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水之羽踢宇天蕭一腳,很是不滿,「我才是病人呢?」
宇天蕭揉都沒揉一下,換個姿勢繼續吃水之羽的補品,「你吃得下嗎?」
水之羽再次一腳瞪過去,被宇天蕭眼都不眨的閃過了,「你跟那死胖子一個德行。就知道偷吃我的東西!」
宇天蕭終於將那份八寶豆腐羹解決了個乾乾淨淨,意猶未盡,滿嘴餘香。「誰偷吃了?恆兄現在基本上是在你家的廚房安家了,從進去之後就沒出來過,你見過這麼明目張膽的小偷嗎?我就更不算偷吃了,你自己吃不下又不想讓其他人發現,我這也算是幫你的忙吧?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還以怨報德,血口噴人!」
他說的相當理直氣壯。水之羽氣悶,然後萬分認真的說,「宇天蕭,我覺得你更像個病人!」然後笑著解釋,「這兩天,你吃的比我好,睡的你我好。到底是誰在養病啊?」
宇天蕭也笑笑,也很認真的說,「你知道這叫什麼嗎?因果報應!當初偷的愉快,覺得口味不錯的時候沒算著今天吧?」
一說到這個,水之羽滿是悲憤!握拳憤狠,「我恨死那個死人了!」他這藥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一直崇尚吃好睡好的她,從吃了他那些藥開始就基本上沒吃沒睡。這麼長時間她都沒瘋了,她都覺得奇跡!而且宇天蕭還不停的氣她。吃給她看,「反正你又吃不下」睡給她看「是你睡不著!」她一反駁,他就一個因果報應壓回來!她內臟沒生火已經很不錯了。
宇天蕭嘿嘿一笑,「他又沒讓你偷!」
水之羽忍不住狠拍腦門,剛好打中傷口,疼的一下叫了出來。
幾乎在她叫的同時,宇天蕭按住她的手,開口就罵,「你沒長腦子嗎?腦袋是這麼用來打的嗎?」
水之羽一時也不覺得疼了,看著細心查看自己額頭的宇天蕭,突然間傻了。
宇天蕭看傷口還好,但又有些不解氣,使勁捏捏她的手,「你不怕留疤嗎你?」
水之羽突然醒了。睜大眼睛,「你不會想休了我吧?」
宇天蕭一怔,她這是提的哪一壺啊?
「你不會因為這個疤就休了我吧?」水之羽繼續問,滿是緊張。她可不想這麼被休了。但是水亦貧的話還尤在耳邊,他說宇天蕭一定會因為這個疤休了她,因為沒人會喜歡一個臉上有疤的人,而她又那麼讓宇天蕭討厭,他一定會趁機休了她。
宇天蕭啼笑皆非,忍不住又想拍那小腦袋瓜,「你在瞎說些什麼?你再想我休了你也不用這麼奇怪的借口吧?」
「可是他們說我要留疤的話你肯定會休了我,而我八成要留疤了,那你不休我嗎?」
宇天蕭看著水之羽認真的眼睛,突然間有些心疼。如果真的留疤的話,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當初就不該把她一個人留下。「不會留疤的,就算會,我也不會休了你。永遠都不會!誰給你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水之羽聽著宇天蕭的保證,哀嚎,他為什麼就不能休了她?還永遠不會,那是不是她就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但是心裡卻不知為何甜甜的。「二哥說的!」
「二哥?」宇天蕭哭笑不得,「他都是給你說的什麼啊?我非得去問問他。」
「她都還在計較啊?要我給她說多少遍那是逗她玩的。沒想到她到現在還記著呢!她真是這麼問你的?」水亦貧哭笑不得。
「你用什麼逗她不好,拿我來騙?你不是存心給我找麻煩嗎?」
