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郡主大驚失色,叫道:「穎哥哥!」手中星芒劍劍光橫空,拚命往蕭恆刺去。
蕭恆嘿嘿冷笑,一拐凌空,猛然往天狼郡主襲來。
驀地一聲大喝,有人叫道:「著打!」一團黑乎乎的事物帶著一股腥風猛然向他打來。蕭恆鋼拐一偏,將來物打飛,仔細看時,發現那物原來是一顆好大的血淋淋的人頭,竟然是他剛才才派出去的何仁厚的首級,不禁猛然吃了一驚。
殷龍亭仗劍飛入,橫身攔在天狼郡主的面前,冷笑道:「這是誰的首級,蕭恆,你不會不知道吧?」
蕭恆臉色難看之極,道:「是你殺了何仁厚?殷龍亭,你真好本事!」
殷龍亭道:「不錯,是我殺的何仁厚。我不但殺了何仁厚,還與林雨吳昀一起殺了其他幾個你的心腹護法!蕭恆,烏蒙山下各路英雄已經攻上烏蒙山了,你大勢已去,還不舉手投降?」劍訣一引,縱身撲上。
蕭恆又驚又怒,喝道:「好,你自來尋死,豈怪得了別人!」將手一招,吸回剛才為襲擊薛影而放手的另一支鋼拐,雙拐連環,分取薛影與殷龍亭二人。殷龍亭的武功雖然只與段穎相仿,但他劍法凝重,不似段穎那般急切冒近,是以蕭恆想將他驟然擊退,卻是不能。
天狼郡主見有殷龍亭趕來與自己父親聯手對敵,一時雖然不至於取勝,卻也不至於敗落,心下稍安,想起段穎,連忙飛奔過去,將段穎抱了起來,叫道:「穎哥哥,穎哥哥!」見段穎面如金紙,氣如游絲,竟是受傷極重,也不知能不能將他救活,心中又急又疼,眼中不禁落下淚來。
宇牧雲怔怔地瞧著天狼郡主抱著段穎傷心落淚,方纔的歡喜剎那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由想道:「箴兒的心裡是有我的,可是只要段穎一出現,她的心裡,便只會有一個段穎……我對她再好,終也抵不過段穎在她心裡的位置!」心頭一痛,旋即想道:「箴兒說過,只要我殺了蕭恆,從此她的眼裡心上,便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好,我拼了一死,也非取了蕭恆的性命不可!」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聲長嘯,伸手一招,一式凌空攝物吸回寒月寶劍,一聲大喝,不顧一切地縱身向蕭恆撲去。
蕭恆大吃一驚,叫道:「宇牧雲,你,你怎麼可能還能與老夫動手?」身子一緩,薛影一劍削來,正好削去他半隻耳朵。
蕭恆負痛,一聲厲喝,一拐蕩過,撞在殷龍亭的長劍之上,險險便將殷龍亭的長劍撞斷。殷龍亭吃了一驚,想也不想抽身便退,定睛細望,見自己的長劍除了損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外並無什麼大的損傷,這才心下稍安。
那邊宇牧雲胸腹雖痛,卻不願抽身後退,道:「蕭恆,你不但害我全家,更是迫害整個江湖的兇手,我宇牧雲就算是死,也要取了你的性命!」寒月寶劍劍光如霜,驀然劃出一個諾大無比的光網,往蕭恆當頭罩下。
蕭恆不相信自己的奇毒竟然制他不住,只道是剛才真氣引發其毒力道不夠,驀然又是一聲長嘯,想要引發他體內劇毒。
宇牧雲胸腹間又是一陣劇痛,險些便要抵擋不住,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此次胸腹劇痛之後,體內的真氣卻突然一反常態地激盪起來,如堰塞突潰,胸中鬱結的氣流猛然一洩千里,手裡只是劍光微阻,跟著便迅然而動,一劍刺過,竟刺中了蕭恆的左肋。
蕭恆一聲大叫,鋼拐一劃,彈身後退。
薛影大喜,道:「雲兒,咱們師徒合力,擊斃了這個惡賊!」宇牧雲道:「是!」
驀地殿外尖哨突起,外面腳步之聲紛至踏來,有殺喊聲漸漸迫近乾坤大殿。
蕭恆再鎮定自若,此時也微覺慌亂,趁著薛影與宇牧雲殷龍亭還未攻過,身子一晃,已經衝出大殿,搶到殿前的院中。
但聽院外聲音喧鬧,混亂中,忽有數枚流星蛇焰箭騰空而起,有人尖聲厲叫,大嚷道:「教主,大事不妙……」一言未落,聲音突阻斷,旋即變得無聲無息,似是已突然為人所殺。
殷龍亭哈哈大笑,仗劍指著蕭恆喝道:「蕭恆,我說你大勢已去,你還不信,你現在好好聽聽,外面都是些什麼聲音!」
蕭恆凝神聽去,但聽外面廝殺之聲紛擾不絕,亂哄哄地似有無數人叫嚷:「蕭恆到底在哪裡?」
蕭恆心中一寒,想道:「難道老夫料得錯了,薛箴的佈署果然不似老夫想像得那麼簡單?」此念尚未轉完,但見人影晃動,已有數人撞破乾坤大殿外的院門,直搶了進來。
來人衣飾雖然都是乾坤教弟子顏色,但混身都是斑斑血跡,紛紛叫道:「教主快退,咱們的人抵不住了!」叫聲未落,身後便有十數人跟進,刀劍相舉,轉瞬又殺了兩人。
來人一眼見到院中戰局,皆是微微一怔,紛紛叫道:「誰是蕭恆?」大步搶來,這些後面跟來的人,自然都是想要蕭恆性命的乾坤教的敵人了。