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被別人抱走。假如還不能發作,苦上加苦!夜溯風從不曾這麼恨過自己,恨過頭遷怒於人:一切都是床~上混小子惹出來的!如果他不盯勺帡,也許司徒凱沒那麼大的興趣,小帡也不會想起自己前生跟將軍有過一腿!如果這小子不拉四個人住一屋,至少我不用親眼目睹這一幕!
跟司徒凱火拚,他怕禍及勺帡,暗算混小子卻是舉手之勞!當下手一揚,欲令陳明吉生不如死。但,那張眉頭緊皺的娃娃臉又令他下不去手,這傢伙是小馨轉世啊,好歹是小帡前生的手帕交。
那頭司徒凱連浴室門都沒關就幹上了。勺帡心知他是要逼走夜溯風,羞恨交熾。
他真是弄不明白,前世是將軍對不起玉兒,今生憑什麼像個討債的?但他又不敢不曲意奉承,他同樣不願夜溯風冒險。娛樂圈的經歷給他一個認知:個體無法和機構作對,更別說國家機器。況且司徒凱是修真的,後頭可能有比國家機器更強大的力量。
勺帡的情緒,點點滴滴為夜溯風所感應,他再也呆不下去,豁地轉身狂奔而出。
時值黎明前,院落裡沒亮燈,寒風呼嘯雪紛飛,世界一片昏暗。
他大步走進雪地,短短一夜,雪深已經超過半尺。探手抓住一塊埋在雪下的景石,花崗石立即化為粉沫混入雪中。刺痛和寒冷令他冷靜下來。身為社會的邊緣人、修真界的邊緣角色,很早他就意識到世上沒有絕對的善惡對錯,只看各自站在什麼立場。
司徒凱之輩絕不會認為自己在製造悲劇。是啊,他們代表正道,叫「夜溯風」的流氓才是多餘的!小帡則是不知好歹的傻子,是需要拯救的迷途羊羔!
景石邊的他化成一尊沉默的塑像。他可不是認命的人,忍耐只為伺機而動。今晚的一幕幕在他的意識海中重現,定格於懸掛內室門上的血符。
好怪血符,不是道符不是佛家符;也不是鬼符,雖然很像;神符更加不是,沒有天神的氣息。難道司徒凱師從妖魔?不像,這傢伙那一派堂皇的嘴臉,只能是出自正統之門。到底是什麼來路?
忽地一個蒼白的影子在鵝毛雪中浮動,似欲接近又有些畏懼。
同盟軍來了!夜溯風目光一閃,溫聲相詢:「你有什麼話說?」
白影道:「你們無權窺視陳家的財產!」
夜溯風搖頭:「你太執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今天的陳家富甲天下,哪會在乎你留下的箱子?我們也不感興趣,這你應該清楚。」
白影冷哼:「你只能代表你自己!或許你是不感興趣,別人可說不定,誰會嫌錢多?」
夜溯風勾唇一笑:「你是說司徒凱和勺帡?勺帡是我小弟,我保證他不會妄動。」(貪婪之輩是司徒凱,你打衝鋒,我會伺機幫手!O⌒O!)
白影道:「人心隔肚皮,你能保證什麼?何況他是司徒凱的人。」
夜溯風道:「那你為何相信我?知道我的來歷?」
白影道:「就算你感興趣,明吉不會給你機會,聰明人不做白用功。」
夜溯風苦笑,他還當陳翔同的鬼魂有多深道行,還想向它打聽司徒凱的底細呢!略一思襯,開解道:「錢雖好,也是拿來辦事的。勺帡沒啥大事要辦,豈會缺錢?老兄,再多的錢,對現在的你有用嗎?」
白影執迷不悟:「這筆錢是我用命保下來的,必須屬於陳家!」
夜溯風點頭:「那是當然。哎,這話你何不去對你的曾孫說?你想要我做啥?」
白影道:「我跟他打電話耗了太多精氣,無法跟他說話了。你告訴他,他敢敗家,我拼了灰飛煙滅,也要把那些不男不女的Ying物幹掉!」
夜溯風眉一挑:「老兄別妄動。你曾孫身邊其他的人我管不了,勺帡我會帶走。你應該明白,勺帡對你曾孫一點意思都沒有。」
白影恨恨道:「我知道!都是那個不爭氣的敗家子搞三搞四,欠教訓!你幫把我的話帶給他!」
夜溯風點頭:「沒問題。老兄,不是我替你曾孫說話,他一個小孩子,沒人招他,他何至於如此?算啦,說了也是白說。」
白影大起警惕:「我答允你不碰勺帡。你跟司徒凱鬥法,也別把我曾孫牽進去!你別忘了,陰算有傷修行!」
挑撥未遂的夜溯風叫起撞天屈:「誰把誰牽進來的?老兄,做人做鬼都要講點良心。這麼著吧,看你強留陽間不容易,我盡我所能勸勸他,你也別忘了你的諾言。」
此時,敗家子躺在主房豪華睡墊上,給點了穴被迫沉入混亂的夢中,夢見手腳被綁,惡棍司徒凱高舉板子狂打他的PP!他拚命掙扎,終於發出嘶嚎:「救命!」
勺帡側轉頭:「明吉……」
司徒凱危險地微笑:「他是在為你叫喚。杉,想要誰來救你啊?」
一大口苦水堵上勺帡的喉,扭轉身想關門。司徒凱身一提,把他帶向浴室深處,抵在牆上:「杉,不想和我在一起?」
對!可惜不敢承認。說願意,他不甘心,便用行動代替回答:墊起腳吻上仇人的唇,心緒則飛到初見司徒凱的那天。當時他的第一感覺:官家子!
他會雇司徒凱與此有關,覺得有吃飽飯沒事幹的官家子來當服務生,開店會少很多麻煩。後來獲知司徒凱是孤兒,他好奇怪,身為孤兒他對孤兒有本能的感應,比如夜溯風,那飄逸的身影無時不訴說著孤伶無依。而司徒凱行事的氣勢派頭,怎麼看怎麼像靠山很硬有持無恐的角色,這傢伙只怕所有的履歷都是假的!
司徒凱壓著他的頭往下。勺帡吻得很仔細,司徒凱卻清晰地感應到他心不在焉,思緒亂飄。準是飄向了夜溯風!飄向那個鬼影一樣無處不在的傢伙!
盛怒之下,他將勺帡雙腿倒提,猛地從前方刺入。這種姿勢還從來沒有過,勺帡感到身體像被洞穿,無以自制地慘叫。司徒凱比他聲更大:「叫……把你的風哥……叫進來!想玩……三人轉?**……」
只片刻勺帡便進入眩暈狀態,將軍、玉兒和小馨的臉交疊出現,失聲叫罵:「你這個禽~獸……畜牲……我……恨你……」
司徒凱的臉扭曲得不成型:「獸給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