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一世 第3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那個人也看著她,好像若有所思,但是隔著劉海,他的眼神看不真切。

    臨稷突然用力,水之羽吃疼,收回視線。她看那個人有些久了。

    「你來做什麼?」臨稷現在才問霜劍突然出現的原因。一進房,臨稷沒什麼事,水之羽反倒昏倒了。

    「霜刀回來了!」霜劍回答。

    臨稷點頭,坐下。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好像看見他站在門口。之所以會記得,是因為他當時奇怪的看著水之羽。

    霜劍馬上去傳霜刀進來。

    「屬下參見王爺!」霜刀恭敬的拜倒。

    「人呢?」臨稷卻並沒有讓他起來。

    「五王爺已經送回洛平,見過皇上了!」

    「嗯。」臨稷輕哼一聲,靜待下文。

    霜刀馬上回答,「五王爺沒再去找那個女人,屬下依令沒再誅殺!」

    臨稷微微咳了幾聲,喝一口熱茶。「很好!對了,那個女人叫什麼?」

    「閒艷!」霜刀回答,「只是普通的武林世家,和另一個武林世家之子黎共遠有婚約,前不久,剛結婚。女的懷孕了!」

    「你想說什麼?」他沒忘霜刀看水之羽的眼神,也知道霜刀不會無緣無故的去看一個人,而且是他的人。

    「那個女······,王妃,是屬下奉命誅殺的人之一!」霜刀微微停頓,冷然出聲。

    「她是······」臨稷震驚的差點站起來,卻掩飾的幾近完美。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憑什麼睡······」水之羽一醒來就聽見歐舞陽尖銳的質問聲,或許她就是被這個聲音吵醒的。

    「她以後都住這兒。」臨稷的聲音冷冷的平淡。

    「什麼?她憑什麼?我才是你明······」歐舞陽的聲音更加尖銳的提高好幾個調。

    「你是在興師問罪嗎?」臨稷的聲音依舊不大,卻分外的有份量。

    歐舞陽的聲音馬上小了,卻還有很多的不甘願,「臣妾只是······」

    「想改變本王的決定?」臨稷的聲音又是漫不經心,卻讓人心生寒意。

    「臣妾不敢!」歐舞陽的聲音是真的小了,小到幾乎聽不見。

    「你還有事嗎?」臨稷淡淡的問,明顯是在逐客。

    歐舞陽停頓了一下,縱然有再多的不情願,也還是輕輕俯身,「臣妾告退!」

    水之羽慢慢坐起來,頭依舊有些暈眩。這下那個歐舞陽是真的恨死她了!他可真會給她豎敵!歐舞陽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她的火遲早要在她的頭上來燒一把。

    「醒了嗎?」臨稷走了進來,看來是聽到裡面的動靜了。「正好,把藥喝了吧。」

    水之羽看著又是煙霧繚繞的幾大碗湯藥,頭疼不已。從什麼時候起,她就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藥罐子?「我要舞月!」

    臨稷頓了一下,將一碗藥遞到她面前,「好!臨水軒的人全部都過來。」

    水之羽再次看向那幾大碗藥,心裡有點憋悶,「藥喝多了真······,我怕我會吐。」知道臨稷說不通,她也就不說了。

    「那就喝這一碗。」臨稷的語調像是在一個地方定格了。

    水之羽有些奇怪的看他,今天他怎麼這麼好說話?有點怕自己會顯的貪得無厭,「你是不是軟禁我了?」

    她問的很認真,她還是怕的吧,眼睛深處帶著絲絲的恐懼。「只要你能出去,就可以。」

    但不能出王府!水之羽知道他沒說明的部分。不過這已經夠了,這也許就是臨稷所能讓步的最大程度。她是不是該感謝他?

    「還不喝嗎?」臨稷的語調微微上揚了。

    這是他有所行動的前兆。「就喝!」水之羽接過碗,一口氣喝完。她要快點好了,才能去找歐舞陽!

    一盤蜜餞出現在她面前,水之羽呆呆的看著,突然怔住了。

    「你······,我,累了!」水之羽一進門就看見臨稷端坐在案旁,看著她像是所有所思。轉身欲去,有些緊張,不想他知道她去找了歐舞陽,更怕他會問她,她找歐舞陽幹什麼。臨稷的眼神太過銳利,她瞞不住也掩飾不了。雖然他遲早會知道。

    「你聽說過江南水家嗎?」臨稷突然問,像是真的很有興趣。

    水之羽微微僵直,背對著他,「你要殺誰,我管不著。只是,請你不要再拿我作殺人的工具和理由!」

    她是真的失憶了。臨稷靜靜的看著她離開。她的表現很完美,不過她為什麼不敢回頭,是怕被看穿嗎?或許她還殘留著一些記憶。

    「啊!」水之羽不經意的回頭就看見不知何時悄然跟來的臨稷,嚇的輕呼出聲。

    「你有事瞞著我?」臨稷抱住她的腰,聲音很平靜。

    水之羽很不舒服,雙手抵在兩人之間,「沒,沒有!」

    臨稷突然用額頭抵住她的頭,剛好與她的眼睛相對,一字一句的說,像是要把每一個字都敲進她的心裡,「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在做什麼,你是我的!這輩子都別想從本王身邊走開。」

    水之羽震驚的抬眸,卻隨即跌進他深得不著邊際的眼睛裡。他發現了嗎?

    「走吧,今天帶你出府。」臨稷突然拉住她的手。

    水之羽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甩開他的手,「我不出去!」

    臨稷有些意外,今天天氣是入冬以來最好的一天,他以為她會很高興要出去。「為什麼?」

    「不想被利用!「水之羽冷冷的回答。

    「你說什麼?」臨稷的聲音驟然冷了。

    水之羽倔強的抬頭,「難道不是嗎?你帶我出去沒有目的嗎?是想做戲給什麼人看還是要引誰上鉤?哦,江南水家。」

    「安若夕!」臨稷震驚而憤怒,唇又倨傲的抿起,顯然已經動氣。

    他真的很會演戲!要不是知道他太多,她肯定會真的相信。水之羽冷笑一聲,有些淒美,「我說錯了嗎?你哪一次帶我出去是沒有目的的?第一次是想讓我做殺害安府一百二十幾口人的借口,第二次是向世人顯示你有多寵我,為第三次讓我做你搶奪臨天兵權的工具做前奏。這次又是為了什麼?我還不知道我還對富甲一方的江南水家有利用價值呢。我現在是紅顏禍水,殘花敗柳,不貞不潔,不廉不恥的女人,這就是現在在世人眼裡,臭名昭著的我。你已經把我利用到了這個份上,我還有剩餘價值嗎?」

    「安若夕,這就是我給你的所有嗎?」他所有的付出,在她的眼裡就只有這些嗎?她真的很會想,很聰明,他做事從來就會有目的,無意義的事情他不會去做。可是她怎能完全無視他真心給她的快樂和保護,更不在意他為她內心一次次的糾葛,,更不知道他為了她一次一次的打亂自己的計劃。她不記得了嗎?臨天的那次,是她逼他的。可是他還是心疼,還是愧疚的無以復加,從臨天之後,他就沒想過再去利用她,只想好好對她,甚至想用一生的時間來補償她。這次他也是為了她。

    「難道這不是你給我的嗎?」水之羽厲聲反問。「難道這次出去你沒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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