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色的天空,金紅色的陽,正在西下。
夜幕還有沒來臨,屋子內卻異常昏暗,厚重的窗簾隔住了屋外的風景,卻隔不住屋子裡的陰沉。
昨夜的凌亂已經被收拾乾淨,男子獨自一人拿著酒杯坐在靠椅上,紅色的葡萄美酒順著男子感性的薄唇緩緩滑下,散發著醇醇的酒香。
髮絲凌亂地粘連著些水滴,純白色的襯衫,解開了幾顆扣子,裸 露著男子堅實白皙的胸膛,刀削的輪廓恍如天成,眼底眉梢之間,自成一派說不出的風流,純黑色的眸子如濯石一般,寫滿了濃重的陰鬱。
「寒,你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看著桌子上橫七豎八的酒瓶,女子慌忙地衝了過去,想要奪下莫洌寒手中的酒杯。
「放手。」男子的聲音冷到,讓人感到陣陣的寒意透過肌膚,侵入心頭。
「寒,對不起,昨晚,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單子蕁仍舊握住男子的手,看著男子陰鷙的眸子,遊戲害怕地解釋道。
「你不用說了,出去。」莫洌寒甩開女子的手,語氣還是沒有一點溫度,舉起酒杯將杯子裡的酒的一口全部喝了下去。
「寒,你不要再喝了,身體會受不了的。」見男子拿起酒瓶還要繼續倒酒,單子蕁緊忙按住男子手中的酒瓶,關心地阻止道。
「你想說什麼?」這次男子沒再反抗,而是抬起滿是怒意的黑眸,沒有溫度地看向女子,冷冷地問道。
他之所以會選擇單子蕁來做自己的情人,不僅是因為他們曾經是同學,更重要的是他一直認為單子蕁是個聰明的女人,不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更不會愚蠢到來束縛自己的生活。
「寒,昨晚的香水裡確實有問題,但是噴在我身上的藥量很小,只會起到讓人興奮,阻愛燃情的作用,絕對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的,可是昨晚你把我推到,瓶子不小心跌碎了,所以才會……」單子蕁努力解釋著,如果知道小邪兒會在自己的後面出現,她是絕對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因為莫洌寒只能是她一個人的,她不允許任何人把他從自己的身邊搶走。
不過現在也好,至少讓他們之間造成了不小的矛盾,自己也算沒有白白做出犧牲。
「你的意思是怪我了?」男子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語氣冷的陰森。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寒,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冷,這個樣子讓我好害怕。」女子眸光楚楚,突然撲入男子的懷中,聲音有些顫抖地哀求道。
看著這個跟了自己多年的女人,他竟有那麼一刻的心軟,但是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也給不了她,她想要的幸福,或許這一切也是該結束的時候了吧。
「子蕁,你先起來,我有話和你說。」男子的語氣緩和了許多,不再那麼嚇人。
「不,寒,我不要起來,我一輩子都不要離開你。」單子蕁好像一條水蛇般,纏住男子的脖子,探身向前,想要吻住男子的唇,她記得他說過,她的唇很有味道。
「子蕁,你起來。」男子有些不忍地閉上眼睛,將頭扭向一旁,冷聲說道。
「寒,你不愛我了嗎?」當火熱的唇滯留在毫無溫度的空氣中時,女子的心漏了一個節拍,迷茫而心痛地問道。
原來她不過和所有其它女人一樣愚笨,愛,又怎麼會僅僅是身體的契合?愛,又怎麼會只是嘴上說說?
