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丹,他們給你安排住的地方了麼?」子歆關切的問道。
「還沒有,大家都在忙,晚些時候應該會派人安排。」子丹撓了撓腦袋。
「好,你現在先出去,別讓別人看見你哦!」子歆拉著小女孩兒的手。
「嗯,好,姐姐,子丹等會兒再來看你。」應聲出門去了。
「咦?高孝琬,你怎麼在這兒?」門外響起了子丹的聲音。
「還不是找你,你這小丫頭,可不能讓你壞了我四弟的事兒,今天你就跟我走吧!」說著抱起子丹就往後院兒走去。
「高孝琬,你放我下來,你帶我去哪兒?放我下來。」外面的聲音漸遠子歆也聽不真切了。
「還能帶你去哪兒,去我府上,你呀,精明的很,今晚可不能把你留在我四弟那兒添麻煩。」說著從後門出去騎上馬往前面的方向走去。
月上柳梢頭,空氣漸漸的涼了起來,雖是盛夏子歆卻一點也不覺得熱,天生畏寒使得子歆更適應這樣的天氣。坐了一天,其間阿洛也沒有來過一次。
大廳裡的賓客走的差不多了,高長恭也喝了很多酒,推辭說新娘子身體不適自己只得把新娘子欠的敬酒都補上,這新郎果然不是什麼好差使。
「四哥,你醉了,要不讓我送你回房吧!」高延宗適時的扶住了高長恭不懷好意的笑著。
「五弟呀!叫斛律家的也出來吧!年歲不小了,鬧騰的性子還是不改。」高長恭眼裡精光一閃,他的兄弟打的什麼主意他會不知道,不過是想去洞房裡瞎鬧騰一通:「這次四哥成婚斛律將軍專程從邊關趕回來,大哥倒是跑到那裡去替他了,你與斛律家的哪個不是熟絡得很。」高長恭用這些話來回應他的疑惑。
「大家都回吧!長恭不勝酒力,照顧不周的地方幾個兄弟改日再來罰我便是。」他的理由冠冕堂皇,明顯的下了逐客令。
「好吧,大家出來吧!真沒意思,又被你看出來了,咱們先回吧!斛律家的哪個不是跟你串通好了的。」「延宗,這你可冤枉死人了。」一個俊秀的公子哥兒從屏風後面出來說著,跟著出來的也都是長相不俗,不知道是不是這北齊人的遺傳基因比較好的緣故,一屋子的人竟沒有一個是入不得眼的。
眾人走後高長恭便慢慢的向著新房走去,今夜的月光就如她拉住他手的那日一樣的明亮,那種朦朧了的溫暖又一陣陣的襲來,溫暖著他的心。新房裡燭火還盡數亮著,是啊,他一天都沒有去看看子歆,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無聊,想著便加快了腳步。
推門而入卻見新娘子還端坐在床榻邊,搖曳的燭火,妖冶的紅色,一室的喜興,他滿意的笑了笑便關上了門。他清楚的看到關門的那一刻子歆兩手瞬間交叉在了一起,她在緊張,在期待麼?
「娘子久等了,今天為夫的可替你擋了不少的酒。」說著在子歆旁邊坐下。
「你把這麻煩的喜帕揭了吧!弄的人心裡煩悶的慌。」子歆輕輕的說。
「好啊!我的娘子倒比我還心急呢!」說完揭下了喜帕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子歆,你真美。」
「你是在說我?還遠不及你一半美。」說著嘟起了嘴:「你們這裡成親還真是麻煩,穿的繁瑣罷了,還得帶那勞什子喜帕。」
「娘子這說的什麼話,難不成這麼嬌美的人兒還要被別人看了去。」高長恭用手撫了撫子歆的秀髮。
「在我們那裡結婚是不用拜天地的,要新郎新娘交換戒指,互訴誓言,起誓一生在一起,無論生老病死都陪伴著對方不離不棄。」子歆想起了好友劉銘的婚禮,自己也期待有那樣的一個婚禮,可卻不偏不倚的落到這個地方。
「不用拜天地,真是聞所未聞,還有,那戒指是什麼東西?」高長恭把玩著鄭子歆前面的一縷秀髮。
「戒指呢就是一個圓圓的,嗯……像你們這裡的指環一樣的東西,新郎新娘要互相交換戒指,許下諾言,司儀才宣佈他們的婚姻成立。」子歆繼續說著。
「是這個麼?這樣就可以了,對麼?」高長恭摘下自己的指環,不可商量的戴在子歆的手上,就像這婚姻都不經過她的同意一樣:「還有,司儀是什麼東西?」
「司儀就是主婚人,司儀會問,洛先生,您願意娶鄭子歆小姐為妻,無論生老病死,一生相互扶持,白首偕老不離不棄麼?」鄭子歆自顧自的笑著。
「我願意。請問鄭子歆小姐,您願意嫁我為夫,無論生老病死,一生相互扶持,白首偕老不離不棄麼?」高長恭拉住鄭子歆的手認真的問,他沒有說洛先生而是說「我」,一個假名字,一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