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一世 第2卷 第七十四章
    水之羽卻很明白 ,她這一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一把拉住她。她不能讓她走,絕不能。然後對同樣轉身離去的公決臨稷喊,「喂,你站住!」

    臨稷赫然止步,然後轉身看著她,饒有興趣,卻滿是傳達著危險的信號。

    水之羽一仰頭,將舞月拉在身後。豁出去了,她反正決不能讓舞月就這麼去死,而她剛剛也差不多死過兩次了,也沒什麼可怕的。「你以為你是誰?不就是個王爺嗎?就算你是個皇帝也無權這樣踐踏別人的生命。每一個人都是父母生的,都有活著的權利,都有為自己而活的權利。你憑什麼決定所有人的命運?每一個人都有權利自由,你又憑什麼將所有人關在那個院子裡一輩子?舞月聽你的話是因為她敬佩你,尊重你,你憑什麼將她對你的敬佩和尊重變成你定奪她生死的權利?一條命,你不在乎,可有人在乎。你憑什麼用輕描淡寫的話就讓一個人去死?生命都只有一次,你既然那麼瞧不起,你為什麼不去死?」

    舞月緊張的看著臨稷的眼睛,他臉上的任何表情都不敢放過。但是她依舊什麼都看不到。他真的藏的太深,而且這也是她第一次抬頭看他的臉。同時在心裡罵著安若夕,她不是天真,而是傻!太傻!

    臨稷看著她,,什麼表情也沒有,用扇子一下一下的敲著手心,最後走進他,抬手。

    水之羽以為他又要來掐她的脖子,但是卻一點都不躲,反倒將頭楊的更高了,倔強的與他對視,毫不示弱,甚至還有一些驕傲的看著他。

    臨稷抬起她的精緻小巧的下巴,冷眼看著她,最後在她倔強的驕傲的眼神中笑了,第一次捏著她下巴的手很輕柔,「安若夕,看來本王當真是低估了你。」她有一顆自由的靈魂,他現在還未征服。

    水之羽不說話,他這句話就決斷了她的身份,不管她是誰,她在他的眼裡,世人的眼裡她都只能是安若夕。

    臨稷像是來了興趣,眼睛卻危險的瞇起,「你是在向本王宣戰?」

    水之羽迎著他的目光,眼神換上了全部的倔強,第一次退去了所有的害怕,清晰而肯定,「是!」

    「你用什麼和本王宣戰?」臨稷停頓半刻,突然笑了。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眼神卻冷的刺骨。聲音也是極盡輕蔑和嘲弄。

    水之羽看著他,一時什麼也說不出來。她是真的什麼也沒有,就連她的過去也是空白的。感覺到舞月抓住自己手的用力,她知道那裡面有她的責怪。她也知道她剛剛太過魯莽,但是她不後悔。因為她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後悔了。再次揚起所有的倔強和驕傲,平等的看著她,「什麼也沒有!但是你除了一個王爺的身份又比我多了什麼?只要你也是個凡人,我剛剛說的那些話就沒錯!」

    「凡人?安若夕,你不只膽大,也低估了本王,更高估了你自己!你可知道你宣戰的人是誰?」臨稷冷眼看著她,這次的眼裡多了一絲認真。從沒有一個人敢對自己信誓旦旦的說她沒錯,更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倔強驕傲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是王爺,而我一無所有!但是我敢和你宣戰就不會高估誰更不會低估你。你在這個王府你是天,是一切,是主宰。別人我不管,但是我不會!我的命運我自己掌握!誰都不能操控我的命運,誰都不行!」水之羽看著他,眼神澄清堅定,每一個字清晰絕對。

    臨稷沉頓片刻之後隨即笑了,一直因為冷峻而顯得過分陰霾的臉居然在這一瞬間顯得有些妖媚,手指輕柔的撫摸著她的皮膚,冰冷的眼睛在這一笑的背後更加深的不見底,「那好,你可千萬不要讓本王失望才是。安若夕!」

    「我知道從今以後我是安若夕,你不用一遍一遍的提醒我!」水之羽的手被舞月捏的深疼,對她對臨稷的恭敬與順從心中莫名的憤怒。

    臨稷幾分讚賞的點頭,「那好。戰爭正式開始了。只有本王才有叫停的權利。所以你最好保持新鮮感,不然本王不知在哪一天就突然對你沒了興趣。」

    水之羽心中又升起了對他的恐懼,但是現在已經晚了,更不能表現出來,避開他總是威懾人心的視線,「我說過我的命運我自己掌控,這場戰爭,我要停才會停!你現在打算怎麼處置我?」

    「處置?」臨稷搖搖頭,「你可以回去了。回你該回的地方。」

    水之羽一愣,沒想過他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但是才要走才發現這根本是一次試探,回該回的地方,那個地方只能是那個院子。如果她選擇回安府,不止更堅定了他對她身份的猜疑,也否認了她只能是安若夕的身份,那麼這場仗在她踏出這座王府的時候她就輸了。想到這些,水之羽忍不住冒一層冷汗,對他的心機和不漏滴水的手段震驚不已。又對他的狠毒冷酷憤恨不已,忍不住恨他一眼,但很快又怕惹禍上身,他如此反覆無常又如此城府誰知道他不會在下一秒就突然翻臉呢?反手拉住舞月,「那舞月呢?她不能死!」

    水之羽故作鎮定的看著他,現在換著她緊緊的抓舞月的手,手心全是汗,而舞月卻好像一副事不關己的淡定與悠閒。她好怕他會反問她憑什麼讓舞月活,她真不知道,她所有的賭注都只有她這一條小命,而關於舞月她什麼也沒有!

    「她跟你一起回去。」臨稷悠閒的回答,雲淡風輕。

    水之羽再次愣住了,才發現她對他的宣戰是一件多麼魯莽的事,她根本完全不懂他,也應該沒人能看的懂他!只是她並不後悔!

    水之羽拉著舞月,轉身就走,不管他有何打算,現在她們兩個人的命都算保住了,還是在他後悔前離開。

    「不過,」臨稷悠悠的聲音突然響起。依舊雲淡風輕,卻聽的水之羽如芒在背,全身都僵硬了。就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們。

    「舞月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然一個若大的王府不是顯得失了體統。」

    「你·;;·;;·;;·;;·;;·;;」水之羽才要說話,臨稷轉向舞月,「舞月,你說呢?」

    「奴婢認罪,理應受罰!謝王爺恩典!」舞月又跪了下去。

    水之羽氣的一跺腳,但叫了一聲舞月的名字也就沒了下文。舞月自願如此,她又能說什麼? 「舞月要先留下了,你可以回去了,但是不要走錯了地方。這個王府不是你隨便能走動的地方。」臨稷輕輕笑著,像是善意的提醒,眼裡的玩弄卻凝聚著千年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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