濕,但他堅持這樣做。「只要你想做的,我都陪你做。」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很想為她,為她的這份愛,赴湯蹈火。
寬大的男人外套,密密籠罩著她。但,還是沒有溫暖她幾分。
……
轉身,她依然神情木然,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
一米開外,倉木緊緊跟隨。
……
走了很多很多路。
耳邊,風在肆虐,雨在悲鳴……
心很痛,眼淚,卻掉不出來。
大概是,天已經為她在哭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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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小妮子今天這麼乖,一大清早就去了學校圖書館。
乙蕭忽然想給她一個驚喜。
快到午飯的時間,他驅車直接去圖書館,打算接她一起出去吃個午飯。
停好車,戶外已經在下雨了。他直接進了圖書館的電梯往三樓走。小妮子一般都在三樓的自習室裡。
自習室很大,裡面坐滿了埋頭努力的學生。
乙蕭只一眼看去,就發現,亦舒不在。
即使人這麼多,他還是可以百分之百確定!
小傢伙又玩到哪去了?看來,她一點也沒變乖!
掏出手機直接按了個『1』鍵。
「對不起,您撥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很快的,電話裡,傳來了機械而冰冷的聲音。
濃眉習慣性的皺了起來,腦子裡忽然閃過那天小傢伙在書店裡的經歷,他一陣心驚,不由得有些冒冷汗。
小傢伙根本不具備自我防衛的能力!!
闔上電話,轉身就走,連電梯都顧不得坐,直接從樓梯口衝了下去。
…………
在這個城市,來來回回,不知道兜轉了有多久。
雨幕,刮花了整個城市。他怕一不小心錯失了她的身影,很仔細的張望。
久了,那顆原本不平靜的心,漸漸變得燥郁、緊張、不安。
她,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從那次和倉木一起離家出走,被他逮住以後,她再也不曾出現過這種情況。
心底的弦,緊繃著。眼前,忽然閃過一抹身影,孤零零的,徐徐的在雨幕裡穿梭。到處是傘的世界裡,那抹瘦弱、無半點遮蔽的身影,那麼顯眼!
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和她一般傻的沒有打傘的男人,乙蕭一眼認出來,是倉木。
心頭的巨石,砰然落地。
鬆口氣,整個人鬆懈下來後,一股莫名而來的惱意,穿透他的心。
很好!!
他在擔心她的時候,她卻如此不懂得愛惜自己,竟然悠然的跑出來淋雨。
有種想要教訓她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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