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走廊的另一端傳來葉揚的呼叫聲,可是喬妮仍陷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任何的反應。
「丫。」葉揚跑到了她的面前,卻看見鍾天祐的手居然握著她的手,而她,低垂著眉眼,沒有任何的動作,似乎並不討厭這樣的接觸。
他卡在了那裡。
今夜發生了什麼,讓他們之間的關係突然間又緩和了,變得不一樣了。
她是不是心裡的天平偏移了呢,不然怎麼不像之前那般的抗拒呢。
他看了一眼鍾天祐,鍾天祐正好也看著他。
兩個男人的眼神突然的撞擊,產生出不可思議的磁場。
彼此的眼中各有深意。
卻沒有任何的言語。
而陷入無聲世界的喬妮,看到眼前一雙白色的休閒鞋然後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人,迷茫了一下下。
「葉揚。」她輕輕的叫著,同時抽出了鍾天祐握著的手,站了起來。
鍾天祐一怔,這麼快嗎,似乎好不容易得到的那種幸福,突然就沒了,手上的那點溫暖,突然消失殆盡了。
眼裡的光澤,黯了又黯。
坐在一旁雙眉微鎖,一動不動,如同一座雕像。
「丫頭,你怎麼了。」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問道,她的臉上,衣服上,都是點點猩紅,而頭髮也十分的凌亂不堪,似乎還有點焦焦的糊味,蒼白的臉色,不像以往的紅潤,而脖子,有一道又粗又紅的痕跡,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勒過。
怎麼會這樣,幾個小時不見,發生了什麼,成了這個樣子,心裡猛然的擔心到。
「啊?」她看著他的口型,猜測著在說什麼。
「我,我的耳朵聽不見了。」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只能如實相告,怕他聽不見,她的聲音變得很大。
似乎聽不見得人,聲音往往都是很大的,此時的喬妮也不例外。
「什麼?怎麼會聽不見。」顯然被她說出的這個消息震驚到了,他睜大眼睛看著她,希望只是一時的玩笑,最近他們不是常開玩笑嗎,不是嗎,可是看到她慘白的臉不得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醫生說是一時的刺激,可能吃點藥,過段時間就好了。」她安靜的說著,比剛才要平靜了許多。
「身上疼不疼,有沒有受傷。」看她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怎麼一個狂歡會會突然消失不見,他在人群裡到處的呼喊到處的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尋到,心裡一直擔心著,差點想去報警了。
後來給迪特教授打電話,聽說她還沒到家,心裡更加的著急了。
現在看來,她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情。
可是,在她身邊的卻不是他。
而是他。
也就這麼幾個小時的分離。
他們兩個的關係,似乎發生了微妙的關係。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他真的想知道。
「不疼。」她搖搖頭說道,喉口仍舊有些難受,不過已經好多了,而且因為氣道的順暢沒有太大的影響了。
「哎。」他歎了口氣,撫著她的臉,十分的心疼她現在的模樣。
「我真的沒事,皮厚著呢。」她撐起一個笑容來,似乎在告訴他真的不用擔心 ,好著呢。
豈不知,那個笑十分的難看,十分的猙獰,一點都沒安慰道他,反而讓他更加的心疼。
「好了,別這樣啊。」她用食指頂開他微皺的眉心,然後笑道。
以前,她不開心的時候,他也是這麼頂著她的眉頭,然後說,丫頭,應該開心啊,總這個樣子就不好看了。
她現在也學著他。
他看著她,不知道該擺怎樣的表情才好。
葉揚坐在了她的身邊,然後攬著她的身子,讓她靠在他身上好好的休息,三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手術室外的長登上,不發一言。
氣氛為妙的不可思議。
而一旁的鍾天祐,一直低著頭冷冷的坐在那裡,似乎要對他們的一切動作視而不見。
就這麼快,明明剛才還。
他的拳頭在衣服的遮蓋下,緊緊的攥著。
骨節泛著蒼白的顏色。
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哦,KEN,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迪特教授趕了過來,因為上了年紀,還有些喘,剛才葉揚先跑到了這裡,而迪特教授非常理智的去詢問著值班大夫一些情況,然後才到了這裡。
「一言難盡,回去我再跟你慢慢說。」現在,似乎不是談論任何話題的時候。
「好的,喬,你怎麼了。」看到正在打針的喬妮,他不禁吃驚道。
她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畢竟,說了又能怎樣。
嘩啦嘩啦。
手術室燈滅。
門開。
搶救病床被幾個醫生和護士推了出來。
四個人,齊齊跑上前去希望第一時間知道情況,畢竟簡翰傷的太嚴重了。
「病人小腹有深7厘米,寬3厘米的切口,不過所幸沒有切到重要器官,雖然流了大量的血,但也及時補充救治了回來,縫合手術很成功,不過流血過多,他還很虛脫,左肩部的傷無大礙,只等著傷口癒合恢復,則可,需要足夠的後期療養和休息,對了他的左手橈骨前三分之一段有骨裂情況,已經對他進行了夾板固定,所以在照顧他的時候請小心,不要再次受傷。」手術衣還未脫的大夫戴著口罩事無鉅細的講著簡翰的所有情況。
真是命大,流了那麼多的血還沒有死。
喬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大夫的口型,然後猜測著。
畢竟長年從事語言類工作的人,對於說話這種事情是極其敏感的,所以口型也是多多少少學過些的。
左手橈骨前三分之一骨裂?
呃,似乎,今晚簡翰第一次拽住她的腳踝時,她因為害怕想掙脫,於是對著那個東西狠狠的踩了下去。
似乎有點彈性,也有點硬度。
如果,沒錯,那個是不是就是他的左手。
如果,在沒錯,那個害的他骨裂的人,會不會是他。
她一邊心虛的想著,一邊心虛的看著醫生。
為什麼,那個簡翰,兩次受傷都跟她有關。
是他太倒霉,還是她太倒霉。
他們,上輩子,犯沖嗎……
當夜,簡翰被安排到特護病房。
迪特教授在床邊守護著,而,喬妮,鍾天祐,葉揚,三個人被他勸著離開了,畢竟,人多了也是麻煩。
喬妮十分心虛的想留下來照看他,這樣讓心裡也好受些,可是迪特教授似乎對她的熱心表示了十分的感謝,卻仍舊堅持回去休息,因為她的狀態似乎也不太好呢。
要是,迪特教授知道是自己幹的還會這麼說嗎。
她無不擔心的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哦,KEN ,你去哪裡了。」剛回到迪特教授的莊園,讓娜就激動的撲倒了鍾天祐的身上,然後狠狠的抱住他,一副十分關心,焦急的模樣。
喬妮看到,心裡微微一緊,然後面無表情的從他們身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