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祐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個女人,這時,他才發現他根本不瞭解她。
她迷糊,混沌,但是有時卻又極其的清醒,彷彿能洞察一切。膽小,安靜,不招惹是非,可有時問題來了卻又表現的很是無畏迎面而上。
這個女人,是他認識的那個膽小如鼠怯怯諾諾只會躲在角落裡的女人嗎。
鍾天祐想著,這些問題在他的腦中迅速的旋轉著,以至於有著一時的恍惚。
同樣,這樣的神色也是喬妮從未見過的。
從她接觸過他所有的印象裡,無不是雷厲風行,霸道,強勢,獨斷。可現在他的眼裡居然有了她想都不敢想的恍惚。
這樣的恍惚讓這張美到人神共憤的冰冷的臉上多了絲感性與溫柔。
可那,也只是一瞬。
「真是讓我驚訝,這樣的話從你的口中說出,看來我還得重新審視你。」果然,那恍惚如同游絲一般瞬間消失,轉而又是平時那張冷臉。
他會感性?他會溫柔?哈哈,天下紅雨了吧。
就算哈雷彗星撞地球,這個傢伙也是不會改變他驕傲冰冷古怪霸道的性情的。
「我不需要你審視,只是希望你以後放了我這個小蝦米,不要再糾纏了,我輸了,我認錯了不行,上次的話我全部收回,這樣您總該平衡了吧。」喬妮雖然嘴上服軟,可面上仍舊一副堅定模樣。可誠如她所說,她玩不起這樣的遊戲,只希望他手下留情。
哪怕她沒做錯什麼都要跟這個不講道理隨便找他茬的男人服輸認錯。
幾年來自己的性子真是被磨沒了,不就是一句認錯的話嗎,有什麼不好說的。
就算,是心不甘情不願。
「這麼說,你是在求我?」他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喬妮喘了口氣,然後說道,算是吧,我們都別玩了,這樣的遊戲沒意思,太累人。
「沒意思,可我覺著很有意思呢。」他仍舊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是嗎,如果有意思,幹嘛總捏著我不放,那只能說明你心裡仍舊是不平衡,有一股怨氣不吐不快罷了,一時感覺到佔了上風得逞了,可是,沒事沒人獨自一人的時候呢,你捫心自問,這樣真的覺得有意思嗎,又或者說,你的心裡真的得到充實了嗎。」喬妮看著他一臉的嚴肅,像一個奔赴戰場的戰士,臉上寫滿了堅毅與無畏。
有意思嗎?充實嗎?
真是笑話,他可是叱吒商場所向披靡無所不能商場神話鍾天祐,在商界多少人聞之色變卻又金光閃閃令人仰望的名字,人前的風光無限,可是浮華光線的背後的那份孤獨呢。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也只有他才知道那味道是如何的。
他的助理,司機,保姆,平日裡跟他親近的人沒有一個人看出或者是說出,可獨獨她,這個認識沒有多久,而且還一直處於抵抗情緒的女人道出了他內心深處最不為人知的隱秘。
她的一席話如同暗夜裡的明燈,突然的光明讓長久處於黑暗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該如何對待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