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快來啊,你也來吧。可好玩了!」水之羽開心的叫舞月,像是與人分享糖果的孩子。
「你在水裡幹什麼?」舞月可不認為在水裡有什麼好玩的。
水之羽知道舞月有不開心了,也不在意,在水裡伸張雙臂,笑道,「熱嘛!真奇怪,現在都九月了,還這麼熱。」
「在商地,氣候一直特別。一年只有夏冬兩季,現在熱,再等幾天也就一下冷了,倒時這池子都是要結冰的。」雲雙道。她其實挺喜歡這個主子的,雖然才來的時候不愛說話,她和雲夏還一度以為她有病。但後來發現她與這個院子的其他所有人都不同,很愛笑,也很愛玩。雖然舞月不喜歡,但是卻也奈何不了她。而且她對所有人也都很和氣,所以她和她說話也沒多大約束。
「是嗎?」水之羽捧一捧水,看著水從縫隙中流下,有點難想像這麼清,這麼活潑的水結成冰的樣子。然後眼睛突然亮了,然後看向舞月,但又很快的重新玩起了水,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舞月再一次皺眉,這一次久久的都沒有展開,她知道,水之羽這樣的表情,又是有什麼新的主意了。只是不知道又是什麼鬼馬星空的怪點子,又或者是什麼亂辦法。她也很清楚,她想出去了,而且她一旦有了什麼想法,就絕對不會打消的。她現在已經知道,她遲早會跑出去,所以她現在必須時時刻刻的盯著她。
第二天,水之羽找個理由讓雲雙把舞月支開了,然後穿戴一番,雲淡風輕的向院門走去,然後在守衛換班過後,氣閒神淡的走出去,並壓低聲音很嚴厲的命令,「王爺交代,這院子裡的人一個都不能出去。特別是新進去的安家大小姐,讓舞月看緊了!知道嗎?」
四個門衛同時埋頭,「是!」
水之羽從鼻子裡發個音,點點頭,滿意的走了。他們只說不能讓女人出去,又沒說不讓男人出去!水之羽看看自己的男裝,再次滿意的點頭。然後搖搖舞月的腰牌,沒有了腰牌,舞月你要想出來也要有的糾纏了。呵呵,倒時我早出去了。
水之羽走了一段路,才發現事情大條了。這個王府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守衛森嚴,幾乎走不了幾步路就會有一對全副武裝的守衛走過去。每過一次,她心都會緊張的擰成一團。如果那些人來問她,一問,她保證馬上就露餡!
就這樣提心吊膽,外加時不時的躲躲藏藏水之羽發現她迷路了。她來這個王府本來就不長,而且全是呆在那個小院子,對這個王府的佈置一無所知。現在她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了,更別說出府。正在暗自心急,一個轉身正看到四處張望,因焦急而臉色不善的舞月。馬上嚇的轉身就跑,然後又看到一對侍衛,馬上又放慢腳步,滿是淡定。等人一過,馬上又跑。心裡暗自奇怪,那個舞月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難道她有兩塊腰牌嗎?
舞月四下張望,心裡對水之羽不知是怒還是恨。好在那幾個守衛中有一個是她的老鄉,剛好認識,不然她肯定現在都出不來!但是王府這麼大,她又在哪兒去找她?她又不能問,問了她肯定死定了。而且這王府裡很多地方都是禁區,安若夕什麼都不懂,一旦擅自闖入被發現,她的小命肯定沒了。到時她也別想活。
「安公子!可以回去了!」舞月微微帶著怒氣的聲音突然在水之羽不遠的地方響起。舞月也不由的大舒一口氣,總算找到她了。
水之羽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停頓數秒,拔腿就跑。她知道她還不想回去,她更知道,今天回去了之後,她要再想出來就等於登天。
好在王府裡的遮擋物較多,但是守衛的森嚴也還是給足了水之羽麻煩。水之羽從花園裡幾乎是爬著橫穿過去,也同時避開了舞月的第一次追捕。
然後退到一所大房子面前,想了想,撬開窗子,鑽了進去。看著舞月的身影再一次離自己遠了。然後出去,她始終沒有看這間房的樣子,甚至都不曾回頭。好像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小心翼翼的關上窗子,沿著走廊悄悄的走著,不時的四下張望著,深怕舞月會在猛一瞬間殺出來。突然一隻手從後面抓住了她的肩,然後不待她有任何反映,一隻冰冷的手就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提到了半空。
水之羽腳下亂蹬著,使勁板著,拍打著那隻手,妄圖將那隻手從自己的喉嚨上拿開,卻像是徒勞的。臉迅速憋紅了,難受極了。那雙可怕的眼睛看著她,像是萬丈深淵裡裡凝結的千年玄冰。
公訣臨稷看清楚水之羽的容貌後並不打算放過她,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的痛苦和掙扎,最後在水之羽以為她要被掐死的時候,鬆手了,水之羽重重的摔到地上,劇烈的咳嗽著。
臨稷冷眼看著她,彎腰,抬起她的下巴,像是在看一個最卑微的奴隸。「安小姐,看來本王是低估了你!」
水之羽摀住自己的喉嚨,咳的喘不過氣來。但他沒有閒情等她,捏著她下巴的手指又是用力。水之羽疼的皺眉,艱難的開口,「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不懂?」臨稷以一種很奇怪的口氣重複著,但是水之羽可以肯定,裡面的很多都是輕蔑和諷刺的。「你進我書房幹什麼?」
「你的書房?」水之羽看看面前的房子,然後搖頭,「我不知道。」
當然不會相信她如此拙劣的理由,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冷眼看著她,「你到底是誰?」
水之羽張張嘴,她是真不知道她是誰。而且她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她到底是誰。
他掐著她脖子的手又緊了,聲音也冷的像冰,「你不要說你是安若夕。你我都很清楚你不是。」
水之羽再一次痛苦的皺眉,艱難的擠出兩個字,「若素。」她不是安若夕,那她是若素嗎?
他冷哼一聲,再次用力,像是真的要將她的脖子掐斷,「肯說實話了嗎?你去我書房做什麼?你爹讓你接近我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水之羽再一次踮起腳尖,他再一用力,她就又要懸空了,可是她真的對他的話一無所知,完全不能給他想要的回答。只能再一次徒勞的掙扎,「我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果真她再次被他掐著脖子提到了半空。這次好像完全沒有讓她活的打算。就在水之羽已經極度缺氧的時候舞月出現了,跪倒在臨稷面前,聲音平淡而真摯,「參見王爺。奴婢可以作證,小姐是真的無心闖進王爺書房。而且她是一路躲避奴婢,奴婢也是剛剛才跟丟了。」
臨稷冷冷的聽著,看一眼已經快昏死過去的水之羽,手終於鬆了,同時一推,舞月連忙扶住已經氣若游絲的水之羽。
「她是怎麼出來的?你還跟丟了,你該當何罪?」臨稷平靜的看著舞月,他絕對相信她的忠誠。
「奴婢知罪。當處死刑。」舞月的語氣依舊很平淡,好像在說另一個人。
「那你還在等什麼?難道還要本王動手嗎?」臨稷搖著扇子,很是悠閒。
舞月恭敬的跪拜,「奴婢拜別王爺!這就以死謝罪。」
臨稷淡淡點頭,「不要死在本王面前。」
「是!」舞月再次拜首,起身就走,看起來一如往昔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