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長恭的新婚娘子。」王顯與韓卓不可置信的看著鄭子歆。
「是的。」鄭子歆低下了頭。
「那你們裝什麼不認識,你手上還不是帶著長恭從不離身的扳指。」王顯不忘了抱怨。
「此事說來話長了。」鄭子歆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回憶裡那個明眸皓齒對自己溫柔的微笑的高長恭抑或說阿洛讓她不禁流下淚來。
「那長恭為何不讓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呢?」聽罷鄭子歆娓娓的訴說,韓卓百思不得其解的問。
「這只能等他醒來問他了。」
韓卓與王顯一道離去,留了鄭子歆這個正牌的娘子在那照顧高長恭。天還沒有亮,外面雨露的氣息還很重,鄭子歆在微弱的燈光下看著這個美好的男子,曾經自己就沒多看他幾眼,原來他比自己記得的樣子更加俊美,更加的魅惑。老軍醫煎的藥已經服下了,說是明日午時之前定會醒來,這身上的藥每三天換一次,一月後也就可以痊癒了。
曾經她也躺在這裡想念著他,卻不知這便是他每天休息的地方,曾經她以為他已經與她天各一方卻驚喜的發現他原來並沒有遠離自己,曾經以為自己愛上了那個叫阿洛的男人就注定要負了這一個,又天公作美,這兩人竟是一人。鄭子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感謝上帝嗎!抑或是感謝神靈!此刻她真的想把全世界諸神通通感謝個遍。
他的臉龐他的呼吸就近在眼前,這讓她覺得不真實,她認真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很疼,看來是真的。他就是那個她一直愛慕的男子,北齊蘭陵王高長恭,他是高長恭,是她的相公,是她一直愛著的男子。手輕輕的撫上他緊閉的眼,他如畫的眉,他高挺的鼻子,他漂亮的嘴唇,這個曾經離自己這麼近的男人,這個曾經給自己那麼多溫柔的男人,這個曾經很多次讓自己覺得想哭的男人。外面天色已經漸漸大亮了,高長恭你要快點醒來。
正午時分高長恭還沒有醒來,軍醫急著跑回去煎第二服藥,韓卓和王顯則是在帳篷內轉來轉去乾著急。
「真是庸醫,不是說了長恭會醒嗎?怎的到了現在還不醒,早就說了我們殺回去取了那燕都的命來,我就不信討不到解藥。」王顯氣極,他在氣什麼,僅僅是因為高長恭昏迷不醒嗎?他不想看到鄭子歆傷心憔悴的模樣,不想看到她一整天一句話也不說。
「顯,不要生氣了,你現在生氣也無用,還是看看軍醫的藥煎好了沒有。」韓卓勸慰道。
「我沒你那麼好的耐心。」王顯口不擇言。
「王將軍,韓將軍,你們各自回帳裡吧!我想單獨跟長恭待著,好嗎?」鄭子歆眼睛卻未有一刻離開高長恭。
「那我們先出去了,長恭醒來的話叫人通知我和顯。」韓卓拉起王顯的手把他拖出了高長恭的營帳。
「你幹什麼!」出帳後王顯憤怒的推開韓卓。
「顯你冷靜些,你這樣子歆姑娘心裡就會好過了嗎?長恭是她的相公,她比我們都緊張,我們不要給她更大的壓力了。」一席話說的王顯呆立在原地不再做聲。
帳內只剩下昏迷不醒的高長恭與憔悴不堪的鄭子歆。
「長恭,你怎麼了?你睜開眼睛跟我說說話,你看看我,你不要睡了,太陽都升的老高了,你再睡是會被笑話的。長恭,你醒醒,你才多大,你怎麼能死呢!你還有很多年的生命,你還要陪我走以後的人生路。你把我叫到這裡來卻扔下我一個人,你好狠心,我在這裡一個人也不認識,你不能不管我。長恭你醒來好不好,你醒來我就帶你回家,我們去看我的媽媽,我帶你看我的學校,帶你去看我上班的地方好不好,你醒來呀!我是那麼的喜歡你,我歷盡了艱辛才走到你身邊,我好不容易才做了你的妻子,長恭你看看我我是子歆啊,你醒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在高長恭的唇上。
「你哭的樣子真難看,說話也一點不煽情。」高長恭睜開眼睛調笑的看著眼前淚人一般的鄭子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