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他鬆開她,然後對她說著。
「啊?」這算哪門子情況,有些反應不過來,請允許她暫時的大腦當機,怔怔的看著屏幕一動不敢動。
「哦。」她應了下來,然後點開,進行了下一輪遊戲。
見鬼,腦子秀逗到了吧,
可是下一刻她的意識完全被遊戲裡激烈的場面所填充。
遊戲裡戰火紛紛,槍林彈雨,一切都顯得緊張刺激,而遊戲之外,並坐的兩人,似乎心裡也都十分的不平靜。
喬妮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把全部的意念都傾注於遊戲之中,好讓自己不去亂想,而一旁的鍾天祐卻用餘光,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
看起來如此的專注,遊戲裡的彩色光影投射到她的臉上,忽明忽暗,她的每一個皺眉每一個表情的變化都看的一清二楚,而臉上,仍舊是一臉的莊重和認真,每次她要投入到一件事情裡是都是這樣的神情,雙眉微皺,眼睛直直的瞪著,這些,一點都沒有變。
以前她在翻譯資料時就會認真的投入,經常他進屋,甚至坐到她的身邊,她都沒有任何的察覺,直到他開始不老實的在擺弄著她,她方才察覺。
也每每這個時候,她都會說「別鬧了,天祐。」然後用手揮揮,把他推走。
這樣的日子現在難道只能想想嗎。
「你要是不改換攻擊方式,打到明年都通不了關。」他看著她在一旁提點到。
「啊?」她有些不明所以。
「應該朝左邊,而不是右邊,還有……」他在一旁指導,時不時的看她有問題就直接上手操作。
「這裡,這裡,不能按這個,放手,快。」
「哦。」她一邊愣愣的聽他的指導,一邊目不轉睛的操作著。
完全忘了,以往,他向來對這種遊戲是嗤之以鼻的,每次都說這些浪費時間浪費精力的無聊的小孩子遊戲,只會讓人玩物喪志麼有任何的益處,所以她平時在網上嗨皮嗨皮的玩遊戲的時候,他不是在一旁冷嘲熱諷,就是有事沒事的在一旁干擾,讓她無法正常進行,或者輸的很慘很慘,被同伴狂扁。
每每至此,她都要橫條每條豎挑眼的看著一旁不讓她專心於遊戲大業的某人。
可是,沒想到,兩年之後,他居然成了遊戲高手,而且,居然可以有板有眼的在一旁指導她,這不得不讓人驚奇。
「不行了,過不了。」還未結束,喬妮就意識到,雖然有高手指導,可是自己的水平實在不敢恭維,太久沒玩了,手都生了。
「我來。」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然後搶過她手裡的遊戲機柄。
「哦。」自己有那麼差嗎,可是為啥這關就這麼難過呢。
「算了,還是你自己打,不然下一關,你還是過不了。」他似乎覺得不妥,又還給了她。
「呃,反正橫豎過不了,算了。」她有些氣餒的說道
「你就連這點信心都沒了,虧你這麼久怎麼混的。」他一旁耶挪她說道。
「呃。」
「不就是個遊戲嗎,至於這麼人身攻擊嗎。」她氣惱惱的拿著遊戲機柄一通的亂按狂打。
他挑挑眉,神色不悅的看著她,脾氣也是一丁點都沒變,受不得別人的刺激,一點火就著。
不過,看這樣子似乎也是很久沒怎麼玩了,不然怎麼還會有因為不適應而有些生澀的動作。
那麼,這兩年,她都靠什麼活動來打發閒暇時間呢。
他時不時的看著她,思緒有些飄。
倒是喬妮憋著一肚子的氣,至於嗎,不就是個遊戲嗎,居然都可以人身攻擊了,真是的,就不信了,不就通關嗎。
越想越不順,手下的按鍵胡亂一通的按著。
GAME,OVER。
輸了。
慘敗。
看著自己的形象無比頹廢的倒在那裡,喬妮只覺得鬱悶。
再來。
她想也沒想的進行了下一盤,似乎忘了這是哪裡,也忘記了她的身邊是誰。
這就是她一投入到某件事情的狀態,一心想著,再無其他。
「我可以教你。」他挑眉,然後按住她的手說道。
「呃。」這時,她才注意他的手上還有染著點紅色的白膠布,才想起,要按呼叫器讓護士拔針來著。
「呀,你這就打完了,誰給你拔的針。」剛才那個凶悍的護士的教訓還在耳邊蕩啊蕩,當時還回答都好好的,沒想到還是給玩遊戲給玩忘了。
「我自己拔的。」他看著她一派的風輕雲淡,卻也有些責怪她的失職,不過,似乎她的表情完全的意料之中。
「啊,你自己拔得。」她回頭看了看那點滴瓶子,居然還有小半瓶。
「怎麼?這個,很難嗎?」他有些不屑。
「你不是一直都睡著嗎。」明明一副很沉的熟睡的模樣,怎麼會醒來呢。
「如果我這點警惕性都沒有,估計早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
「哦,這樣啊,既然這樣,那我在這裡也沒啥事了,我走了。」突然想起來,自己居然還這麼鬱悶的玩著遊戲。
自己在幹嘛。
她的唇角無意識的抽了抽。
「再改變一下策略,就能通關了。」他似乎對她的反應不以為意,還糾結在遊戲的問題上。
「啊?」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不由的驚訝到。
「好了,開始了,專心點。」他不再看她,手裡拿著遊戲機柄盯著屏幕一副專注的模樣。
「……」
「哦。」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魔怔了一樣的應道。
這都什麼事啊,她心裡嘀咕著,可是看著旁邊的那個人十分平靜的模樣,暗怪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她就是有著如此平衡心態的人,有時就會被旁人帶動的進入一種讓她自己都無法想像的不可思議的狀態。
果然,這一次,狀態奇好,似乎突然就很上手的感覺,一路暢通無阻,絞殺順利。
呼,過關,哦也。
她在心裡暗暗的自喜,可是突然又意識到在他身邊的這個問題。
「哦,那個,我該走了。」她放下遊戲,轉眼才發現,窗外居然已經暗了下來,渾然不知之間居然天都黑了。
「咳咳。」他用手捂著,然後咳了咳,似乎很難過的樣子。
「呃,你要是不舒服還是躺在床上休息吧。」她對他客套的說著。
「咳咳,不用了。」
「呃,護士吩咐,你多休息,對了,那個,桌子上有熬好的湯,你記得喝,還有,別再酗酒了,不然,又會發病了,那個,胃病,本來就是靠養的,所以,那個後期的保養也很重要,要注意。」她看了看他,然後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堆。
說完了,才發現自己是不是太囉嗦了,是不是有些多餘,想著低了低頭不敢再看。
想轉身離開,卻被他一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