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牧雲回房之時偶然回頭,見牆邊密林中似有人影一閃而過,而那人身影,似是相識,心中微疑,問仇虎道:「安化王將仇將軍安置在這兒,派了多少人看守?」
仇虎答道:「安化王欺家父沒有兵權,料想他老人家也翻不起什麼浪來,只派了百餘人看守。這些日子以來,家父與小可招納武林豪傑,已暗中將安化王所派兵士替換了不少,這幾天少宮主與郡主去後,家父與在下加緊動作,差不多已經將安化王的部下全都替換掉了。現在在這狩獵場中人雖然穿了安化王軍中官兵服飾,但全是我們自己人,少宮主盡可安心休息,不必多慮。」
天狼郡主道:「你們招納而來的這些武林人士都是些什麼人?」
仇虎道:「自然大都是憂國憂民、肯為天下百姓著想的武林豪傑,嗯,咱們西北一帶的英雄豪傑是要略略多上一些,但其中自中原趕來的卻也不少。」
宇牧雲心想他們所召募的武林豪傑既是西北一帶的居多,那說不定其中便有與自己相識的,遂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仇虎接著道:「這些人中說不定有與少宮主和郡主相識的朋友,少宮主和郡主要不要與他們見上一見?」
宇牧雲笑道:「咱們既然住在這裡,那總要與大夥兒相見的。今天晚了,明天再說吧!」仇虎應了一聲,安置好宇牧雲夫婦,旋即躬身退去。
天狼郡主道:「你突然細問仇虎這狩獵場中人手,難道心有疑慮?」
宇牧雲道:「我剛才瞟眼瞧見林邊有一條似曾相識的身影,所以多問了幾句。嗯,大概真是有相識的朋友在此。」
天狼郡主道:「若是相識的朋友,見了你來怎麼不過來招呼一聲?說不定是仇家,只是不知是來找你的還是來找我的。」
宇牧雲道:「便是仇家那又如何,難道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
天狼郡主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小心些的好。要不,咱們這便出去四處探上一探!」
宇牧雲道:「他若有心躲避,此時早已去得遠了,那裡還找得到他。」話雖如此,仍是與天狼郡主出去分頭四處探訪了一遍,密林內外寂寂無聲,果是半個人影都沒有。宇牧雲藝高膽大,既然沒有找到什麼可疑之人,便不再放在心上,回去掩了房門,自與天狼郡主休息。天狼郡主自恃武功,當然也是毫不擔心。而這一晚平安無事,果也沒有什麼可疑之人前來覷視。
到得第二天,仇虎早早到來,陪宇牧雲夫妻吃了早飯,然後便請場中投效而來的各位好手前來與之相見。宇牧雲見其中果有幾人原便是識得的,但瞧其身影,卻並不與昨天夜裡他瞟見的那人相同,心裡不禁又生疑惑。
那幾人見到宇牧雲,卻甚是歡喜,紛紛說道:「群英盟和涉羽宮撒下了漫天的大網,大海撈針一般尋找少宮主,卻始終尋之不見,我們還以為少宮主真的已經退隱江湖了,想不到竟然還能與少宮主相見,真是意外之極。」待見到天狼郡主,知道他們已經結成夫婦,不禁吃驚更甚了,更有甚者,在與宇牧雲的言語之中竟然還略有責怪之意。天狼郡主知道他們之中沒有一人把自己與宇牧雲的婚禮當真,所以才會如此驚詫,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倒也不覺如何生氣。
他們本以為仇鉞很快便會回來,可是一等便等了一天,直到過了晚飯,仇鉞才騎了快馬,率眾而回,見了宇牧雲與天狼郡主,面上似笑非笑,似喜非喜,神情古怪之極。
天狼郡主對自己之計本是信心十足,此時見仇鉞神情如此古怪,心下倒驚疑起來,也不顧人多眼雜,先便問道:「那封信將軍呈給安化王了麼?難道他不肯相信?將軍的神情怎生如此古怪?」
仇鉞道:「咱們到裡面再說。」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仇虎,自行進房。仇虎知道事關重大,找了個借口,將眾人都遣散了,然後才跟了進來。
宇牧雲側耳細聽,探明隔牆無人,做了個請放心明言的手勢。
仇鉞這才說道:「老朽昨天夜裡趕去見安化王,不及開口,安化王便笑逐顏開,把楊英願降的那封書信拿來我瞧,想要老朽替他拿個主意,如何與楊英里應外合,攻破曹雄等人防線。老朽便遵照郡主之計,言明楊英要降是假,所謂屯兵接應是詐,並把少宮主帶來的那封書信取出請他瞧了,要安化王立即派兵阻住,萬勿令其渡河。楊英信上寫得甚是詳細,甚至還寫明已經寫信詐降欲取信安化王之事,安化王瞧了,自然深信不疑,連夜便派何錦率大軍把截渡口,防範楊英。老朽是親眼瞧著何錦調兵出城,然後才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