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牧雲早知宇中鶴未死,此時卻仍然忍不住問道:「我義父落在蕭恆手中時傷勢如何?還有冰姨,她沒事罷?」
蕭紅玉道:「爹爹的武功雖然及不上爺爺,可是在江湖中也是首屈一指,爺爺一心想要將他活捉,如果不把他打成了重傷,那又如何擒得住他?不過你放心,爹爹的傷已經養好了,只是,只是爺爺雖然暫時不想殺他,卻也不願意讓他逃脫,所以事先就把他的武功給,給廢了!」
宇牧雲輕輕歎了一口氣,心想:「武功被廢自是不幸,可是比起其他來卻又好得多了。」心中更為關切嚴冰的情形,道:「紅玉,冰姨是我涉羽宮四十八守宮劍之首,聽說你上次來涉羽宮時和她曾照過面的,你應該認得她,可知冰姨現在情形如何?」
蕭紅玉道:「冰姨是誰,我本來不記得的,可是我娘卻是對她刻骨銘心,真恨不得剝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所以,我也沒辦法不記得她。」
宇牧雲急急問道:「你娘那麼恨她,不會對她怎樣吧?」
蕭紅玉道:「我娘本來想殺她的,可是後來又改變了主意,非要逼著爹爹親手殺了她方才能洩心頭之恨。爹爹和冰姨的關係,牧雲哥哥,我想你也知道,冰姨跟了爹爹二十多年,爹爹跟她之間的感情其實早就勝過了跟我娘,爹爹怎麼可能為了我娘而殺了冰姨?我娘又是傷心又是失望,惱怒之極,一氣之下便,便……」
宇牧雲搶道:「便怎樣?」
蕭紅玉道:「我娘,我娘恨爹爹現在還在護著冰姨,本來是想殺了冰姨洩憤的,但冰姨臨危不懼,並不怕死,爺爺對她很是欽佩,便擋了娘的長劍一下,所以娘那一劍斬下,只斬斷了冰姨的一條手臂。」宇牧雲心頭一痛,半晌無言。
天狼郡主輕輕握住宇牧雲的手,向蕭紅玉道:「你說你爹爹被你放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冰姨呢?她有沒有跟你爹爹一起逃出去?」
蕭紅玉道:「爹不肯殺冰姨,爺爺也不想冰姨死,娘幾乎氣得瘋了,但她不敢有違爺爺的號令,只好暫時饒過冰姨,不過娘並不肯就此甘休,又要去殺爹爹,說什麼只要咱們嚴密封鎖住爹爹已死的消息,牧雲哥哥依然會來自投羅網,所以爹爹的性命留不留無關緊要。她,她還要逼著我去親手殺了爹爹!這樣的事,我怎麼能做!」
天狼郡主道:「你爺爺是什麼時候知道你和你爹爹的關係的?是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的嗎?」
蕭紅玉道:「是我說的!就是因為我說了,所以爺爺才沒有聽娘的話當即殺了爹爹。爺爺知道真相後心中很生氣,幾乎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都不理會娘。娘心中怒氣無法發洩,天天來逼我親手去殺爹爹,我實在躲不過,只好去向爺爺哭訴,爺爺雖然不喜歡我,可是也不能眼見我被娘逼著犯弒父大罪,狠狠罵了娘一頓,娘這才不敢再來逼我。」
宇牧雲道:「後來呢?」
蕭紅玉道:「娘不能逼爹爹殺了冰姨,又不能逼我去殺了爹爹,心中氣惱之極,說她不管想什麼法子都要讓爹爹嘗到報應的滋味。我知道娘的脾氣和手段,不知她會想什麼陰毒的法子對付爹爹,心裡害怕,便想把爹爹救出去,可是爹爹一直被爺爺和娘看守得甚緊,我一直都沒有機會救他,直到兩天前。」
宇牧雲道:「義父是兩天前才被你從涉羽宮中救出去的?」
蕭紅玉點點頭,道:「那天娘帶人出宮去打探你們的消息,只留下爺爺一個人看守爹爹。爺爺練的武功,就像司馬鐵鏡所說,其實並不穩妥,雖然他不知想了什麼法子,竟然恢復了雙腿的行動,可是每隔得一段時間病情便會反覆,那天他便是舊病復發,不但雙腿不能移動,甚至連整個身子都不能動了。我見機會難得,便強行去放了爹爹出來,要帶爹爹離開。爹爹不願舍下冰姨,我只有請吳昀哥哥去隔壁的囚室把冰姨也放了出來,然後帶他們出宮。爺爺和娘雖然招集了一些舊部在涉羽宮內外守衛,但他們都知道我的身份,雖然瞧見了我帶爹爹和冰姨出去,但不敢阻止,所以,我幾乎是很順利地便把他們送出了騰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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