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不見昭信宮內有什麼動靜,天氣慢慢的陰了下來,高紹德又跪在昭信宮外求見自己的母親。
「母親,您為什麼不見孩兒,是不是正如宮人們所講,您懷了孩子所以不便見孩兒,母親,您說話啊?」李祖娥在宮內焦急的心都要碎裂了,但是她不能回應他,她早就跟他說過讓他帶著家眷遠走高飛,可他就是不聽。
李祖娥扶著僵硬的腰肢慢慢的往外走去,她不忍心讓自己的孩子在這樣的暴雨天氣中受虐。
「荊兒姐姐,你不可以去。」鄭子歆叫住了李荊兒。
「可是紹德在外面。」李荊兒忍不住淚眼婆娑。
「不要哭,對孩子不好,高紹德會懂得你的用心良苦的,你放他進來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以後有的是時間解釋,先忍耐幾天,好嗎?」鄭子歆苦口婆心的勸慰著。
「好。」李荊兒停下往外走的腳步。
「今夜子歆就留在荊兒姐姐這裡。」鄭子歆只是害怕節外生枝。
暴雨下了一整夜,高紹德也在雨裡淋了一整夜,高湛不知又被哪個妖媚的妃子攔住了腳步,一夜並未出現在昭信宮內。這是唯一的一夜他沒有留在昭信宮內陪著李荊兒,他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因為這一夜而有了轉變,更不會知道這一夜之後很多他不願意接受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早上高紹德還在宮門外跪著,一個小宮女實在看不過去了就偷偷的開了門讓高紹德進來,高紹德進了內室正看見大腹便便的李荊兒和一臉憤怒和驚愕參半的鄭子歆。
「呵呵,果然是懷了別人的野種,怪不得不敢讓兒子來看,看來母親您是沒顏面讓兒子進來。母親,我的好母親,你讓我怎麼有臉去跟大哥和父皇說去。」高紹德一邊哭著一邊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他只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高紹德,你能不能不這樣,你是個男人就滾出去,不要在這裡影響荊兒姐姐的心情。」鄭子歆生氣的怒罵。
「紹德。」李荊兒彎著身子去扶高紹德起身,卻被高紹德一把推開,鄭子歆急忙去扶住李祖娥可還是和李祖娥一起跌倒在地。
李祖娥腹痛難耐倒在地上便起不來,鄭子歆朝高紹德狠狠的瞪了一眼:「混賬東西,還不快快扶你母親起身!」
高紹德聽話的扶李祖娥起身,卻發現有絲絲殷紅順著浸透了李祖娥的衣裙。
「看來荊兒姐姐是要早產了,你幹的好事,滾出去守好宮門。」鄭子歆一把推開高紹德把李祖娥扶上床:「荊兒姐姐,子歆不懂得接生,你生過兩個孩子應該有些經驗,想要好好的保住孩子,咱們只能自己努力了。」鄭子歆緊張的看著李荊兒盡量保持著鎮定的神色,她眼底的異色出賣了她,對於生孩子的事情她一點也不懂。
「子歆莫要緊張。」李荊兒躺在床上無力的說著,不瞭解情況的還以為是鄭子歆在生孩子,李荊兒在一旁勸導她。
「荊兒姐姐,怎麼辦啊?荊兒姐姐,流血了,荊兒~」高紹德守著大門只聽到鄭子歆一個人手足無措的在那裡問了一個問題又是一個問題,完全沒有她平常的鎮定自若,看來生孩子真是一個難事。
馮府,高孝珩早起親自趕到馮府去找馮小憐。
「馮小姐,今日麻煩你到皇宮舞一曲,高孝珩說的不容反抗。」他精明的看了馮小憐一眼,果真是絕色女子,怪不得讓高孝琬和高緯叔侄兩個都不可自拔。
「憑什麼?」她不想去,,討厭看到高緯,更討厭像現在一樣被人命令。
「如果說是為了保你姐姐性命呢?」高孝珩就知道她一定會聽自己的,他有自信,不是對自己自信,他是對鄭子歆與馮小憐的感情有信心。
「我姐姐怎麼了?」馮小憐忍不住問出了聲。
「自信此次回鄴城想解救李皇后了未出世的公主,沒有告知大家就是不想連累大家,如今我們知道了自然應該為她做點什麼。」高孝珩還是雲淡風輕的語氣,他知道,有鄭子歆做籌碼,這個馮小憐被吃定了。
「為何是今日?小憐能做些什麼,王爺請講。」馮小憐不解的問。
「昨夜子歆在昭信宮一夜未歸,想必是事情又變數,你是一張王牌,你能把整個皇族聚起來。」高孝珩繼續說著。
「何解?」馮小憐幾乎已經明白了高孝珩的想法,但是她需要確認一下,她不希望自己想的是真的。
「早聞鄴城郡守馮老爺家的小姐舞姿傾城,更是彈得一手好琵琶,殿下與皇后還為此多次召小姐進宮。若今日馮小姐肯到皇宮內獻藝,想必王公貴族們都會趕去,後宮那些喜歡鬥來鬥去的女人們更是個個不會缺席,你姐姐的事情就好辦的奪了。」高孝珩繼續說著這個近乎完美的計劃。
「小憐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面子,就沒有其它的讓宮中人無暇顧及昭信宮的方法嗎?」馮小憐探問。
「本王很誠實的告訴你,沒有,目前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如果你不肯,那你的姐姐可能命不久矣。」高孝珩殘忍的說出了這個事實。
「好,我去。」高孝珩話音未落馮小憐就接了下來。
「馮小姐有魄力,那現在就跟本王走吧。」高孝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容小憐換件衣服。」她走進自己的房間,找出那件曾經在突厥高孝琬說穿在她身上極好看的衣服,還是那個久違了的味道。穿上它,成為馮小憐,成為真正的馮小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