「沒有,沒有!我哪敢吶?我是無心之失,你都大晚上的跑我房裡興師問罪,我要是存心的,你還不殺了我?」水亦貧連忙否認。他至今還記得宇天蕭看到恆飛天抱著滿身是血的水之羽的樣子。他居然把恆飛天都提了起來!當時他不是被水之羽嚇到了,是被他嚇到了。當時的情形的確很戲劇化。本來愁眉不展滿是焦心的黎共遠看到完好無損的閒艷,一直覺的他的感情表達很含蓄溫和,沒想到看到閒艷的時候衝過去就把她抱進懷裡,笑的大聲極了。而本來因為朋友眉開眼笑的宇天蕭,突然如遭電掣,俊顏失色。在得知水之羽沒什麼大礙之後,終於回過神志,卻激動的連恆飛天都一隻手舉了起來,「你怎麼不保護她?」
「那不管你,你明天得向她替我解釋清楚,不然她腦袋裡儘是那些奇怪的想法!我走了。你繼續睡吧!」看水亦貧態度良好,宇天蕭也只有放過他了。
水亦貧忍不住打個哈欠,還真是繼續睡,他本來睡的好好的,被他突然鬧起來。「都這麼晚了,小羽肯定都睡了,你就在我這兒睡吧,反正我也不差地方讓你睡!」
宇天蕭搖頭,抬腳就走,「她睡不著的!」
水亦貧看著宇天蕭離去,搖頭輕笑,「這兩個人!」
「你去告訴他,小姐很好!照我原話。!」水逐背對著身後的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是大少爺……」黎伯有些遲疑。
「就這麼說吧,什麼意思他知道!」水逐打斷他的話,聲音淡遠卻不容商議。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宇天蕭,眼中有閃過一絲驚異,但很快如常,爆發了招牌式的笑聲,隨意而自然。「天蕭,這麼晚都還沒睡呢?」
「剛剛找二哥有事,現在正回去。岳父今晚好興致,也沒睡啊。」宇天蕭笑著回話。他不想說,他也就不想知道。他早就覺得水之羽的大哥有些問題,但是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水逐既然不想讓人知道,當然有自己的理由。反正他相信,不管什麼理由,他都是為了水之羽好,所以也絕不會傷害到他!
水逐突然想到一件事,手搭在宇天蕭的肩上,問,「天蕭,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他的猶豫和不定又被他看透了,不過宇天蕭已經習慣了。「快了吧!再等等,等之羽的傷好之後吧!」
水逐輕笑一聲,「你知道小羽的傷勢沒什麼要緊!是你自己不想走。」
「在等半月就是百日了,我想之羽在這兒過了那……」終於被捅破了,宇天蕭也就坦白了。
水逐哈哈一笑,「你還相信那個詛咒?」他就不信,如果相信,就算是高僧的預言,他也不會讓水之羽嫁過去。而宇天蕭可不是會輕易相信命運的人!
「我不是相信!只是那是之羽,我總是覺得,有點不舒服。只是擔心……」
「怕那詛咒是真的,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水逐自然的接過宇天蕭的話。宇天蕭點頭,水逐一笑,拍拍他的肩,「關心則亂,我很欣慰你對小羽的關心。但是天蕭你也出來這麼久了,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這對你何嘗不是一個歷練?我相信你能保護的好她,所以我很放心的將她交給你!但是你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別人就更無法信你。你要護著小羽一輩子,如果連這個都沒準備好,更如何面對今後呢?」
被水逐的一席話說的有些羞愧,宇天蕭輕輕一笑,「岳父說的是!我這就回去告訴她,後日就辭行!」
水逐滿意的一笑,但隨即又自嘲道,「你可不要告訴小羽,不然她又要和我鬧,認為我在攆她走呢!」
宇天蕭笑著道晚安,然後回房,心裡思索著,怎樣和水之羽說,然後又怎樣說服和勸慰她,這可是一件大工程啊。恆飛天肯定是幫不上忙了,現在要走都還要去廚房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