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萼春道:「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現在哪裡,但我知道他們一定還在這碧羅雪山之中。」
北小蘇道:「你憑什麼斷定他們還會在這碧羅雪山之中?」
鐵萼春道:「他們是昨天半夜才離開生死谷的,短短一日,必然走不出這碧羅雪山。」
北小蘇喜道:「如果他們真的還在這雪山之中,那可再好不過,我便是一寸一寸地搜索,也非將他們找到不可。」突地心頭一動,猛地又跳了起來,道:「你說生死谷,難道是那具有生死殘篇的生死谷?你,你是生死谷主鐵隨風的女兒?」
鐵萼春一時失言,被他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想掩飾也來不及了,只得跟著站起,道:「不錯,生死谷主就是我爹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這北小蘇到底想要怎樣。
北小蘇大喜過望,道:「原來你就是生死谷的少谷主。嘿,我們群英盟和涉羽宮也不知派出多少弟子尋找生死谷的下落,想不到你們竟是搬到了這碧羅雪山之中,難怪我們始終找你們不到。」
鐵萼春心中驚愕,道:「你們找我們幹什麼?」
北小蘇道:「當然是為了紫翼蝶王啊!」鐵萼春吃了一驚。
北小蘇興奮之極,不由自主地拉了鐵萼春的手,道:「鐵姑娘,你們谷中有一種紫翼蝶王,聽說能解百毒,是與不是?我宇兄弟中了劇毒,最大的希望便是你們生死谷的紫翼蝶王能夠救他性命,不知你能不能賜蝶施救?姑娘若肯,不管是怎樣的代價,我們都是肯付的。」
鐵萼春被他握住了手,心裡又是羞澀,又是害怕,想要抽出手來,卻又不敢,她不知北小蘇口中所說的宇牧雲所中劇毒其實是解連環,只當他已經知道了他們夫妻為紫翼蝶王所傷之事,心中甚是奇怪,道:「宇大哥他們中毒不過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你們怎麼就知道了?」
北小蘇一怔,道:「什麼昨天的事?」
鐵萼春道:「昨天,宇大哥和郡主姐姐到生死谷來救我們時和東方夢與南名杭衝突起來。東方夢就是我剛才跟你說過的那個生死谷的逆徒,她驅使紫翼蝶王去傷害郡主姐姐,郡主姐姐打死了紫翼蝶王,可是自己也被蝶王的毒茸所傷,宇大哥不願妻子獨自受苦,也跟著用蝶王的毒茸刺傷了自己。這,這些事你們難道不知道嗎?」她雖然涉世不深,但生來聰明,見北小蘇神情有異,已知這其中情由必然非已所料了。
北小蘇心中驚愕,道:「我不知道啊!我說的宇兄弟所中劇毒,是他一年前便已經中的解連環,我們一直都在替他尋訪解藥,可是一直都找不到。你不知道他身中解連環之事麼?」
鐵萼春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啊!」
北小蘇放心不下,道:「紫翼蝶王不是能解百毒嗎,怎麼也會毒人?宇兄弟和郡主中了紫翼蝶王之毒,不打緊麼?」
鐵萼春道:「我這次出來就是追來給他們送解藥的,只要他們在六天之內服下解藥,不但可解紫翼蝶王之毒,便是以前身上的毒藥,那也可一併解了,只是,只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們,若是時間耽擱得長了,超過了六天,就算到時找到他們,只怕也來不及了。」
北小蘇心下稍安,道:「只要有解藥便好。咱們現在已知他們就在這碧羅大雪山中,說不定離咱們還很近,只要風雪一停,我這便發訊號要大夥兒一起搜山,無論如何都能找到他們。」
鐵萼春喜道:「若能如此,那可真是再好不過。」
北小蘇滿腹穎狐,忍不住又道:「宇兄弟和郡主既然是在生死谷內中的毒,那你們為什麼當時不替他們解毒?」
鐵萼春面上滿是慚色,本是不想說的,可是話已至此,卻是由不得她不直言了,道:「郡主姐姐是為紫翼蝶王所傷,她中毒之後,宇大哥為了陪她,也用紫翼蝶王的毒茸刺傷了自己,他們兩個都中了毒,可是生死谷內卻只有能配一枚解藥的蝶王卵……」
北小蘇一下跳了起來,叫道:「生死谷內只有一枚解藥?」
鐵萼春一慌,道:「你別急啊!生死谷雖然只有一枚解藥,可是還能救他們兩人的性命。我,我的血也可以救人,只不過,若是要用我的血來施救,那絕非數日之功,非得長年服食不可。」
北小蘇一省,道:「我明白了,你不捨得用自己的血去救他們,所以當時才不肯施救,是與不是?」心中微惱,用力一摔,將她的手摔了開去。
鐵萼春急道:「不是的!我從小服食藥物,又以藥物沐浴身體,所以體內血液可救人性命,這我早就知道了。原來東方夢沒有突施奇襲,囚禁我和爹爹之前,我常常都刺血救人的,宇大哥他們雖要長年服我之血才能解毒,我心裡卻也不怕。」
北小蘇道:「是嗎?」心裡將信將疑,不肯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