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呢!」鄭子歆一大早的起來問道。看床上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又想了想睡夢中有人拉著自己的手,想來是阿洛。
「回夫人話,四公子已經走了一個時辰有餘了。」小玲反應了半天才想到她說的正是四公子,如實答道。
「走了?」鄭子歆突然覺得一陣失落,走了也不跟自己說一聲麼?
「是,公子說夫人累了,讓咱們不要打擾夫人休息。」小玲也一臉羞怯的神色。
「好了,我知道了。」鄭子歆看著遠處,心不知又飄到了哪裡。
「夫人用早飯吧!廚房已經準備妥當了。」小玲接著說。
「好吧!叫上子丹。」總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昨天晚上都沒吃,今天再不吃恐怕府上就要人心惶惶了。
「是,夫人。」小姑娘一口一個夫人的叫的可真是好聽。
飯桌上子丹並不見得開心。
「姐姐,你怎麼了?怎的不開心。」鄭子丹抬起頭天真的問道。
「沒什麼!子丹快吃啊!」說著給子丹夾菜。
「哦!姐姐,我知道了,你在擔心阿洛是不是。一早上都失魂落魄的。」子丹鬼頭鬼腦的說。
「鬼丫頭,快吃你的飯吧!」子歆笑著看著這個子丹,好像什麼事都懂的樣子,也是,也十歲了,十歲在他們的年代裡自是什麼也懂得了一點。
「嗯,姐姐生氣了。」鄭子丹抱著碗笑道。
他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呢!連自己去送一送他都不肯麼?這院子雖然只住了一天多點,可是沒了他還是覺得空蕩蕩的。他甚至什麼話都沒有留下就這樣走了,就這樣走了麼?正在鄭子歆還處在思想掙扎的端口時,管家跑進來。
「夫人,這是公子給您的信。」王總管遞上信來。
還好他用的是漢文字,這些繁體字雖然繁瑣,但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也學習了這麼久,自然是看得懂的,若他用亂七八糟的他們那兒的火星文她可就完蛋了。
吾妻子歆:戰事無常,沙場凶險,刀劍無情,若我不幸,未能全身而回,請吾妻勿要傷心,可集府上之力尋得劉銘,再行改嫁。
由字跡便可以看出來他寫下著幾句話是手是顫抖的。改嫁,這是什麼話,這是哪門子的交代,改嫁,讓他嫁給他的是他,讓他改嫁的也是他,最莫名其妙的是他竟然把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人當做自己最大的情敵,真是可惡。鄭子歆生氣歸生氣,可是看到:戰事無常,沙場凶險,刀劍無情的時候心還是揪的緊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是這樣的擔心著他了。
鄭子歆當即撕毀了信件,子丹看的全身發毛,沒見她姐姐這般生氣過。
「姐姐,阿洛信上寫些什麼,怎麼惹得姐姐這麼生氣?」子丹拉了拉她的袖子。
「沒有,都是些家常話。」鄭子歆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子丹看姐姐不願意說就沒再問。
「姐姐,這院子裡也有一個杏林呢!跟咱們的一摸一樣,姐姐咱們去坐坐吧!」鄭子丹總是這麼聰明。
「好吧!反正閒著也無事。」她不想去想太多。
「姐姐,你看,前面也有一條小路呢!」順著小路她慢慢的走了進去,曾經熟悉的味道就慢慢的席捲了她的身體,和之前來的時候一模一樣的味道,難道這就是她的穿越之門,不可能,她明明是在洛陽的杏園裡暈倒的,她明明是在父親的杏園裡,不可能是這裡。但是她不敢往前走,她怕這種香把她帶回她的世界,什麼時候她已經完全不去想那個時代了,什麼原因讓她想留在這個時代,她不清楚,但是她不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