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夫人神色大為尷尬,道:「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薛師妹已經做了咱們祁連山劍派的代理掌門,我要你們陪我去南海,也不是為了讓伍師叔收回薛師妹的代理掌門的權力。我,我,我認了你們是我祁連山劍派中人還不成嗎?」
天狼郡主拖長聲音道:「不成!你現在有求於我們,這才違心承認,如果自己的目的達成了,還會認我這個代理掌門嗎?」
閔夫人苦笑道:「自然不會不認。」
宇牧雲道:「亞娜師姐,你先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非要我們跟你去趟南海?」
閔夫人歎道:「這件事說起來話就長了。」
天狼郡主道:「你要說故事麼?好,我倒想聽聽你想說些什麼奇妙的故事,如果說得好,說不定我會改變主意,那也未必可知!」
閔夫人無可奈何,歎道:「這件事情,有些是我親身所歷,有些則是聽我師父說的,不過,前後串連起來總也不錯便是。薛師妹,我這故事雖然不長,但其中多半難免會有些冒犯之處,你可不能生氣。」
天狼郡主正色道:「我就是猜到這其中必有隱秘,所以才支開了殷大哥和林雨。」
閔夫人道:「原來,原來你已經猜到我心裡有一個你所不知的故事要說。」
天狼郡主道:「我爹爹為什麼會被逐出師門,而且被逐之後,又對當初發生的事絕口不提,就算我這個女兒去問,他也不肯說,這一直就是我心裡最大的疑惑!本來,我問過司馬師兄的,可是當初我爹爹和掌門伍師伯反目之時,他早已離開了祁連山,其中詳情,他也不知道。我本以為這樁謎案再也找不到謎底了,想不到竟然會遇到你這個當世除了我和雲兒之外的唯一一名祁連山劍派弟子,那我自然要問個清楚了。」
閔夫人道:「原來今日的一切早已在你的算計之中,你說不去南海,應該不是真的吧?」
天狼郡主道:「真既是假,假既是真,我會不會去南海,那可要看你這個做師姐的是如何做的了!」
宇牧雲淡淡一笑,道:「亞娜師姐,你放心,我和箴兒是一定會到南海去的,不過,你所知道的故事也應該讓我們知道才是!」
閔夫人點點頭,道:「當然應該讓你們知道。薛師妹,你爹爹的身世你知不知道?」
天狼郡主道:「爹爹跟我說過,他是無父無母的野孩子,是被三聖聖僧他老人家從雪地中揀回來的,所以就指雪為姓,取名為影了。」
閔夫人道:「不錯,薛影,其實就是雪影。當初三聖聖僧在雪地中見到薛師叔時,他老人家已經是古稀之年,本來早已不想收徒,可是終敵不過緣份二字,還是把薛師叔抱了回來收做關門弟子。當時師祖年邁,而薛師叔尚幼,要師祖照顧一個小小的嬰兒,那是有許多難處的,好在那時家師和伍師叔都已長大了,師祖便把薛師叔交給了家師和伍師叔撫養。家師那時正當年輕氣盛,身為男子,又一向粗心,所以照看薛師叔的責任便多數落到了年方十四歲的伍師叔身上。薛師叔聰明可愛,最是愛笑,伍師叔雖然自己也是個孩子,卻也禁不住很是喜歡自己的這個小師弟,把他照顧得甚是精心,不但日常生活處處關心,到了薛師叔五歲,她還代師授藝,把自己所會的一切武功都傳給了薛師叔。薛師叔當真也聰明得緊,伍師叔教他的東西,只要教到第三遍,那便說什麼也不會忘記,有些東西伍師叔自己也不堪了悟,可也難不倒他,就算沒有師祖指點,他自己關起門來悟上個三天五天,總也想得出個子丑寅卯,所以,到了師祖過世那一年,僅僅才十歲的薛師叔,除了內力尚淺之外,在劍術方面便已經不弱於自己的師兄師姐了。只可惜他年紀小,否則這祁連山劍派的掌門之位,師祖說不定便不會傳給伍師叔而要傳給他,畢竟,咱們祁連山劍派雖然以醫術和音波功名聞天下,但總是劍派,如果能有一個劍術超群的掌門,對咱們門派在江湖中的生存,總是要好得多。」
天狼郡主笑道:「現在咱們的祁連山劍派有我這樣武功高強的掌門,想來三聖師祖在天有靈定當欣慰得緊!」
宇牧雲不禁笑道:「你的武功當真就是祁連山劍派最好的麼?我瞧不見得罷!你的武功不但比不上你爹爹,甚至連我也比不上呢!」
天狼郡主瞪起眼來,道:「你想搶我的掌門之位嗎?」
宇牧雲笑道:「不敢,不敢!」天狼郡主嫣然一笑。
閔夫人道:「薛師叔十歲以後,伍師叔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教他了,再加上那時伍師叔做了本派掌門,要管的事情變得很多,不但要照管本派門中之事與江湖各門派交往,還有照管丈夫和自己年方三歲的小女兒阿伶,便只好不再多管薛師叔的習武之事,還好師祖留下不少武功秘笈,薛師叔人又那麼聰明,自可盡心去學。再過幾年,薛師叔武功精近,家師和伍師叔兩人聯手也不是他的五十招之敵了,那時,薛師叔才二十歲。家師對薛師叔的身手大為讚歎,便鼓勵他到江湖中去闖蕩一番,伍師叔雖然不捨得薛師叔離開劍谷,卻也沒有反對,替薛師叔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好了兵器和盤纏,親自送他出了祁連山,臨別時還千叮嚀萬囑附,要他小心江湖詭計,要他隔一段時間便回一趟祁連山劍谷,而且如果遇到心儀的女孩子後一定要帶回祁連山來讓他們先行過目,可不能讓人給騙了。薛師叔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