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送走了一批客人也贏得了許多價值連城的禮品,這段時間裡軍隊得意休養生息,財力不斷擴充讓是那燕都的臉上更添了一層得意的神色。
他的侄女好像慢慢的對那個自己的大將軍撒奚拓也不排斥了,兩個人時常有說有笑。當初撒奚拓對阿史那燕然坦白之時他在心裡罵他笨頭笨腦,果然是個將軍,一肚子的草包,連一個謊都不能圓。然而善良而且真誠的人都是值得被原諒的,在不久以後阿史那燕然原諒了他,並且兩人的關係很緩和,看上去無話不談的樣子。
那個柔然國的女人,自己也很久很久沒有去見了,近些時日也只是去她的帳篷外看了幾眼。他為何那般寵愛他與她的女兒,他以為這些年已經足以讓他忘記所有,但是偶爾想起曾經還是溫暖的讓他一個征戰沙場的汗王都心酸不已。也許自己應該像達奚拓一樣的為自己的愛人敞開心懷,曾經在他的少年時代他認為自己是那麼真心的喜歡過一個女孩,就算不是愛,那也至少是第一次的春心萌動吧。他們曾經淡淡的像彼此微笑著,然後走向同一個方向,選擇了同一個歸屬,曾經的他們是那麼的和諧與溫暖。
過了這個年就十一年了,十一年來他們從未再見過對方,雖然她們擁有共同的一個孩子,雖然他們就在距離不遠的大帳內居住,可是他們卻不曾看對方一眼。那個曾經單純的像冰雪一樣的女孩子,是不是已經長大了,去了曾經的稚嫩,如今她該是個什麼摸樣,他想不到也猜不出。這些年她是怎樣生活的,離開自己的族人,離開家鄉,捨棄尊貴的公主的身份。他無法想像這些年裡這個女子到底成長了多少,成熟了多少,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子,她斷然不會原諒自己。
他等在帳前,走來走去,他不止一次的勸慰自己,他不是為了等她,他只是沒事閒晃悠。遠遠的一個單薄的身影,那個女孩把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衣裡,已經十幾年沒有人給她溫暖的懷抱了,她習慣了把自己包起來,越嚴實越好。十幾年了她見不到自己的女兒,從她出世的那一刻起,她們就失去了所有的牽繫,她只能偶爾遠遠的偷偷的看著她,而這些時日的風雪讓她覺得愈發的孤單,也許她從來都不想拒絕那個霸道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可是她到底在拒絕什麼呢!還在責怪他滅了自己的國家嗎!可是人民在他的帶領下依舊生活的很好,或者她是在責怪他奪了他們洛克家族的皇位吧!她這樣想著,但是江山對她一個女人來講算什麼呢!重要嗎?她從來沒有讓自己思考過這樣的問題。也許她只是不願意背叛自己的國家,只是不能接受他突厥汗王的身份,只是不能接受是他親手滅了自己的國家的事實,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對她真的重要嗎?她不知道,也許從來就沒重要過。她要的並不是一國公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