「允晗,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愛你。」迎上她不可思議,滿是傷痕的眸子,他終於還是狠下心來,親口說出了那樣的話。
金錢,地位,名譽,這些所有他能給她的,他都給了,唯獨一樣,就是他的心,她一輩子也不能得到。
「不,我不相信,每一次,你都是那麼火熱,每一次,你都讓我那般銷魂,你怎麼可能說從來沒有愛過我,難道你忘記了我們午夜的醉生夢死嗎?難道你忘記了,你每一次對我的渴望嗎?」親耳聽見男子口中的不愛,單子蕁發了瘋似的搖著頭嘶吼道。
她不信,她不相信,沒有一點愛,他會那般狂野的佔了自己身體,一次一次的渴望,沒有一點愛,他又怎麼會守著一個情人長大八年。
「子蕁,你別傻了,男人的下身運動,不過是生理的本能需要,古代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夜夜承歡不止一人,難道皇帝每一個都愛嗎?我真的沒有愛過你,那不過是我的生理需要而已。」既然決定了要做個了斷,徹底擺脫那樣的生活,給她一個自我,莫洌寒只能狠下心來,說的無比絕情。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不可能沒愛過我,不會的……」眼角的淚凝結成掩埋不住的傷痛,她是那般專注地望著他的臉,一刻也不捨得移開。
「沒有那麼多不會,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如果我們之間有了太多不該發生的麻煩,也就是我們該結束的時候了。」白皙的手指擦去女子眼角的淚,他看著她,笑了出來。
這一次,他要徹底放她去過自己的世界,他不會再自私地把她留在身邊,卻不能給她幸福了。
「你是說,我們結束了?」這樣的話如同一個霹靂,打的單子蕁喘不上來氣息,她反握住男子的手,瞠著不可思議的眼,慌亂地問道。
「是的,結束了,徹底結束了,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吧,你不再屬於我。」男子直起身子,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讓最後一縷光線透射進來,也許他的生活是該有了新的軌跡。
莫小邪,沐夢琪,你到底該讓我拿你如何?
此刻男子的心裡已經放不下別的事情,有的只是她,滿滿的都是她。
「不可以,寒,你怎麼能離得開我,除了我,再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你午夜如此銷魂,只有我可以讓你的身體得到最好的滿足,只有我可以讓你徹夜不眠……」女子說著不顧拉開的窗簾,扯開自己的衣服,便毫無尊嚴,一絲不掛地環住男子的身體,白皙柔滑的手指順著他健碩的胸膛,一路下滑到男子的小腹,停了下來,欲解開男子的皮帶。
「夠了,不要再胡鬧了子蕁,把衣服穿上。」在女子的挑逗下,莫洌寒身下一熱,但還是厲聲喝住,轉過身,拿起床 上衣物撇到女子的身上,又轉頭看向窗外。
「寒,我想給你吹簫。」單子蕁沒有去接男子扔過來的衣物,而是不顧尊嚴地蹲下身子,繼續去解男子的腰帶。
八年間,他們已經不知有了多少夜的情,為了留住男子,單子蕁用盡了方法,唯獨沒有如此不要顏面地給男子吹過瀟。
男子的身體僵硬在那,莫洌寒沒有想到,她竟會這樣,他根本就不值得她去做這些,他一直不過是把她當做了發洩的玩具,而她居然越陷越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重點部位在女子的觸碰下,更加膨脹難忍,男子閉上雙目,一把將女子推開。
「子蕁,你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情了,我說我們結束了,就不再有回頭的餘地,去找個值得愛的人,托付幸福啊,除了金錢,名譽,我再也給不了你想要的了,這裡是一千萬美金,算是我們的分手費吧。」男子從床 上隨手拿起一張支票遞給倒在地上的單子蕁,沒有絲毫迴旋餘地地說道。
「一千萬美金,真的好多,可惜它不是我想要的。」單子蕁接過支票撕成碎片,扔在空中,幻化成淒美的雪花,訴說著一段哀傷。
「你走吧。」看著飄落的碎片,莫洌寒轉過身走進書房,漠然地說道。
走?心都遺失在了這裡,人還能往哪裡走?一雙美眸不甘地泛著淚光。
她真的很不甘心,八年了,或許他對自己也厭倦了吧,就算美貌不改,但時光畢竟不再,和他相同的年齡,與他一同蒼老,難道這就是成為敗者的原因嗎?
將衣服重新穿好,對著鏡子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果然再昂貴的護膚品也掩蓋不了歲月的痕跡,青春不再,男人的心也不在了。
如果只是輸給了時光,她認了,可如果是輸給了一個小女孩,她絕不會認。
「寒,你是因為她,所以才和我結束的,對嗎?」單子蕁走進書房,看著那張在煙霧中依舊美不勝收的臉,柔聲問道。
「也許是吧,我愛她。」莫洌寒並不想去刻意隱瞞什麼,看著女子,直白地答道。
「可是她是殺害了你母親兇手的女兒。」現在單子蕁已經沒有什麼好畏懼的,同樣直白地提醒道。
「這和你沒有關係,你可以走了。」男子的眼底有那麼片刻的怔愣,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知道這麼多的事,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一切都結束了。
「剛剛……對不起,寒,請記得,我永遠是最愛你的。」單子蕁沒再多說什麼,豁然地轉身離開,只是她的心遠沒有她動作那麼灑脫,恨的種子已經開始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