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齊國可有什麼有意思的事兒發生?」阿史那燕都邪魅的看著自己身旁的侍者。
「齊主湛授命賜死了高淹、高百年、高孝琬等一眾可能危及江山之人,蘭陵王高長恭與蘭陵王妃鄭子歆惺惺相惜,一時之間在市井傳為佳話。」侍者恭敬的說著。
「蘭陵王妃,你說哪個蘭陵王妃?高長恭又再娶了嗎?」阿史那燕都疑惑的看著身旁的侍者。
「蘭陵王是不是再娶了屬下不知道,不過這個蘭陵王妃聽說就是當年在晉陽戰場上救了蘭陵王的那個。」侍者不知道阿史那燕都問這個是何意,就斗膽說出了當年在晉陽慘敗的那場戰事。
「鄭子歆,你果然生命力夠強。」阿史那燕都口中突然冒出一個漢人女子的名字,讓身旁的侍者摸不著頭腦。
「還聽到些什麼?」阿史那燕都又問道。
「哦,齊主高湛霸佔兄嫂,可是那女子抵死不從,還害了自己與高湛的孩子,被高湛賜了白綾。蘭陵王妃在生了一女之後身中劇毒,如今已隨蘭陵王回洛陽養病去了。這是最近齊國比較火爆的事情。」侍者又說了些自己聽到的事情。
「孩子?」阿史那燕都眉頭一皺旋即臉上笑開了花兒,鄭子歆不可能生孩子,那毒不解她是不可能會生孩子的。說身中劇毒也定是他突厥王室的毒,否則憑著高長恭的勢力,什麼樣的毒能難倒他們。
「還有嗎?」阿史那燕都聽這些愈發覺得有趣了。想那孩子定是高湛的孩子了,瞬時高湛的精明在他心裡大打折扣,竟然會被一個女人的手段給迷惑了,連這孩子的把戲都看不透。其實他哪裡知道,高湛是那樣的愛極了李荊兒,又是那麼的心疼極了青芳,所以他不會做這樣的懷疑,所謂旁觀者清,說的便是這事了吧~
「沒有了。」侍者躬身一拜,恭敬的說著。
「好,雖然你說的基本上都是些無用的八卦事兒,不過你給本汗提供了很好的消息,以後也多關心關心家國大事,回去領賞吧。」阿史那燕都擺了擺手讓這人下去,鄭子歆,只要你活著,你就要陪著本汗,待在這極北苦寒之地。讓你們倔強,那就來陪著洛克秋離吧,反正你們是同一類人。這兩年人任阿史那燕都怎樣討好,洛克秋離就是絲毫不鬆口,自己連陪著女兒的機會都給她了,她還是往日一樣,冰冷的讓人看了就不敢上前說話。他阿史那燕都一生沒怕過誰,可是他怕洛克秋離,因為他從她那裡得到了最好的女兒身,得到了最初的溫情,而回報他的卻只是背叛。她滅了她的國家,這是鐵一樣不容忽視的事實。
想著又向著洛克秋離的帳篷走去,他得炫耀一下自己的成績,讓她知道她並不是唯一能牽制他的女人,告訴她她有情敵的存在,看她還會不會對自己冷淡的像冰一樣。這個時候他沒有想過鄭子歆會不會配合他演戲,而他更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想靠近鄭子歆還是想打擊洛克秋離,他有些迷茫,但是擋不住他實行自己的計劃。
「洛克秋離,你在嗎?我要進來了。」每次都要這樣她才不會被她用千奇百怪的『兵器』趕出來,他負了她,他覺得愧疚,所以很多時候他盡著讓她對自己涼薄。
「父汗,你進來吧!」阿史那薩利在裡面嬉笑著回應他。
「怎麼今日又來了,前幾日不是剛來過嗎?」阿史那燕都假裝生氣的呵斥自己的女兒。
「女兒看望母親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聽過這天底下有哪個孩子相見自己的母親還要經過國主同意的嗎?實在是荒唐之極,父汗您作為一國的汗王,不會連這個孝義的道理也不懂得吧!」阿史那薩利還是這麼的伶俐的言辭,比之幾年前的瘦弱,她倒也是慢慢的豐盈了起來,縱使沒馮小憐那般的貴氣,也著實是個小美人胚子。
「就你這副伶牙俐齒,到哪裡也是吃不了虧的,早知道剛才就答應那使者把你嫁給周天子,做個和親公主,好好的去體驗體驗,看你還敢這般調皮不?」阿史那燕都拍了拍薩利的腦袋。
「父汗…」阿史那薩利一聽說要把她嫁給宇文邕就憶起了那年,那個如天神般的男子背著陽光而來的景象,就那麼一眼,讓她迷失了自己,一直到如今,也沒能釋懷。
「好了,盈兒你出去,我有話要同洛克秋離講。」他並不稱呼洛克秋離為盈兒的母親,在他心裡這個女人強的就像臭石頭一樣,就算他滅了她的國家又怎樣呢,他還不一樣是給了他們更加富足的生活,有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這個小國公主這麼多年了還耿耿於懷呢,他不能理解。
「盈兒告退。」阿史那薩利盈盈一拜,她還以為自己的父親要同母親講什麼悄悄話,便開心的走出了母親的帳房,向著自己的帳房走去,夜幕慢慢的降臨了,她希望阿史那燕都今晚不會從自己母親的帳房裡走出來。
「本汗準備進一步擴充疆域,今日會跟周朝聯手攻齊。」燕都坐下悠閒的喝了杯茶,還是洛克秋離的茶的味道。
見洛克秋離只顧忙著手裡的針線並不搭理自己他清了清嗓子:「你還記得那個蘭陵王妃嗎?是不是很美呢?本汗要她做本汗的妻子,做草原上汗王的當家主母。」燕都狡猾的看了看洛克秋離,只見洛克秋離依舊面不改色,還是自顧自的忙活著。
「洛克秋離你不生氣嗎?本汗要別的女人來當本汗唯一的女人,你不生氣嗎?」燕都生氣的把茶碗摔在地上,還好地上是鋪了羊毛氈的,碗沒被摔破。
「大汗,如果您沒什麼別的事兒可以回去了,洛克秋離要休息了。」她不動聲色的撿起地上的茶碗,不看燕都一眼。
阿史那燕都沒再說什麼,一個人走出了帳外,秋日的風也是這般的冷冽,想來再過不幾日草原上就要下雪了吧。雪,他突然想到了那年輕飄飄的倒在地上的鄭子歆,她就死在他的面前而他卻無能為力,那種徹心徹肺的疼痛如今他也沒能忘卻。鄭子歆,洛克秋離,你們好像都是如此的恨著本汗的,阿史那燕都回頭看了看氈房,洛克秋離把燈滅了。而鄭子歆呢?這毒性怕是一日比一日更濃了吧,她那孱弱的身子,還挺得住嗎?想著心裡又是一陣疼痛,只得回自己的帳房呢,借酒澆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