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個人,你搶他替所愛之人做的一隻盒飯,他都對你動刀,你相信他會把深愛的人拱手送給你嗎?
如果有個主兒,可以在夜~店低三下四賣身三個年頭,然後於某日突然出手,把老闆到嫖客全部宰光,這主兒說一通對你服軟的話你會信嗎?
司徒凱半個字不信,認定夜溯風是說給勺帡聽的。
原來姓夜的是用這種手段騙取了小杉的感情!他心生無限崇拜,往死裡崇拜!
夜溯風是正裝坐於床邊,司徒凱挑開他的衣扣,指尖在羊毛衫上滑動。
心跳居然十分平穩!司徒凱無名火亂竄,好個人渣!混跡夜~店三年,起碼給上千人摸過吧?練出來了?且看你能卑躬屈膝到什麼程度!
他手指上移,從領口鑽入,貼肉往下摸弄。夜溯風一動不敢動,生恐一動就炸,小帡就在身邊,肯定會被波及。但,這只髒手竟鑽到胸前……怎麼忍得下去?!
正此時,睡夢中的勺帡不安地悸動起來。
處於爆炸邊緣的夜溯風,本能地探手撫上他的臉。司徒凱也剎那冷靜下來,恨自己輕易就被點燃怒火,怨苦苦練就的超凡自制力突然失效。
驚醒的勺帡張口欲呼,察覺屋裡有司徒凱的氣息,嚇得恨不能立返夢鄉。發傻片刻,含混道:「燈,開燈。」
司徒凱打亮了地燈,柔和的光線亮起。他這才把床頭燈慢慢扭亮,然後將擱床頭櫃上的茶水拿在手裡捂了捂,再托起勺帡的頭,將杯子遞到他的唇邊。
夜溯風就在身邊,勺帡要多難受有多難受。但,房間裡明顯的緊張氣息令他不敢輕舉妄動——處理不好,一定血濺五步!
他腦門嗡嗡響,估摸放在火上烤也比這好過。偷眼盯了下夜溯風,後者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色。於是他閉起眼,就著杯子喝了口茶,沒話找話問:「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你又做噩夢?」司徒凱撫著他的頭,語氣溫柔得像對易碎的磁娃娃。
夜溯風不敢挑戰自己的忍耐底線,起身道:「你們休息,我回去了。」
「等等!」勺帡脫口叫了聲,叫完情知大事不妙,慌亂地補充:「我也要回店裡,一起走吧。」
司徒凱臉色微沉,夜溯風忙道:「這時回店幹嘛,也許喬芳和幫忙的同學住店裡。」
勺帡眨了眨眼,把理由眨出來了,低聲道:「我就是擔心這事。如果……男女混居,萬一警察來查……」
萬一陳明吉找的警察來查,沒事都有事!司徒凱按下他:「我叫人去看一下。」
夜溯風忙道:「不要驚動太多人,喬芳是個女孩子。這樣吧,我馬上過去看看,一陣給你們電話。」
夜溯風走後,勺帡神思恍惚,司徒凱連喊幾聲他才醒過神,吶吶道:「我好擔心喬芳,好想回去看看。」
司徒凱原本一肚醋,看他這樣子倒心軟了,說到底,麻煩是他惹下的,是他招惹了難纏的公子哥,才會上演這一出鬧劇。
於是他在床邊坐下,含笑寬慰:「真給抓進去,馬上請律師將他們保出來。明天我就去跟陳明吉談判,談不通找他老爸。這小子應該關禁閉。」
勺帡勉強一笑:「你今天累壞了吧?我幫你按摩。」
「這就對了。」司徒凱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湊上去吻了吻。
夜溯風的氣息!手上的還是唇上的,還是……
火苗在他腹中亂竄,手一伸抱起勺帡:「替我洗澡!」
浴室?!勺帡心跳快停,他都不記得是怎麼回到臥室的,浴室中鐵定一團亂什麼都沒收拾!OMG,有沒有辦法把這傢伙敲暈?!
「凱,你不累嗎?先睡覺吧。」
這聲音甜得快滴蜜。司徒凱危險地微笑:「累更需要衝個熱水澡。」
浴室洞開,勺帡絕望地揪緊司徒凱的手臂,好像這樣就能阻制這只獸去找他的風哥。
哦,趕快發生地震,恐怖襲擊也行!該死的酒店為什麼不是豆腐渣工程?地板出個大洞讓我跌下去吧!
奇跡果然發生,比他祈求的好千百倍:浴室整整齊齊,大小浴巾像從來沒有用過,連漱洗用具都沒開包裝!只有衛生紙的筒卷是開的,像有人上過洗手間。
他心落回原處,悄悄打量司徒凱。這人臉上七情不動,人也不動,像老翁入定,頓時他的心又提起:司徒瘋子是修真人,功力高深……
他沒猜錯,司徒凱清晰地感應到殘留的曖昧氣息,雖然不能判斷有沒有發生苟且事,但浴室如此整齊,連洗手液都沒有動過,本身就說明問題!
「凱,我幫你放水。」
此聲比吹氣聲還要低,仰仗高深功力,司徒凱聽清楚了,眼一瞇:「杉杉,愛我嗎?」
勺帡這個火,又來索愛!霸了人還要霸心,上輩子準是貪得無厭梗死的!MD不就是三個字,說說說!就當演一場戲!
不料,喉嚨不配合,失聲了!那三個字硬是卡喉嚨裡吐不出來!
他勾起唇討好地笑了笑,抬頭貼向司徒凱的臉:「怎麼了?像個中學生!哎,今天就穿這一身去跳舞的?男裝嘛,他們怎麼會放你一馬?給我瞧瞧,都沒仔細看。」
司徒凱心一蕩,可人兒還是頭一回關心他的穿著呢!當即把勺帡放下,得意洋洋道:「耍他們還不是小菜一碟!你這壞東西,想看我出洋相?看仔細了!」
勺帡後退了幾步,嘿,不得不承認死色狼是衣服架子,一套普通的燕尾服硬是給他穿出十足陽剛味。
他誇張地揉了揉眼睛:「娛樂圈的損失!我都還沒看過你在舞場上的風姿。」
司徒凱更受用了,笑瞇瞇道:「下個週末我帶你去。過來,幫我脫!」
勺帡垂目走向前,司徒凱卻伸手抵住他,邪笑道:「你先脫。」
勺帡心跳再停,他沒有特意照過自己的身體,但司徒凱留下的烙印隨處都有,風哥會不會也留下了?怎麼辦?該死的腦袋,養了你二十年,關鍵時刻怎麼腦癱了?靈感!再不跳不出來切了你當球踢!
有了!他磨磨蹭蹭地抽著衣帶,不經意般靠向開關,手一揚飛快地扭開。
迅速騰起的蒸汽將勺帡半隱,司徒凱心一痛,如果說先時還有懷疑,現在再肯定不過!這種手段,是他常玩的!
「過來!」
暗啞的聲音凶神惡煞,勺帡嚇一大跳,不知這傢伙又發啥神經了,老老實實走過去替他解衣。
纖長的手指觸在身上,司徒凱又甜又酸又恨,這是寶貝頭回主動,卻是為了那個人!好啊,且看跟那個被千人騎過的角色學到多少伺候人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