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聯名上表,蘭陵王高長恭收受賄賂,此次突厥之行辦事不利,眾輔政大臣商議之後暫定將蘭陵王看護在昭仁宮內,一切待上奏皇上再做定奪。」宣讀完畢把聖旨放進高長恭手裡憐憫的搖了搖頭便往來的方向走去。其實所謂的看護還不是收押,只不過地點換了換而已,昭仁宮與大牢又有什麼區別。自己在晉陽時放走燕都,這次又從突厥無功而返,這不免讓人想入非非,更何況是那些朝臣們。
他順理成章的被帶到了那所謂的昭仁宮,昭仁宮不過是一座廢棄的宮殿,這就像他的人一樣。反正是廢棄的東西,無論怎樣處置也都沒有人會在意了吧!高孝琬得知消息後硬闖昭仁宮卻被宮人們攔在殿外,高孝珩是個聰明絕頂的人,他會利用自己的人脈給高長恭很好的照顧,他永遠會考慮好最實際的最近在眼前的環節問題的方法。
而高孝瑜似乎並不擔心,他知道那個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高湛,如果別人沒有辦法在他面前說上話,那就非他高孝瑜莫屬了。當即修書一封遣快馬前去送往晉陽高湛處,他知道高湛會念及舊情,這麼多年了他最念的就是舊情,不然也不會老遠的微服私訪還帶著李祖娥。李祖娥,那是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在高孝瑜的印象裡也只有她才配與高湛站在一起,雖然孝瑜也擁有俊美無比的容貌,但是很多時候他都不敢看李祖娥,那是一個尊貴到讓你看她一眼都覺得自己很猥瑣的女人。
信上內容寥寥幾個字:皇帝陛下,過幾日便是孝瑜的生辰了,想起幼時與陛下一起慶生之情景,孝瑜希望能與眾兄弟一起慶祝,遙祝我王萬壽無疆~他的精明也體現在這信上,他不說自己是為了救自己的兄弟,而只提到了自己的生辰與那些快樂的過往無非就是想讓高湛網開一面,放過自己的兄弟。而在晉陽,陽士深也上表奏高長恭每逢勝利便會收受賄賂,他雖然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在王顯的手下管著千把個人,但是他看得出來王顯是喜歡鄭子歆的,不知道鄭子歆怎麼會選擇了貪贓枉法的高長恭,他一直對於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高湛也猶豫了,他有點懷疑自己怎樣才是正確的選擇。不過想起那些幼時的事情他還會覺得十分溫暖,便提筆修書回復:朕與孝瑜叔侄情深,今未能回鄴為孝瑜慶生心中愧疚,定當允諾眾兄弟與孝瑜一起好生慶祝,長恭即日起恢復自由身,不過眾臣之薦不得不考慮,經朕核實,長恭罪名確實成立,今免去并州刺史一職。朕在晉陽細品汾酒,思君情切,遙相舉杯,願君共飲,安康~當然讓高湛最終做了這個決定的還是李祖娥,這個他心愛的很多年的女子。
那些一去不返的少年時光的溫暖再一次輕輕的敲打著他柔軟的心房,輕輕訴說著往事。那些記憶中有李祖娥的笑,傾國傾城,有高孝瑜的笑,淡漠如風,有高湛的笑,溫暖愜意。孝瑜,就算這是你的威脅與提醒朕也願意接受,你站在朕最年輕的生命裡,見證了朕的得意與失落,此生此世,撇去叔侄關係而言,你都是高湛的兄弟、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